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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综]梳头娘(58)

“做什么?”压切长谷部将刀刃指向她,“恶鬼的求情吗?”

“不。”阿定摆摆手,说,“什么也不做。”

“……”

“长谷部大人说过,会给我绝对的忠诚。”她说,“所以,我相信长谷部大人。”

压切长谷部怔了一下。

这家伙在说什么……

即使自己已经用刀对着她了,她还要说这种话吗?

“我可能下一秒就会杀死你。”他说,“即使如此,还相信吗?”

“相信。”阿定点头,“既然你说了会给我忠诚,那我就相信。如果杀死我的话,那么,‘杀死’就是献上忠诚的方式。”

“……你……”长谷部握着刀的手微微一颤。

不得不说,这可真是个绝大的诱惑。这样的信任,如果是真的话,那可真是太令人赞叹了。

“会相信你哟。”她又笑眯眯地重复了一遍。

压切长谷部竟然退后了一步,连刀尖都开始发颤。

“长谷部大人愿意信任我,我很开心。”她说,“我是个没人喜欢、不必存在的恶鬼。压切长谷部大人希望我能给予信任……真的很开心哟。”

她说着,笑意里渐渐有了深意。

这一切,都和压切长谷部的构想相差无几——唯一的信任、唯一的依赖——但是,他猜想,这一切都是恶鬼说来骗人的话。毕竟之前的她,可是用一张笑眯眯的脸将三日月宗近给气到了。

自己又能比三日月宗近好到哪儿去?

但是……

是骗人的,那又怎么样呢?

趁着长谷部分神的时间,阿定扑上去,用手指戳戳他的面颊,笑眯眯地说:“是在生气吧?我和髭切、膝丸去玩耍了。既然如此的话,那我就和长谷部大人一起玩吧。”

说罢,她细嫩的手指便绕过他握着刀的指间,攥住了他的手。

“一起去玩吧?”

女子的手,如同有着魔力。

回过神来,压切长谷部已经被自己的主君领回去了。

他的身后,还传来髭切与膝丸的声音——

“这家伙故意的吧?”

“嘛……倒也不用放在心上,鼻孔丸。”

“……”

***

压切长谷部跟着阿定回到了房间。

阿定牵着他的手,并没有流露出害怕的神色,反而很愉快的样子。长谷部蹙着眉,有些不太适应地盯着她紧握自己的手。

“要一起玩吗?”她停下脚步,忽然反问道。

“什、什么……?”

他没有问到答案,给予他信赖的主君便已经投入了他的怀里。

她低垂着眼帘,舌尖微微勾了下柔软的唇角,眼神里有一分浅浅的恶意。但很快,那恶意便稍纵即逝了,只剩下温驯与绵软,让压切长谷部几乎以为自己看错了。

“想看你的刀纹吗?”她仰头,说道。

“……”压切长谷部的眸色一暗。

刀纹……

是在那种地方吧。

“……想看吗?”她将右脚放到了付丧神的脚背上,微微碾了一下,“我身上的刀纹。”

压切长谷部的呼吸一凝。

被她轻轻踩了一下的地方,竟然有些痒痒的。

他的手,不由自主地落到了主君的肩上——起初,他甚至是想扼住这家伙的喉咙的。但他的手已经无法自控了。

于是,他再一次看到了自己亲手烙下的刀纹。

……

美丽的、赤红的色泽,如同朱砂所描绘。落在雪白细腻的肌肤上,耀眼而刺目。每一回,他抚过这道灼热的刀纹,都能感受到近如火焰般的温度。

主君缩在他的怀里,将一切都交给了他。这种时候,主仆的关系似乎已经变了,他才成为了彻底掌控一切的人。

他吻了吻刀纹,觉得这真是一件令人喜悦的事情。

一切都结束后,他搂住怀中浅眠的主君,手背拭去了她额头的薄汗。他仰望着天顶的绘图,有一瞬觉得自己是漂浮着的。

“……主君。”他问,“主君和其他人,也会这样吗?”

“是啊。”她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怎么,不可以吗?”

压切长谷部的手臂陡然一紧,死死地环住了她的腰,“……如果说,不可以呢?”

“那要看长谷部大人的本事啊。”她用头蹭了蹭男子的胸膛,“办得到的话,就尽管来吧。我可以只和你在一起噢。”

办得到的话……?

压切长谷部微微扬起了唇角。

如果这都办不到的话,是不是太小瞧他了?

他可不是三日月宗近啊。

第37章 合作

压切长谷部是个很贪心的人。

面对主君时, 他总会提一些贪婪的要求。可惜的是,这些要求都会被自家主君以更过分的话语驳回。

“主君,能只看着我吗?”

“不行哟, 我想要看着很多人呢。”

“主君, 只信赖我的话……”

“可是,我要信赖所有的付丧神呀。”

“主君, 那种看着别人的眼光实在是让我难过。”

“长谷部大人, 您可是答应过我不会生气的呢。”

“主君喜欢一期一振吗?”

“……不止喜欢他一个噢。长谷部能接受我同时喜欢着大家吗?”

在阿定这里, 他只能咬牙切齿地咽下不甘愿的气。不知不觉间, 他发觉自己竟然已经习惯了主君将目光移到别人身上, 习惯了自己在背后暗自注视的模样。

不习惯又能如何呢?如果违背主君的话,恐怕就见不到她的面了,更别提欣赏自己留下的刀纹了。

她像是在惩罚着这位付丧神当日想要杀死自己的举动,用更恶意的报复折磨着他。

压切长谷部再看到三日月宗近的时候,竟然有了一种“能够谅解”的错觉,觉得三日月与自己同病相怜。瞧见这位帅气的老头子捧着茶盏落寞孤独地坐着,压切长谷部说:“……麻烦给我也来一杯吧。”

三日月微叹了口气,笑眯眯地说:“哎呀呀, 我可是什么都没有了, 长谷部还要来抢我的茶吗?”——自从在发现刀纹增多的那夜他拂袖离去后, 主君已经很久没有召见他了。

压切长谷部嗤笑了一声, 自己动手倒了茶,在他身边盘腿坐了下来:“这就是你当初说的,‘很乖的孩子’?明明一点也不乖, 还很令人头疼。”

“哈哈哈哈……我也是没有想到呢。”三日月宗近摇了摇头,很无奈的样子,“初初到来的时候,确实是十分乖巧的,怎么骗都可以。现在的话……只能说是内里的恶鬼跑出来了。”

“就没想过办法吗?”压切长谷部搁下茶盏,蹙眉说,“再让她这样子玩下去也不是办法吧。”

“你是说,让她变回原来的样子吗?”三日月侧头,微微挑眉,“这可是个很艰难的任务啊。谁也不知道如何让她变回来。”

“至少,不能让她再这么玩下去了。”压切长谷部对三日月宗近低声道,“我们必须想办法了。”

“……嗯?”三日月狭长的眸子微微睁开,金色的弯月灿灿其华,“是合作的意思吗……?”

***

难得压切长谷部不在,阿定终于不用面对他可怕的贪心了。她不介意压切长谷部对自己的占有欲,但要哄小孩似地把这种贪心的念头哄回去,那可是很累的。

已经是夏天的尾声,天气依旧很热,蝉趴在树上死命地叫唤着,似要发泄最后的生命力。片片碧绿垂下枝头,在庭院里营建出大片的树荫。空气很沉默,鱼尾偶尔翘出水面,才能带来难得的破碎声。

“主君,要喝茶解暑吗?”门外的一期一振询问道。

阿定打了个呵欠,说:“解暑倒是没有必要,但是没有人陪着玩,真的很无聊啊。”

一期一振沉默了一会儿。

“主君……想要去玩吗?”

他问。

“是啊。”阿定回答,“但是,不是和付丧神在一起的那种玩耍。每天都那样玩耍的话,会很累的。只是想简单地放松一下心情而已——不过,我知道这是奢望。一会儿,压切长谷部回来,又会把我看得死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