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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影]水户门琴乃记事簿(53)

他的手搭在琴乃的发间,始终不肯离去。最后,他恋恋不舍地收回了手,说道:“为了取信于晓,我对自己发动了万花筒写轮眼,消除了一切记忆。彻底空白的我,连自己都欺骗了,有一段时间,我真的以为,我是一个没有过去的人。”

“但是……”拓人收了声。

如果留着记忆,他会对琴乃有所顾虑,从而成为一个有软肋的人。

所以他将一切都抹去,像新雪覆盖了大地。

即便如此,悸动却如本能,驱使着他偏离原本的轨道。

明知这绝对是错误的,却依旧无法自控地想要去追寻一个人。

即使在消除记忆前已经设定好了一切轨迹,安排好了之后的道路,却唯独没有料到,无论如何他都无法放弃对某个身影的追寻。一遍遍地,飞蛾扑火一般,走出了原定的轨迹之外。

“现在……要做最后一件事了。”拓人低下了头:“……最后一次了,琴乃,忘记我吧。”

然后,这场总是横亘在家族与村子之间的,满怀着希望与绝望的爱情也可以退场了。

琴乃不抬头,只是死死地盯着远处的卡卡西和带土。她说:“我拒绝。”

“二十五岁已经过了,那么,就将约定推迟十年吧。你要在三十五岁之前,找到爱你的人,然后结婚。”

“我不要。”

“要有一个叫做‘阳向’的长子,还有一个叫做‘枫’的女儿。即使和猫咪同名,也没有关系,因为猫咪和我一样,不能陪你太久。”

“我不要。”

“然后,如我所愿地,幸福地活下去,将我忘记地干干净净。”

“我不要。”

“忘记我吧,琴乃。”

“我说了,我不要。”

琴乃用双手将眼睛捂得紧紧得:“我远比拓人君坚强,这样的小事,根本不会将我打倒,所以也没有必要对我使用万花筒写轮眼。”

合着的手掌缝隙间漏下一行泪水,她悄声说:“……求你了,我不想忘记你。”

拓人沉默。

琴乃说:“‘忘记’是一件很简单的事情,确实,忘记了以后就会变得很轻松很快乐,也不记得痛苦的事情。但是我不想忘记这一切,拓人君一直是我的英雄啊。”

——当初就约定过的不是吗?

即使分处天涯海角,也可以一同为了同一个世界而努力。

为了守护共同的理想,其他的一切都可以弃之不顾了。

拓人还未说话,金发的少年就利索地蹦了过来,一个天马流星拳就朝前挥去:“让琴乃大姐哭泣的男人真是太差劲了啊!”

“鸣人!”

“鸣人!”

佐助和水门的声音齐齐响起。

鸣人一拳头锤在了拓人的腹部,把拓人打退了一步。

琴乃吃惊地放下了手,喊道:“不行,拓人君的身体……”

还未说完,黑发的少年就走至了她身边,冷哼道:“我觉得那个人确实需要被打一顿。”

琴乃慌忙用袖子擦去脸上未干的泪痕,惊诧地说道:“……佐助?”

“啊。”佐助冷冷淡淡地将视线朝一旁撇去,口中敷衍地应了:“怎么了吗。”

“你……”琴乃不可置信地说:“我还以为你不会再和我说话了呢。”

“……看在以前的情分上。”佐助侧过头,说道:“这家伙就是那个男人吧?宇智波卓也。怎么了,你不是自称很了解他的愿望吗?怎么在这个时候哭得像个毫无防备的弱者?”

“大人的事情……”琴乃轻声说。

“少拿出那一套说教的姿势了。”佐助蹙眉:“这家伙把哥哥没有走完的路继续走了下去,而且,那也是以后我将要走的道路。如果你现在就在这里哭哭啼啼,以后可不要来烦我。”

“哥、哥哥?”琴乃对他的称呼感到吃惊:“你和鼬……”

“啊。”佐助的回答更冷淡:“我接受了鼬的记忆,现在的我,已经可以理解鼬的愿望了。……这也是那个宇智波卓也的愿望吧。”

琴乃点了点头。

即使……

现在的拓人,连以真正的名字出现在别人的视野里也不可以。

他的名字已经刻在了墓碑上。

他已经不存在于这个世间。

鸣人左一拳右一拳作势把拓人打了两下,最后报以愤怒的总结:“卡卡西老师说得对,你这个家伙真是太可怕了。”

拓人捂着腹部,强行冷着面孔,说道:“卡卡西这讨厌的家伙……”

水门无奈地摇摇头,说:“还是和过去一样,和我的两个学生不对盘啊。”

“过去吧。”鸣人推了一把拓人,说道:“琴乃大姐这么多年一直单身,原来是在等你回来啊。”

佐助假装不经意地用手肘捅了一下琴乃,将她向前推去:“琴乃,离我远点。”

琴乃踉跄一步,站到了拓人面前。

不知何时,卡卡西搀扶着带土也走到了这边。他打量着眼前的场景,低声说:“我和带土好像来的不是时候啊,水门老师。我和带土要不要先避开?”

“不用吧。”水门微笑着说:“我倒是要在这里好好看一看,替悠一多看一眼。这可是他最喜欢的学生啊。”

于明亮的月轮之下,琴乃终于抬起头。

如火焰般的色泽映入她的眼底,三枚勾玉悄然安静旋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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忍界大战结束后不久,千手纲手就将火影一职转交给了旗木卡卡西。

拯救了忍界的漩涡鸣人一时之间成为了人人欢迎的大明星,整天受到孩子们的追捧。就连去医院复查的时候,都躲不开挂满了一身的孩子。

——顺带一提,令琴乃格外不好意思的是,鸣人的断臂也是佐助的杰作。

在忍界大战结束后,鸣人和佐助狠狠地打了一架,将三年来的矛盾彻底宣泄,两人各断一臂,最后勉强算作和解。

这些年,只要是佐助令鸣人受的伤,琴乃都会觉得心有愧疚——妈妈心发作,无法控制。

佐助虽然与鸣人和解,却不愿意回到忍村中来。

在卡卡西的默许下,结界班将结界术式交给了佐助,让他可以在木叶自行出入。

这导致琴乃时常在家里看到神出鬼没的佐助。

她想,佐助应该庆幸她还没搬家,不然佐助难得回村一趟,还得住小旅馆。

因此,当她推开门看到坐在家里玩猫的佐助时,已经见怪不怪了。

“啊,佐助啊。”琴乃合上门,将外衣挂在衣帽架上:“不打算去把你断掉的手臂接上吗?”

佐助用右手摸摸趴在他腿上的阳向大少爷,淡淡地说:“不打算。”

“哦。”琴乃点点头:“那你以后就要单手洗衣服了。”

佐助:……

他想起了自己这次回木叶忍村带来的一包脏衣服,一时不知该说什么。

他将目光落向了一旁的矮柜——矮柜上的相框里,塞着一张年代久远的照片。佐藤悠一板着假正经的脸孔,身前的三个孩子神情各异。

“终于舍得把照片摆出来了啊,你。”佐助轻笑一声,手指顺过阳向大少的毛发。

阳向打了个哈欠,软绵绵地喵了一声。

“琴乃大姐啊!琴乃大姐啊!佐助是不是回来了啊?”

门口的走廊上响起了吵吵嚷嚷的声音。

琴乃走过去开了门,便看见鸣人颇为阳光的脸。她眨了眨眼睛,说:“是鸣人啊,佐助他刚好也……”

说着,琴乃扭回头去,却发现客厅中空无一人,只有阳向大少趴在椅子上睡懒觉。

“咦,奇怪,佐助呢?”琴乃说:“刚才还在的……”

“又跑了啊?”鸣人有些炸毛地捏紧了手腕,光速离开琴乃的房门:“我去找那个家伙!”

“啊,真是活力十足啊。”琴乃摇摇头,将房门合上。

她走到了阳台边,举起搁置在一旁的花洒,给阳台上的植物们浇水。忽然的一阵风,让绿色植物们一起轻飘飘地摇了起来,琴乃蓝色的长发也飘飞了起来,与裙角软软地卷在一块儿。她一手搭着耳边的发丝,双目向远处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