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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影]附庸(6)+番外

一股巨大的水流在他周身形成,朝着不远处的一棵树呼啸而去。哗哗的溅水声后,水龙弹击歪了那一棵树木。

不远处的夜色很宁静,几个守夜的宇智波扭头看到这对在森林里互相喷水的兄妹,不由开始了窃窃私语:“……羽衣家的人爱好还真是奇特。”

“听说那位姑娘并不会忍术,只是在学习而已。”

“……战场上也有不会忍术的弱小普通女人,实在是少见。”

羽衣晴看着羽衣漱的结印手势,回忆起幼年启蒙修炼时父亲教导的提炼查克拉秘诀,也开始双手结印。她粗粗结了几个印,就被羽衣漱的低声呼喊打断。

“错啦错啦,顺序不对。而且……”羽衣漱难得有超过妹妹的地方,顿时抱着手臂有了为人师表的骄傲,说:“你的结印手势太慢了。等你结完印,敌人早跑了。”

羽衣晴正在结印的双手动作一滞,她微抬起了头,说道:“是吗。”

虽然是疑问句,却没有疑问的语气。她继续一遍遍地双手结印,直到逐渐熟悉这个忍术。她的查克拉量很少,一个简单的忍术施展出来却没有羽衣漱那样子的威力。凭借她现在的实力,勉强能施展出一个类似天泣的大型忍术就已经算是不错了。

“晴,漱。”大约是被两个人互相在林子里朝脸上喷水的动静惊动了,羽衣石之介从一旁的营帐之中走了出来。他把黑发束起,胳膊上绑缚着有着羽衣族纹的布带。他抱着手臂看着在不远处的林间练习结印的羽衣晴,说:“你们在做什么?”

“父亲大人。”羽衣漱看到自己向来尊敬的父亲,他白日里被战争所累的疲倦瞬时退却,属于少年人的脸染上了一点激动的色彩,说:“晴忽然想学习忍术。”

石之介朝两人走来,他是一个成年男子,比漱和晴都高上许多。他摸了摸羽衣晴的脑袋,说:“晴不需要学习忍术。晴只要做一个普通的女儿就可以了。”

羽衣晴松开了手,似乎是很乖顺地回答道:“好的。”

石之介看着自己的女儿,他心中深深明白这个看似乖巧温柔的女儿其实有着最难以改变的坚韧个性,正如她从不畏惧自己的决定一样。

想到此处,石之介不由叹了一口气。

他其实希望羽衣晴真正只做一个待在家中的普通女孩,而非一个忍者。可是战争却不容许他这么做,为了留给田岛一个绝对不背叛的后背,他把身为一族公主却绝无反抗之力的羽衣晴也带来了铃鹿川的战场。

×

正如羽衣石之介所想的那样,修习忍法的念头从未从羽衣晴的脑海之中消失。她是一个早产儿,因为自己的出生,她和漱的母亲过世了。晴先天就身体较差,从小身材纤瘦,幼时还差点被一场大病夺去了性命。在这个儿童经常早夭的年代,身体先天不足的羽衣晴能够成长到十四岁,已经足够让别人惊讶。她的查克拉量也远比常人少,她的身体更适合让她成为一个普通人,而非一名忍者。

闲暇时,她总喜欢离开羽衣一族位于森林高地深处的族地,跋涉前往深谷之中,一次次不厌其烦地看着古早旧祠墙壁上留下的字迹。结束了这一次与千手的战争后,羽衣晴也是如此。哪怕那一处深谷里偶尔会出现千手撤退时来不及收走的尸体,也没有阻碍她的行动。

吾以无生有,铸造阴阳,赋予性命,是以被称作“始”。

在羽衣一族中向来有这样的传闻,他们是六道仙人大筒木羽衣之后代,这堵墙壁上的刻字就是六道仙人留下的。曾有着铸造阴阳、杀生取舍之力量的六道仙人,拥有所有人难以企及的力量,因此这一句话也成为了羽衣一族的希望。

然而长久的年代过去了,从未有一个人觉醒所谓的近乎神的力量,渐渐地,这一句话已经沦为了摆设。曾以高人一等的贵族身份自居的羽衣一族,也逐渐接受了自己实力式微、弱小到沦为附庸的现状。

羽衣晴坐在溪流边,脱掉了自己的鞋子。她试探性地将脚尖放入了水中,有些冰冷的泉水在初夏的季节显得很适宜。她索性将鞋子全部脱掉,双脚放入了水中,用脚跟摩擦着水底圆润的鹅卵石。透彻的溪水自她的足踝流过,白皙到几乎可以看出皮肤下青色纹理的肌肤不带血色。她挽起了因为过于宽大而要垂向水面的袖口,双手慢慢地结着印。

虽然慢悠悠结完了印,她本身也拥有水属性的查克拉,但是因为没有正确引导查克拉,所以水没有从空气中凝聚。

看着结完印后毫无动静的四周,她自己也忍不住笑了一下。

“学习忍术什么的,根本就是不可能的吧。”她忍不住喃喃低语。

一片初夏的碧绿的叶子打着转飘落下来,落在了她的发顶。她从发上取下这片叶子,凑到了眼前。她旋转着叶柄,仔细看着叶片上的脉络与纹理。

“你结印的顺序错了。”

就在她专注于手上那一片完整的绿色时,一个有些熟悉的声音冷不防在身后响起。她有些惊讶地睁大了眼睛,微微回过了头,看见了那拥有一头银发的少年人。

他和上次相见时没有过多的变化,只是这一次既没有佩戴千手双头矛族纹的绑带,也没有穿着蓝色的盔甲。他一身普通的黑色衣裤,缠绕着红线的刀被他随意插在身后。他英气却严肃的面颊在初夏的阳光之下显得格外成熟,暗红色的眼眸微动,视线从一旁的溪水掠到了她的身上。

然而羽衣晴略带惊讶的表情和后来的话语显然让他不是那么高兴:“扉间先生……这次迷路迷的有点远啊?”

☆、第六章·晴空

确实迷路迷的有点远。

上一次是因为战争而在森林之中迷路的,这一次的原因就很成迷。森之千手在南贺川附近的族地离铃鹿川的距离实在是不适合扉间这么大的一个人迷路。

面对羽衣晴的问题,扉间一直板着的严肃面孔有些维持不下去了。他露出了些属于这个年纪的少年的窘迫,坐在了她的身边,说:“我……并没有迷路。”

他从身后的忍具包之中取出一段叠好的白色布条,看起来和羽衣晴用来束发的布条是同一种材质。那布条明显已经洗净了,没有血的痕迹与其他污痕。他将布条递给了坐在石头上的羽衣晴,说道:“这是你的。”

羽衣晴接过了布条,有点不知道该说什么,半晌才看着他说:“扉间先生,其实可以不用还的。”

这种布条她有好多,送出去一条也无所谓。

扉间横抱着手臂,看着这个坐在石头之上似乎没有防备之心的少女。她的黑色长发拢在右肩上,左边肩膀与颈窝上的肌肤在阳光下如同闪着光泽的美好脂玉。他曾经在她脖子上留下的伤痕已经没有了踪影,触及那处光滑如昔的肌肤,扉间不知道怎的就在心里松了一口气,仿佛那道伤痕消失了,他就不曾做过那件事一样。

“上次伤到了你实在是抱歉。但是上一次是战时,现在不是。”扉间说:“虽然我知道你是……”

他的话语还没说完,就看到羽衣晴支起了食指竖在她的唇前,示意他不要继续往下说。

“我没有告诉过扉间先生我的姓氏。”她说,眼光掠向他,口中意有所指:“扉间先生也没有和我承认过你的姓氏,对吗?”

扉间听着她的话,明白了她话语中的意思。她现在可以不是羽衣晴,他也不必在她面前强调他的千手姓氏。没有敌人,也没有战争,在这一处上次遇见她的溪边森林中,她和他可以只是偶尔遇见的陌生人。

他看着眼前将双足置于溪水之中的羽衣晴,她看起来非常弱小,似乎随时可以扼杀。而她在面对敌对家族的他时从没有过怖惧的神态,仿佛确信他一定不会对她动杀意一般。扉间一直确信自己是一个自律严谨的人,曾经多次不屑兄长过去与敌人的孩子交友的行为,直到今天,他忽然明白了兄长柱间过去的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