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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穿]男神他又出家了!(61)

作者: 水明瑕 阅读记录

圆明试图拯救一下自己:“施主,施主请放手,贫僧还……”

“圆明道友一路劳顿,不若移步临仙亭喝杯灵茶稍作歇息。”

天星门大师兄行事作风太含蓄,两个北斗剑派的道士对视一眼,默契地上前,一人一边架住圆明,在大师兄睁眼瞎般移开眼的配合下,把试图挣扎的圆明一路拖走。

被拖走的圆明看见,那群挖墙脚不要脸的死牛鼻子已经一圈又一圈、彻底把他师叔祖挡了个严实。被架上飞剑前的最后一眼,正看到驭兽宗宗主魁梧的身躯挡住他师叔祖灰色的袍角。

圆明很绝望。

“圆明道友,来尝尝这茶。”碧色的茶汤自玉质壶口倾出,撞在杯底溅出的水珠晶莹剔透,大师兄礼貌万分地递来一杯茶,微笑的模样怎么看怎么热情友善。

圆明看看身姿挺拔分立临仙亭四角活像四根棒槌的天星门修士,面无表情收回视线,颇识时务地接茶道谢。

他浅浅抿一口,大师兄便声音含笑:“如何?”

圆明操着被苦得失去知觉的舌头艰难保持住自己形象,笑着没给泉余寺丢人:“甚好。”在大师兄的目光灼灼下以壮士断腕之势端起杯子一饮而尽。

大师兄惊喜:“道友好品味!”执壶又给他满上。

阻止不及的圆明:“……”

被围住的太初收获了一堆门派信物。

灵玉簪、冰蚕袍,法剑令牌金腰带……

各式各样信物,足够太初全套着装——就是各个配件的画风着实天差地别。

太初在外还在尽职尽责扮演着一位修为全废的大和尚,此时被送了东西,也不能翻手收进袖里。

众掌门思维所限一时没想到此事,太初却不曾忘。他坦然从一堆信物中挑出玉觞观的衿华缎铺开,把其他信物捡进去,裹起来系成个包裹,半点不觉难堪:“不请自来,多有打扰,还请见谅。” 转身去圆明所在的临仙亭寻他。

看着太初从容背影,便是明乾这般洒脱性子,也没忍住叹了口气:“可惜了。”这般心境悟性、气度人品,当真是前途不可限量……偏偏却是废了。当真可惜。

倒是玄鉴微一皱眉。

他倒是不觉得有甚么可惜。

多年前,玄鉴曾见过戒嗔一面。那时的戒嗔的的确确当得起一句不可多得,却绝不若今日这般让他也为之惊艳赞叹。磨难造就品性。若不是遭了那场劫难,戒嗔难有如今模样。

——更何况以戒嗔如今的性子,只怕并不稀罕旁人的可惜。

玄鉴正要出言驳斥明乾,忽见天边疾速掠来一道带着冷色的虹光。他微微一怔,随即面上神色一缓。

虹光落地,化作一个出鞘神兵般冽然锋锐的白衣青年。青年俯下腰,冷冷行了一个道家的礼,声色如冰似雪:“云止参见师父。”

云止乃是玄鉴唯一的亲传弟子。他刚出生没多久就被父母丢弃,刚巧被下山的玄鉴捡着,玄鉴心有所感,知自己与这孩子有一段师徒缘分,就抱回了玄一宗一手养大,两人真个是情如父子。

百多年前云止以不及两百岁之龄结金丹成功,轰动修仙界,一时风光无两——然后百年,就是戒嗔专场了。

这几年修真界再无云止踪影,外界皆以为他是因受不住前后落差而心境不稳,谁曾想人家是闭关结婴去了。虽仍不可与当年戒嗔相比,可毕竟——戒嗔已经废了。

玄鉴不理明乾,对云止道:“起吧。”看他突破元婴,颇为欣慰,却只道,“你进境不慢,切记不可自满,戒骄戒躁,潜心修道。”别人以为误会了云止,可玄鉴作为云止师父。对他前些年情况再了解不过

云止虽周身冰冷,可对玄鉴的话却皆听得认真:“徒儿记下了,劳师父费心。”

明乾在一边看着,没忍住酸溜溜道:“哟,三百岁就结婴了啊。比你当年强多了。”

玄鉴看他一眼,明乾“哼”一声:“但我看着,还是比戒嗔小友差了不少。”

玄鉴不觉得云止和戒嗔有什么好比的。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修道之人只一心盯着他人,早晚心境破损。

玄鉴脸色肃然,正要开口,却被云止打断。

“戒嗔?”来此之后神情一直寒漠的云止听到这个名字竟有了些反应,他声音冰冷地问道,“师父,可是泉余寺那位戒嗔?”

玄鉴道:“是他。你与他有旧?”

云止垂下眼,掩住眸底风云翻涌:“曾听过佛子之名。”

第47章 阿弥陀佛

先时一场论道说得道门中人心服口服,太初心中些许不明之处也已在说时通透。回到寺中住处, 便自去静室调息领悟。

圆明拿着包了一堆掌门信物的包裹, 颇自觉地没进内室, 把东西放在外间, 转身离开。

出院门的时候刚好遇到匆匆赶来的了空,圆明合十行礼:“方丈。”

了空本是唇角紧抿,神色肃厉,不防见到圆明,脚步一顿,缓了缓,和声道:“圆明啊。”他问, “方才辩经, 怎不见你?”

圆明垂头。

这话没法儿接。

怎么说?

师叔祖觉得辩经没意思, 干脆带我逃票去参加了对面道门论道,然后他一个业余选手,把人家道门的大佬按在地上摩擦,来回摩擦, 摩擦摩擦摩擦?

他想了想, 避重就轻道:“因我说,辩经无趣,不如师叔祖与我讲经远矣,师叔祖便带我回来了。”他的确说了辩经不可与比师叔祖讲经相比,师叔祖也的确带他回来了,只是中间省略了些事情没说罢了。

圆明再度双手合十, 默念一声:“阿弥陀佛。”贫僧没打诳语。

“哦?”了空有些意外,想想又觉得没问题,便揭过这茬,“现时你师叔祖何在?”

圆明道:“师叔祖似有所感,方才坐禅去了。”

坐禅时不便打扰,了空点点头:“你去罢,好生修炼,莫要辜负了你师叔祖一片苦心。”

圆明应声退下。

了空站在院门外,神色复杂。

“戒嗔……”

良久,他轻轻叹口气,神色似是黯淡又似漠然地转身而去。

太初现在“修为全废”,不好当真十年八载的入定,因而只略略将先前想通之处领悟一番,便出了定。

饶是太初尽量不耽搁时间,他醒来时也已是第二日午夜。

从静室出来,却察觉门外有人。太初脚步无声在院门边站定,隔着院门正听了一场好戏。

明乾看着站在院门前的玄鉴,颇有不悦:“玄鉴,你让开!”

玄鉴脸色很是难看:“夜半不请自来,你要脸不要!”

明乾昨天白日里虽被太初毫不犹豫拒了,到底没死心。果断让弟子探听清楚戒嗔暂住院落的位置,得了消息立刻就来夜访戒嗔,想试着再挖一挖墙角。哪料到如此倒霉,玄鉴不知怎么得了消息,竟匆匆赶来挡住了他。

见玄鉴没有让开的意思,他也忍不住有些着恼:“我怎不知你玄一宗管的如此之多?”

玄鉴气得:“深夜潜进佛寺,这等藏头露尾之事你竟做得出来!如此行事,要让戒嗔道友如何看我道门?!”

院内,太初神色不动。

怎么看?

目前来说……

太初非常担心道门的未来。

明乾见玄鉴一副铁了心不让他进门的样子,也是动气。

现在在人家佛寺中,他不敢动用灵力,万一惊动大和尚们,面子上难免不好看。四处打眼扫过,眼睛一亮:“行,你不让是吧。”

绕开玄鉴三两步,助跑,起跳,扒住!

——跳起来扒住了院墙。

万万没想到还有爬墙这么个骚操作的玄鉴:“……”

他看着扒住墙往上蹭的明乾,简直懵了过去。

眼看着明乾半个身子都过去了,玄鉴终于反应过来:“你下来!”

知道明乾不会理他,情势紧急,玄鉴也顾不得形象,挽起袖子拉住明乾脚踝,趁他无处着力,一把将人拽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