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笼中雀(48)+番外

萧骏驰有些不解,却含着笑意答应了。

姜灵洲快速地撩起了袖口,露出两只灵巧的手来。她捧起自家夫君的脸,仔仔细细端详了一阵他俊朗的面容,将他的脸庞撇到左又撇到右。

“怎么?”萧骏驰道:“王妃觉着为夫长得不好看?”

“非也。”她淡了声音:“王爷极是俊俏,只是平日不重打扮,让妾觉得颇为可惜。”

萧骏驰:?

姜灵洲松开了他的脸,从自己的妆奁盒子里取出一大串金灿灿的耳坠子,挂上他的耳朵。又胡乱地把胭脂狠狠地抹到他脸上;末了,再把萧骏驰备下的生辰礼——那威猛的大金链子套在了他的头顶。

此时蒹葭恰时来扣门,问道:“王妃起身了?可要洗漱?”

“进来吧!”姜灵洲中气十足地喊了一声。

嘎吱一声,门外光线落入。千娇百媚、头顶大金链子的萧骏驰扭回头去,耳下摇曳生辉,面上露出一个笑容:“快伺候王妃起身吧。”

站在门口的蒹葭倒吸一口冷气,差点把手里端着的面盆打翻了。“奴、奴婢……”蒹葭说话都不大利索,“奴婢这就告退!奴婢这就告退!”

说罢,她麻利地把门合上了。

萧骏驰有些纳闷,他觉得耳上重重的,随手一摸,就摸到了姜灵洲给他戴的耳坠子。再远远一看镜子里,他面颊上两大片酡红,登时就明白了姜灵洲做了什么好事。

他摘下了耳坠,又用袖口抹去脸上的胭脂,低笑一声:“王妃可真是好兴致。”

“谁让王爷总是欺我?”她道。

“我如何欺你?”他拽了女子的手,用蛮力制住她:“睡觉这事,也算是欺你么?”

纤柔娇躯落入他怀里,素衫半解、衣带微宽,露出半抹衣下秾艳旖旎。昨夜颠倒留下的点点淤痕,似红荔又似梅苞,令人欲低头浅尝。

“我从前不解,那些风流浪荡子为何整日流连花丛,”他将头埋在女子肩颈处,将她往自己的身体里揉:“现在懂了,确实是滋味非凡。只是太延女子千千万,加起来却不及一个王妃。”

一言罢,他抱着她往床上去,一撩衣袍便要胡来:“且让本王也做一回昏王、恶王、佞王,为美色所困,打死不上朝……”

姜灵洲本就没什么力气,在这件事上更是搏不过他。她拗了两下,便只能躺了下来攥紧了被角,愤愤不平道:“为何王爷一点都不疼?”

“那你拧我。”萧骏驰说:“你拧我,我就疼。”

“拧你也没我这般疼!”她说。

“以后就不疼了,”他哄她:“可见此事还是要多做做……快活么?我瞧你也很快活。”

鸾凤和鸣,鸳鸯作双。

帐上刺着一道鱼戏莲叶纹,那鱼儿在莲下四处钻着,好不优哉乐哉。

这一日,萧骏驰真如他所说,做了一回懒于政务的庸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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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几日,徐府的徐大夫人递了帖子来,说是有事相求。姜灵洲去过徐家的小宴,也知道这徐家人和萧骏驰有点儿关系,便请徐夫人来了府里。

姜灵洲刚从萧骏驰的纠缠里脱身,看着面色还有些懒。白露搀着她到花厅里坐下,已候了许久的徐夫人便上来同她见礼。

“臣妇见过摄政王妃。”

上次见徐夫人时,她八面玲珑、威严有仪,一副大家夫人派头。而这次见徐夫人,她虽依然环钗加身、锦衣玉带,却显得憔悴不少。

姜灵洲端起一杯新茶,用杯盖掠了那小瓷杯,问:“给徐夫人看座。夫人最近可好?”

“谢过摄政王妃关心。”徐夫人在紫檀木的圈椅里坐下了,挤出个笑来,说:“臣妇这日子过得尚算好,只是有件小小心事一直挂碍心间,这才前来拜见摄政王妃,想求个解法。”

说罢,她便给身旁的丫头使了个眼色。那丫头捧上了一个紫釉花盆,盆里栽着株尚未开花的秧子,叶片乌青青的煞是鲜嫩。

“这是臣妇家中侍弄的牡丹,因着未到花期,此时还没开放。”徐夫人道:“牡丹艳冠群芳,臣妇家中这一株魏紫又是花中之后。摄政王妃天姿国色,与这花最是相配不过。”

“徐夫人有心了,只是,‘艳冠群芳’、‘花中之后’这些话,我是当不起的,捧与皇后娘娘才算妥当。”姜灵洲搁下了茶杯,笑说,“徐夫人若有烦心事,也可与我说道一二。”

徐夫人心知姜灵洲不会收了遮一株名贵牡丹,便命丫鬟将秧子遮了起来,退到一旁去。

“臣妇有一女,唤作明妍,前些时日与王妃见过一面。……承蒙陛下不弃小女拙姿,前些日子,宫里传了口风来,说要小女入宫为妃。”说及此处,徐夫人面露愁色,“我那女儿并非贪慕荣华富贵之辈,只求着嫁个心仪儿郎。但……”

姜灵洲立时便明白了徐夫人言下之意。

萧武川无实权,徐明妍入宫做他的妃子,于徐家毫无益处;且萧武川六宫多妃嫔,实在算不得徐明妍的良人。勿论是为了这徐家上下,又是为了徐明妍,徐夫人都不愿她嫁入宫里。

那徐明妍她见过一次,乖乖巧巧的,人也漂亮;若是真嫁给了小色鬼皇帝,着实可惜。

“这事儿,也不是我能做主的。”姜灵洲不动声色,淡淡道:“我会同王爷提一提,但这事儿最后会如何,也要看造化了。”

徐夫人回去后,姜灵洲便将此事告知了萧骏驰。

他一听,就有些头大。

“为了此事,我早就把陛下训了一顿。”他道:“只是他打定了主意要娶那徐家二小姐,且太后娘娘也觉得好,想要做主替他纳了徐二小姐。……这事儿要是成了,徐正怕是要气坏了。”

“连太后娘娘也凭着他胡闹?”姜灵洲有些吃惊。

“我虽摄政,可这后宫之事也轮不到我管。”萧骏驰头疼得很,“我那侄儿虽后宫佳丽三千,却一个子嗣都不得,这才让太后急了些吧。……不过,也说不准;太后对陛下言听计从,兴许是听了陛下怂恿。”

慈母多败儿,大概便是这个意思吧。

姜灵洲想起在西宫见到房太后时,那太后娘娘对她殷勤恳切的模样,便说:“不然让妾进宫去,同太后说一说?”

“王妃不怕?”萧骏驰问:“我还道王妃先前在宫里遇了那一遭事,现下慌得很。”

“怕又有甚麽用?”她反问:“躲得了一时,躲不了一世。莫非真要妾这一辈子都不踏出门?”

她并非胆小之辈,心知一直躲下去也不是个法子。

宫中虽险恶,但若萧骏驰有心保她,旁的人也不会如上次那般,能再次下手。

作者有话要说:女装大佬萧骏驰

第39章 与帝言

因为傅徽失职, 至使姜灵洲被劫,这次萧骏驰便指了宋枕霞护送她去西宫。

宋枕霞和傅徽是恰恰相反的性子,一路唠嗑个没完。

“王妃娘娘,我听闻王爷打了条大金链子送您?哈哈哈哈……我们可是都劝过王爷的。傅大哥他说要做首饰,那也是做女人家喜欢的首饰。傅大哥为磨一根发簪, 手指上不知被削了多少道疤, 王爷竟然做了条金链子出来哈哈哈哈……”

宋枕霞不说还好,他一说, 姜灵洲也觉得想笑。

萧骏驰为什么会觉得, 女人会喜欢那样粗的大金链子?他还真是个从来只知道打仗骑马的将军, 半点不通风花雪月, 更不知女人心思。

待到了西宫里,她才止住自己面颊上的笑意。

未到房太后宫里, 姜灵洲便被一个宫婢拦住了。那宫婢生得眉清目秀, 看穿着也是个大丫鬟了, 只是说的话却不怎么客气。

“贵妃娘娘有请。”

姜灵洲想了好半日, 才想起来这个“贵妃”是那个大魏第一美人梁绿蕙。

不等她说话,太后派来接她的绛春姑娘就已露了些不快面色:“秋鸳姑娘,摄政王妃今儿进宫来,是来见太后娘娘的。贵妃娘娘中道截人,怕是不好。若是让太后娘娘知道了,回头罚的又是咱两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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