关灯
护眼
字体:

进城的小树精他膨胀了(11)

作者: 八耳九空 阅读记录

他住院的时候一直在思考牧清那番话的真实度,按理说根本没有什么道理,都在放狗屁,他后来是一个字都不愿意相信了,什么刚化形几个月,他就算问遍了家里的长辈,也没有看到过这种成形不久妖力高强的怪咖,连祖传的捉妖袋都无可奈何,分明就是怕了,还有什么干爹干儿子,相信的人怕不是个傻瓜。

刘玄通承认刚开始他真的傻了,还会相信牧清的鬼话,最后平白无故挨了一顿打,让他这个特殊部门的逍遥美男子惨遭人生中的滑铁卢。

陆玉锵走得好好的,正在教育牧清下回别看到他们跳广场舞就往前凑的时候,右手突然遭遇一股蛮横的力道,随后整个人往后倒,竟是要被人拖着走。

草,他当即就怒了,电光火石之间一个抬腿便踢了过去,偷袭者矫健避开后,眼见不行,急忙用了些法力,快速将陆玉锵往后一拉,护在了自己的身后,后来一群人蜂拥而至,将他围得严严实实。

整个过程不过两秒的时间,等牧清发现他的干儿子不在身边的时候,自己也和刘玄通打了个照面,因为隔得太近,差点撞了个脸贴脸。

牧清环视了一眼四周,整个人有些懵,问他:“我的锵锵呢?”

他的态度好极了,跟之前那个用妖力压制他的暴力分子好似是不同的人,刘玄通又想起之前上级下发的那份文件上写着切莫被此人外貌欺骗,于是定了定神,黑脸道:“桃树妖,我们终于找到你了。”

“锵锵,你在哪里?”牧清不理会他,大声叫起来。

陆玉锵被一群人围着,无法出来,但还能出声:“我在这里。”他脾气大,一边说一边骂,“草你们谁啊,踩着我鞋子了。”

“对不起啊。”有人立即跟他道歉,看着不像是过来绑架的人,也不是什么坏人,陆玉锵郁闷极了,“怎么回事?”

“一直跟你在一起的是个妖怪,身上妖气冲天,你被骗了,他不是人。”刘玄通的大师兄叫宴清,二级捉妖师,捉妖师中的佼佼者,曾经独自抓捕过一只被评为一级危险的大妖,实力不容小觑,他背手道,“我们要把这妖怪捉了,省得他在外头为非作歹。”

妖气是妖怪们互相辨认同类的标志,如何收敛妖气也是妖怪们在现代社会所必须学习的一项本能,只有那些实力蛮横且不服特殊部门管理的妖怪才会不屑一顾地将妖气外放,当然,也有妖怪因为化形年岁较少,尚不懂得如何控制妖气,但牧清显然属于前者。

陆玉锵在里面沉默了一阵,说:“你们先让我出去。”

那些人客气地把他往外送,牧清见状,一颗心全系在了他的上面,见陆玉锵出来,忙着急想要上前,但那些人始终不肯让他靠近,牧清就问宴回:“我做错什么了你们要抓我?”

“你为什么不收敛妖气?”有人嚷道,“没有在特殊部门登记过的妖怪不允许下山进城,你叫牧清是吧,我们没有查到你的信息,而且你实力太过蛮横,需要配合我们走一趟,确切无误后才能在现代社会生活。”

就是黑户,还是那种有一定危险性的黑户。

“我不会收敛妖气啊。”牧清急了,“没人教过我这个,我刚化形的,才三个月,还没摸索透。”

刘玄通指着他叫:“又来了又来了,他当时也是这么骗我的,还骗我说陆玉锵是他的干儿子,自己进城是为了找他的,我当时还带他去机场追星了,明明陆玉锵都不认识他,气死个人,陆玉锵是你儿子我就是他妈,你看看我会不会跟你生出个大明星来。”

宴回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

“放你妈的狗屁。”陆玉锵的心口无端受了一箭,他把口罩摘下来,骂,“你什么意思?”

刘玄通回头:“呃?”然后他震惊地慢慢道,“陆玉锵?”

牧清也冷着脸去看刘玄通:“你再说一遍。”

他起先是不愿意打架的,毕竟现在不是孤家寡人了,这么多双眼睛看着他,之前锵锵也说过,能讲道理就不动手,这是现在社会的基本礼貌,但显然用在这些人身上并不合适,牧清最不能忍受别人对陆家有一丝不敬。他周身的妖力开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形成一个怪圈,普通人看不到妖力,可修行之人看得一清二楚。

但陆玉锵也从明面上看到了牧清的不对劲,双目隐隐有变红的趋势,他于是着急喊:“牧清。”

牧清吐出一口气,强迫自己开始冷静,间隔数人,他对着陆玉锵笑了笑,让他放心,又同他招手道:“锵锵,过来。”

小卷毛一个人孤零零地和一群人对峙,看着就分外可怜,陆玉锵准备走上前时有人拉住他,说:“别过去,他是妖怪,会害人的那种。”

牧清瞪他,那人就有些怕了,躲到陆玉锵的身后小声嘀咕:“让宴师兄收了你。”

“让他收了我啊。”牧清不怕宴回,但就怕陆玉锵害怕自己,于是他小声说,“锵锵,你过来好不好。”

陆玉锵叹了口气,说:“好。”

宴回这时候看出些不对劲来,问陆玉锵:“你知道他是妖怪?他真的是你干爹?”

“是我干爹。”陆玉锵在牧清面前不愿意承认这一点,但有外人在时居然记得要维护他,“他刚化形,不懂事,不是坏人,呸,不是坏妖,是以前我家老宅的桃树成了精,从小陪着我长大。”

陪着他长大这一点陆玉锵坚信不疑,毕竟在前几天的交谈中,牧清能够清楚说出他们之间大部分的秘密,比如有一回陆玉锵不想做作业,就把作业本埋在了桃树的旁边,然后跟回来的父母说,作业本被狗叼走了,后来就被扒了裤子一顿毒打,当着桃树的面,露着通红的小屁股蛋。

牧清把他拉过来,紧紧地护在身后,生怕再被人抢走了,他拉着陆玉锵的手,肌肤相亲的感觉十分奇妙,陆玉锵比他高出不少,实在无法心安理得地受他保护,后来就蛮横地和他对调了位置,改换成牧清躲在他的身后。

牧清拉着陆玉锵的衣角,从他的后边探出头来,和前边一伙捉妖师对视,刘玄通同他大眼瞪小眼了一会,问:“到底怎么回事,真刚化形几个月,还是陆玉锵你骗我们了?”

陆玉锵说:“我们从小一起长大,我很护短,你别欺负他年纪小,有话好好说,还有,我骗你干什么,有钱拿吗?”

他丝毫不知道那天牧清把刘玄通打了一顿,只不过是隐约听说牧清很厉害,还是牧清亲口跟他说的,不知道当中水分有多少,但即便如此,也不能由着对方人多势众地欺负人。

牧清也跟着道:“我才几个月,你们抓我干什么呢?”

放屁,全他妈是在放屁,刘玄通气急败坏地就要跳起来,但奈何受伤的屁股不允许他这么做,他正要揭穿牧清的阴谋诡计时,见宴回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然后说:“嗯。”

嗯的意思就是放行了,刘玄通一脸懵逼地看着胜利的两人离开,他不服气,问为什么,这时候走了几步的牧清突然回过头冲他喊:“我还给过你桃果干,忘恩负义的人。”

“我还给你谢谢。”刘玄通从口袋中掏出那袋子桃果干扔过去,“我躺了几天医院,还没吃过,无福消受,拜你所赐。”

陆玉锵长手一伸接过那只袋子,又原封不动地扔了回去,一行人就跟过家家似的,最后还是陆玉锵这边取得了胜利,刘玄通被砸中了脸,之后又被宴回劈头盖脸地说了一顿:“玩够了没有?”

“为什么放他们走?”

宴回揉眉心:“先回别墅,我慢慢跟你们说,这些事很重要,你们有谁帮我去查下陆玉锵的老宅在哪里,我要具体的地址。”

“我。”一个师弟举手。

这件事情闹得好像有些大,宴回之后边走又边给那几个早就退休的老一辈打电话,中间面色凝重,避开后不知道说了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