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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穿]男神他又出家了!(4)

作者: 水明瑕 阅读记录

谢景行:“……是。”叔父啊,就是他们信了这些都是真的,又凭什么心甘情愿凭我们差遣呢?这么直白要求对方以我们马首是瞻……这是会出事的啊!

谢景行出门的时候,撞见了侯在门口的谢云崖。他叹口气,温和一笑:“十四娘先回去罢。”叔父今日心情似乎有些不好,从头到尾就看了他一眼,还是不要让妹子去踩雷的好。

谢云崖看他一眼,微顿,眸光通透清澈,声音温淡柔软:“伯父喜洁,兄长下次,不妨打理一番再来,想来伯父并不会怪罪兄长未先来拜见。”语毕,她浅笑着抬手在自己发间点了点示意,微微俯身行礼,进了院里。

谢景行抬手摸摸自己发间,从发冠上摸下了一个……

一个滚圆滚圆、溜紫溜紫的葡萄。

——王!百!川!

他就说王百川进门前哪儿就那么好心的帮他理头发!

想想自己顶着这么颗葡萄绕了一路,还在叔父面前丢了个大丑,谢景行一时弄死王百川的心都有了:谁跟你近你坑谁是吧?要是我今后流传出个什么“葡萄郎君”的别称来,我非得约你这混蛋玩意儿决斗不可!

诸世家那边拿到消息,一时没了动静暂且不提。谢清这边对着书桌上的线报,端杯呷了口茶。

水泥玻璃黑火药,肥皂印刷造纸厂……

难怪皇家发展如此之快,原来是那边出了个后世之人。这后世之人估计是学化学的。

谢清穿过两次现代,但第一次是去做了商人,第二次则在政坛上混了一圈,对这些东西的了解仅限于……怎么用。嗯火药的话他连怎么用都不知道只知道能用来做什么。

皇家那边将这些东西的配方把得密不透风,但是谢清诚心想找,便有的是法子。最简单的,弄回来点样品,谢家自然有匠人能将配方捣鼓出来。时间多得是,谢清完全不急,只让匠人慢慢研究。

此事且告一段落,谢清安安心心待在谢家研究起道教典籍来。此间道教发展相当不错,是谢清没见过的路数。得了许多道经研究,连这辈子要造反这种麻烦事也不能妨碍他心情甚好。

谢清没别的事要做么?

——是的,没有。

当初谢清回京的消息方传出去,当今便下诏以右尚书仆射之位请谢清出仕。谢清人还在回京路上,圣旨已到了谢家。

谢景行当着人面恭恭敬敬感激涕零接了圣旨,背过身来嫌弃得不行:就这么个官位你还想请叔父出山?打发寒门还是三流世家呢?

到底不好越俎代庖,没自作主张——万一叔父就有兴致当这个官玩玩呢?也没拒了,只等谢清回来,洗尘之后将圣旨呈与他看。

彼时谢清正在收拾带回来的书,闻言眉峰不动,平平淡淡将手头书卷按类别放好,从竹箱里拿出新的书卷,声如冰雪低低缓缓:“拒了。”

谢景行接命,第二天就上了折子,大意是:陛下您能记得我叔父,我谢家上下都受宠若惊不知如何是好啊!但是无奈我叔父他呀,年纪大了,回京路上车马劳顿,到家了又水土不服,现在病倒啦!他老人家不知道啥时候才能病愈,所以不敢接这重任,有负您厚望,让我上个折子向您说明他的感激愧疚之心,您这么仁慈善良优雅宽容一定不会生气的对吧!

假不假?

假,太假了。简直半点不走心。

可就是假得人尽皆知皇帝他也得捏着鼻子认了。这种事皇家世家是心照不宣,人家就是不乐意为你办事,这上折子是给个台阶下而已,彼此客套两句差不多也就得了。

然而这回皇帝实在是心塞:你说你不来也就算了,你连个折子都不自己来而是让你侄子上,这什么意思?

心塞得不行的皇帝没憋住就问了:谢卿病情如何?

嘿,谢景行半点不虚。双手一并弯腰一礼,先恳切谢过陛下关心,而后眼底泄出一抹深沉的悲痛;“叔父他……”掩面不言。

皇帝:“……”他还有什么话可说呢?行行行,不来就不来不上就不上你别搁我这正殿哭丧成不?

成啊!怎么不成?

谢景行哀哀切切地谢过陛下,哀哀切切地退朝,哀哀切切地上了牛车回到家,进门表情一收,从从容容和谢清交任务去了。

很明显叔侄二人都没把这事放心里,所以十多天前才因“身体不适”拒了皇帝诏令,病重到让谢景行当庭掩面竟无语凝噎的谢清,今日就神完气足地参加诗会去了。

围观世家纷纷叫好,个别个代入感比较足的,还呲着牙花子替皇帝脸疼。

谢清既拒了皇帝诏令,又不喜交际参游,每日除了指点指点谢景行拿不准的事物,就是教教谢云崖,其余时间皆研究他搜罗来的各种道经,日子过得不要太顺心——除了不能去山里出家这一点时常让谢清微叹。

家有名士,一向秉持“物尽其用人尽其才”原则的谢景行哪能浪费这大好资源?麻溜儿地打包了家里一堆小萝卜头,往谢清那儿一塞。

于是,待业闲人谢清,就这么担任了一份临时工——

谢家幼儿园园长。

谢清看着眼前排排坐乖乖看,貌似可乖可乖了的一群小朋友,虽对带孩子的兴趣不大,倒也没拒绝。不论怎么说,谢景行现在是谢家家主,私下里谢清怎么敲打他都无妨,但明面上,他既把人送了来,谢清没有再把人送回去打他脸的道理。

谢清是个极负责的性子,既然收下了孩子,自然要好好教。出套卷子让孩子们做一遍,心里对孩子们的基础就大致有数了。

认认真真照着教弟子的标准教了半月,谢清轻叹一声,给孩子们放了个三天短假。

难得放假的孩子们开心得不行,幼儿园学员之一的谢十二小郎哒哒哒迈着小短腿跑去和自家竹马、王三郎老树开花得的儿子、王百川他嫡亲弟弟王六郎炫耀去了。

第4章 钟鸣鼎食之家

王六郎正奋笔疾书完成功课,根本没理谢十二小郎。

谢十二小郎不以为意。乖乖坐在凳子上,小肉手放在桌上托着白嫩嫩小脸,水灵灵的眼睛黑葡萄也似,声音稚嫩又自豪:“现在是七伯祖在教导我!”

“七伯祖学识渊博!”

“七伯祖气度慑人!”

“七伯祖给我们放假!”

“七伯祖……”

说了一大堆,也不见王六郎理他,谢十二小郎伸头凑过去看看,眨眼:“上次见你,你就在学这个了,怎么到现在还没学完?七伯祖半天就和我们说完啦!”

王六郎不似他兄长王百川那般腹黑跳脱,是个正经稳重的性子,于学业是在意非常。因而谢十二小郎前面那样多话都没让他分分神,最后一句却正中红心当即戳中了他:“谢七叔父教的很好?比我父如何?”

谢十二小郎毫不犹豫斩钉截铁:“无可相比!”比你爹强太多好吗!

王六郎领会到话里意思,点点头,也不再做功课,搁下笔和谢十二小郎聊了聊,而后发现,只十数日不见,从前与自己不相上下甚至比自己略有不如的谢十二小郎,已有有赶超之势。

待送走了谢十二小郎,王六郎半点不耽搁就去找自家亲爹兼先生,开门见山:“阿爹,我要换个先生!”

大好春光,王三郎在桃花树下摆了张紫檀木小几,几上置一壶酒,一酒杯,自斟自饮正得意趣,冷不防自家小儿子突然跑来说了这么个事,也没生气,喝一口酒,笑道:“六郎想与谁做学生?”论学问论见识论身份,满盛京的看,又有几人比得过他?

王六郎脸色严肃:“谢七叔父!”

王三郎:“……”

王六郎看看王三郎脸色,认真补充:“他教得比您好多了。”

王三郎:“……”

王三郎看看自己手中才喝了一半的酒,先前醇厚合口的酒液索然无味。

谢清!拔剑吧!来决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