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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穿]男神他又出家了!(64)

作者: 水明瑕 阅读记录

不等戒嗔回答,媚生先“嘻嘻”笑出声:“可千万莫说是佛门四大皆空,不屑争执此事。”一双桃花眸黑白分明,话语间波光流转,虽则面上十足不以为然,却也媚色让人心惊,“顺其自然是北斗剑宗那帮糙人的说法,你们佛门,可最是擅长洗脑传法、面子功夫。”

这话说着难听,可实则不假。

戒嗔从秘境受伤归来,第一个为他检查身体的便是了空。跟骨被挖并不是十分容易查出来,但以了空的能力,却绝不至于对此毫无发现。可偏偏,了空就是一口咬定他根骨被毁经脉俱断,半点不提他根骨被挖之事。

戒嗔毕竟阅历浅,知事少。并不知晓了空说是为他疗伤,实际上却将他身上根骨被挖的痕迹毁了个干净,故而后来无论什么人再为他看伤,都只说无力回天。

然太初并非戒嗔,又怎么会察觉不出?

如此形迹,怎不可疑!倒像是应了那句“毁尸灭迹”。

后来修真界广传“戒嗔佛心不稳,受幻境所惑,以致百年苦修一朝丧”的流言,莫说这是子虚乌有之事,便是实情,佛门也绝没有坐看的道理。可了空偏偏对此坐视不理,岂不怪哉?

凡此种种,可疑之处不胜枚举。媚生先时只觉得佛门那佛子真是傻到了家,此时却莫名生出了些不忿来。

这般多的问题,戒嗔又当真毫无察觉吗?未必——只是他不曾多想,或是说他虽意识到不对,却仍选择了信任自己师父。

太初早已知事有蹊跷,却没打算这就和了空摊牌,但此时媚生将事情捅了出来,左右并不是无法收拾的大事,顺势而为也无不可。

他对着椅子上千娇百媚的女子点点头:“有劳施主费心。”转身便往外去。

媚生难得没反应过来:“你这是往何处去?”

太初回眸看她一眼:“自然是去问问,师父究竟做何想。”

媚生眼眸倏然睁圆:“你要当面去问了空?”

见那呆和尚利落点头,她竟不知该气还是该笑。

“你这呆和尚,若是去当面对质,你焉有命在!”

太初也不恼:“那依施主之见,我应如何?”

这话问住了媚生。

若是让她自己来,自有无数办法应付眼前情况,可换了这个呆和尚……

媚生咬唇沉吟片刻,明眸忽而光芒闪过:“上道门去罢!”这话一出口,她自己先掩唇笑开,“你今日在论道会上大放异彩,道门对你可是垂涎不已。现今不过是与泉余寺对上,他们定会护住了你!”

太初垂眸整了整袖口:“施主倒是知道得清楚。”

媚生被点出过于“消息灵通”也不见窘迫,偏一偏头,娇笑:“因为我厉害呀。”声音软绵绵的,“你有什么想知道的,可以问我呢。”

太初没接话,她亦不觉得尴尬,“咯咯”笑出声,话题跳转毫无逻辑:“和尚,你若陪我共赴巫山,我便告诉你个秘密。”

太初对所谓“秘密”不感兴趣。他并不歧视卖身换取资源信息者,但自己却绝对敬谢不敏:“极重要的消息?”

媚生点头,撑着脸颊的手臂上黑纱滑下,露出皓白一段玉腕,她娇娇媚媚道:“是呀是呀,实在是你美貌,我才肯吃这亏。”

太初瞥她一眼,并不为她“美貌”的形容动怒,这会子没了先前不悦,反而微微一笑:“既是极重要的信息,施主还是莫要告诉他人的好。”

媚生一噎。

她自幼生了一副好样貌,又性子强势,天赋实力颇强,已不知多少年没这般被人堵得说不出话来了。本应恼的,可看着那和尚眼底浮光掠影般划过的星点笑意,竟半点也生不起气。

“佛子也会拿话堵人吗?”媚生肆意惯了,调侃随口而出,说完才意识到这“佛子”之称,在戒嗔废了之后就已再无人提,她此时说起,颇像是刻意戳人痛处似的。

话已出口,媚生是从不同人解释什么的性子,此时自然也难以拉下面子跟戒嗔道歉,可心底某处又隐隐不想戒嗔厌了自己,矛盾之下一时竟进退不得。咬了咬唇,下意识补救,“你现在也修不了佛了,不若修道去吧!”说完才意识到自己这是错上加错,顿时僵在原地。

太初抬眸看媚生一眼,眸光忽而有些幽深。

她心底一紧,却见眼前的和尚温温和和一笑:“甚好。”他微笑道,“施主与贫僧一同转去修道,何如?”

媚生聪颖机敏,修为又强,为云止做事,更是向来尽心,云止对她放心的很。媚生去了以后,他便去了内室打坐,看似没将先前的事情放在心上,实则分出三分精力,等媚生回来。

然而媚生并没有来。

云止并未当做一回事,只暗道和尚颇有些棘手,第二日晚间,早早便打发了前来问询道法剑法的师弟师妹,坐在桌前等媚生回来。

——便是不好探听虚实,今日媚生也该来了才是。

媚生依旧没来。

一天,两天,三天……

云止脸色逐渐难看起来。

媚生若出了什么事,虽然失去这么个好用的棋子的确可惜,但也仅此而已了。真正让云止担忧的是,媚生在魔门身份不凡,一旦是出事,必引得魔门大能探查。

如果因此因此引得佛魔相争他求之不得,怕就怕再查出他与媚生有过来往。届时他声名扫地不怕,宗门颜面无存,叫他拿什么脸去面对师尊?

这种事情并不好透露给别人,云止并没有犹豫多久,便决定自己亲自前往戒嗔处一探。

下了决定,他翻出一个幻化外形容貌的灵器,伪装一番,踏剑掠云,瞬息便到了人家寺门前。

寺庙外诸多阵法结界没拦得住明乾,没拦得住玄鉴,没拦得住媚生,自然也没能拦住云止。

云止顺着之前搜集的信息摸到戒嗔居所,沉默打量一瞬,干脆利落地翻了墙。

墙内是一个不小的院子。

此时虽是夜中,却称不上夜黑风高。院中有一石桌,数石凳。皎洁月色从天际洒落,透过院内遮天蔽日的菩提树,柔柔投在端坐石凳的女子身上,为女子挺拔背影平添三分圣洁。

云止发出的声音已然足够轻小,却仍没能逃过女子的耳朵。

她仍背对着云止,却扶着桌子站起身来,声色幽幽:“施主深夜来访,不知有何贵干?”

云止看到女子前,对她气息一无所觉,此时心底暗惊,却也到底维持得住镇定,用变换过的声音道:“姑娘莫要多……”管闲事。

“砰——!”

剩下的话没来及出口,他看着月下回转身来的女子,脚下一个没落稳,结结实实栽在地上,溅起漫天尘埃。他顾不得起身,撑着地下意识惊骇出口:“媚生!”

实在怪不得他失态。

曾经千般娇艳万种风情、一颦一笑都媚色撩动人心的女子,如今身着灰色素袍,头上用木簪随意挽了个发髻,神情清淡。平平常常一眼看来,简直是左脸写着“清心”,右脸写着“寡欲”,大写的一只性冷淡道长小姐姐。

云止头晕目眩。

媚生这个样子,再看看她被废的修为,不必猜,必定是在此遭遇了难以言说的蹂躏。依着媚生乖张的性子,如此一来,不论她生死,此事都已不能善了,而参与其间的他也难以脱身。

云止抑不住地心头火起。

佛子?!善良?!说好的慈悲为怀宽容大度呢!媚生虽是对戒嗔不怀好意而来,但看目下这个情况,明显没能对戒嗔造成什么伤害。戒嗔就因为这点子事情将媚生折磨成了这样!道貌岸然的东西!

云止站起身来,一时沉默。饶是他,这个时候也不知该说什么是好。

“云止。”通过刚刚那一句“媚生”,媚生认出了云止。

她心情万分烦躁。

跟戒嗔修炼简直不是人能吃得了的苦,她一个娇滴滴的姑娘家,死秃驴竟然也能毫不手软地让她,蹲!马!步!让她抬!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