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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穿]男神他又出家了!(7)

作者: 水明瑕 阅读记录

待压服了那些人,便有人好奇:“不知十四娘子师从哪位大儒?”

谢云崖清清淡淡一句:“并无师承,只曾蒙伯父垂怜,有幸在他膝下听一二指点。”

瞧瞧这话说的。“有幸”被“指点一二”。

现场陷入一片尴尬的沉默。

好嘛,就说这个从前从没听说过的谢家十四娘是怎么突然间就冒了出来,瞧着也不像个喜欢争风头的性子啊!感情这是为自家伯父打脸来了。

大言不惭人家“才尽”,却连人家随意指点了几句的小姑娘都比不上,在场的人一时臊得面上发烫。

闲话说的最多的几个,先时被谢云崖着意“关照”一番,此时也回过味儿来。

愤怒尴尬恼火难堪……诸般情绪面上过一遍,还是不得不捏着鼻子说一句:“名师出高徒,十四娘子之才,我等不及。”心里呕得想吐血。

王百川坐观全场,回去如此这般和他娘一学,感慨:“只指点一二,便教出这样出众的人品才气。”

他娘便笑叹:“是了,这便是谢郎。”眼底盈盈闪着碎光,四十多的人了,说起这些时却比少女还要鲜妍,“你不生在我们那时候,故不知晓。谢郎之才,哪里是这些人配与之相比的!”

王百川余光见王三郎在一旁插花,看似漠不关心的样子,手里花被折断了都不知道,难得体谅他爹一回,没再故意气王三郎,拉着他娘去了花园说话。

支着耳朵默默等后文的王三郎:“……”这混账小子生来就是和他讨债的吧!不听就不听,他书房有信报!

想想刚才听说的谢云崖如何孝顺,心头愈发火大,拂袖而去却不小心带倒花瓶,花瓶砸在砸脚上,疼得他“嘶——”倒吸一口凉气。

——他招谁了真是!

作者有话要说:安阳王的事情宝贝们可以这么理解,就像我们只知道王羲之叫王羲之,孟浩然叫孟浩然一样,到了古代固定印象难以改变。原主在原来世界线的后世不是非常有名,流传下去的是“谢明华”这个名字,所以安阳王只记得“谢明华”。

第6章 钟鸣鼎食之家

谢云崖因在文会打脸的壮举而名声渐传,却仍对自家伯父的事情难以释怀,回家便冷了脸,后连下二十八贴,一日拜访一户,将说了谢清闲话、又颇有文名的人,挨个儿“讨教”了一遍,淡笑轻言间不知让多少人咬碎了牙根。

挨家挨户上门拜访她尚觉不够,回了家又针对那些人的成名作挨个的做出类似的诗文画作来,将对方得意之处衬得黯淡无光,这才算是勉强觉得算是为伯父出了气。

京中人不乏还记得当年谢清初回京时,参加诗会,那一首首仿王三郎的诗作的。此时见了这一出,不禁咋舌:不愧是谢清教出来的弟子,行事风格与他是一般无二。

经此一役,谢云崖声名鹊起,回头却不肯把事情说给谢清听,私心里不愿谢清为这些人生气。

谢清如何会不知道这些事情?不过都是无关紧要,孩子想做,便随她去了。

小辈出头归小辈出头,谢清字明华不是字包子,这种事情安有不管不问之理?眼见谢云崖出够了气,方吩咐下属:“先前压着的事,一并发作了。”

——此流言却是安阳王命人传出的,他自以为做得隐蔽,却怎瞒得过谢清?眼见孩子出完了气,谢清这便要收拾安阳王了。

下属应是,外面有人来报,王三郎君下帖,明日前来拜会,问谢清可有空闲。

王三郎向来与谢清不睦,来见谢清必有要事。谢清放下手头书卷:“回帖,让他来。”

饶是谢清如何智多近妖,也没能想到,王三郎大动干戈来一场,为的是那么个怎么听怎么像玩笑的事情。

“我家侄女瞧上你了,托我做个媒。”王三郎还很不情愿。他家侄女花儿一般的年纪,如何看上个给她做爹都嫌大的男人!纵然谢清一直没娶妻,唯一一个舞姬为他育下的儿子也在他回京前病亡,算是无妻无子,谢清自己又是优秀得教人嫉妒之心都生不起……但是!甭管别人怎么觉得他侄女高攀,王三郎就是觉得是谢清占便宜了!

亏得谢清还能面色不变,冷淡回他一句:“太小。”

自家侄女能不和谢清在一块儿那简直再好不过,王三郎虽来问,也不过是经不住自侄女和亲族缠磨,顺口一提罢了。虽然对谢清这个疑似没看上自家侄女的样子不满,到底没多说什么——生怕再劝两句谢清就一松口答应了。转而说正事:“我家百川性子挑,今年二十大几了仍是身周寂寞,我看你家十四娘子很好,可愿与我结个亲家?”

谢清缓缓看王三郎一眼,仍是冷冷淡淡:“太老。”

王三郎:“……”我家大郎哪里老了!不就是二十七八吗?虽然比起不过二八年华的谢云崖是大了点,但你家那几郎来着?和百川一般大,也是去年才成的亲!

谢清四个字打发了王三郎,王三郎气得回去灌了一坛子酒。

安阳王觉得自己最近命犯太岁。

嫡亲弟弟闹市纵马伤人,伤的还是他死对头妻子的娘家兄弟;朝堂上他党派的人一个接一个出事,他被逼着处置了自己一个心腹;家中本相处和谐姐妹一般的妻子们频起争执,还滑了一次胎!

顺风顺水了二十多载的人生,陡然流年不利起来。安阳王忙得焦头烂额。

然而焦头烂额也不妨碍他追求美人儿。

——谢云崖迎来了安阳王激烈炽热的追求。

她初时只是不理,后来被追得狠了,便窝在府里。可以光明正大缠着伯父,谢云崖乐得不出门,不但不恼火,还让谢景行别管安阳王——没了他堵在门口,她哪儿来的理由天天缠着伯父。把谢景行愁的:十四娘怕不是看上了安阳王那东西?

这一日,谢云崖受不住谢景行缠磨,替他去参加一个文会,收到消息的安阳王也出现在了文会上。

皇族出现在世家的文会着实是个不识趣的做法,但安阳王自己不要脸皮,世家这边也不好赶他走。他跟在谢云崖身后献殷勤,谢云崖在门口见了他,直接冷脸扔下一句:“安阳王写得一手好辞赋。”转身就走。

走到一半发现发上簪子不见踪影——是谢清送她的及笄礼,忙回转去寻,这边在林中捡起簪子,那边见安阳王从外面经过,恨声咒骂谢清,说到气急处狠踹一脚树:“老东西,你也活不了几年了!”

谢云崖脸“唰”就变了色,冷得能冻死人。

安阳王回家的路上就被套麻袋揍了,也不知是谁做的。顶着张熊猫脸回去,走路一瘸一拐,让人看尽了笑话。只深悔自己出门没看黄历。

世家这边有志一同看皇家笑话,有搭手的就顺便帮着谢云崖抹了把尾。皇家那边下了狠劲儿查,愣是什么也没查到 。

谢云崖是再冷静不过的性子,心思也是十足细腻深沉,以谢清看人之挑剔苛刻,尚且评价过她“慧极必伤”,说她心有七窍是半点不假。

可龙尚有逆鳞,何况人呢?遇到谢清的事谢云崖便完全无法保持理智。一时火气上头命人去套了安阳王麻袋,事后便知道自己冲动了,若是让皇家那边因此事引起了什么警惕,当真是坏了大事。

回家什么也没做,直奔谢清处请罪。也不敢说安阳王咒骂谢清,怕因此惹得自家伯父不悦,只低声道:“他缠着我良久,我委实不耐……”

认错半晌,不闻谢清动静,心下惴惴间,闻得声色泠泠似玉石相击:“怪你作甚。”

谢云崖讶异抬眼,对面男子放下手中道经,眸光淡漠落在她身上。已是四十有余的年纪,却还肌肤白皙,眉目清峻,宛如青年:“便是杀了他又如何?”声如昆山化雪寒彻,“你是我谢清的从女。”

第7章 钟鸣鼎食之家

月份渐深,北方天寒得早,似乎只是一夜间的事情,晨起之时便已可见外面松竹之上薄薄一层冷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