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血高校]大小姐还是打工妹(35)
“但是……”小百合似乎想说什么，但又下定决心，“我还是先看看他去吧。念酱，走！”
许念动都没动就被摁在座位上，加子温柔地施加压力，“你，不可以！”
“怎么这样……”
*
齐藤宅里的人除了到天年几乎没病没灾，这可让家庭医生好惆怅，活似被人养的废人=皿=再不请辞，他拼死拼活砸下的医学基础就要废了。本以为主家会不满，但他提出请辞后，大山答应得很利落，只是惆怅地说：“又要找一个了。”
“其实，贵宅完全可以不用请医生=-=似乎，都用不上。”
“你不是第一个说这话的人。”大山摊手，“但这家的人都不喜欢去医院，如果不是条件不允许，我都想把仪器往家里搬顺便改造出个小医院。”
“？？？”
“但这明显不太可能。所以……”他搓搓手，“你有什么合适的人选可以介绍给我吗？”
医院是个救死扶伤的地方，但不是个好地方。对许念来说，幼时她在这里告别了爷爷。而对小百合，在这里她送走了妈妈、外婆、外公，许爷爷。虽说不是很记事的年纪，但零碎的片段总是叫人不畅快。
生死门啊，光是这股与人间格格不入的消毒水味就够让她们害怕了。
她们？
哦，对，半小时前，许念趁加子阿姨不注意，单脚爬上墙头并由小百合接应，连跑带蹦哒，在喵叫连连中仓皇离去。
现在，她们在对方的视线中咽下口水，“进去咯……”
芹泽似醒非醒，医院即使不开冷气也是凉飕飕，更何况现在还是夏天。是错觉？为什么觉得有些暖？像云朵轻柔，虽然很薄，但够了。
不，不是错觉。
但他一时半会认不出这人是谁？朦朦胧胧间，长发柔和了她的面容，护士小姐姐果然都是天使。
等等，不是白衣撒……而且，好像，似乎，貌似跟她长得很像。
“芹泽君？”
声音也爆炸像……
“Σ(⊙▽⊙)真的是你？”
芹泽揉眼，手上软乎乎的，低头一看，好粉嫩的玩意儿=-=钢铁直男绝对会下意识甩飞的玩意儿。
“你不要在这里睡，会着凉的，来得匆忙也没带毯子什么的，那我先去看看时生。”
“哦……好。”
时生的状态不错，还笑着冲许念打招呼，“真的大丈夫吗？你不会是单脚蹦过来的吧？”
许念挪到床角，“还好吗？校花大人。”
因为某个少年酷爱穿白衬衫，而小百合那时正被电视剧什么白衣校花所荼毒，这绰号就硬生生扣在了他的脑门上，改也改不掉。
“放过我吧=-=还有，你能把她从地上拔起来吗？”时生好笑又无奈，“这个家伙，跪在我床边忏悔好久了，够了啦，这病早在你拍我巴掌前就有了。所以，起来啦。”这么软绵绵的力气本来是捞不起小百合的，但小百合真怕病人心气不顺会加重病情，碰都没碰到衣角就似鲤鱼跃龙门。
现在的时生在她眼中可不就是大号玻璃娃娃，要特别特别特别*n呵护的那种。她抓紧时生的手，用力到要将自己的力量灌输给他，“拜托你了！绝对要赢！”
时生微笑，“我绝对会的！话说，小百合啊……”
“？”小百合很郑重，“有什么需要我做的吗？我一定全力以赴！”
“先松开我的手(*￣︶￣)有点麻。”
手被小心地放回被子里，小百合还拍了拍，但想想还不够，她拉上被子，“绝对要加油啊！”
“……你拉下来点好不好，时生会呼吸不畅的。”
“你闭嘴啦！”芹泽架开情感丰富的小百合，护士姐姐边做检查边说，“你真有群好朋友呢。”
时生微微一笑，“是啊。”
作者有话要说：求_(:з」∠)_侬晓得伐？
小剧场：
小百合：佛祖、上帝、真主……(╯︵╰)拜托了……
☆、齐发
“你们不回去？”
小百合连连摇头，“明天手术就开始了，也不差这一晚。”
“那我也一样。”许念拉紧披肩，“都没人看着，很不让人放心。”不光光是小百合，要不是看在时生的面子上，她也要问候人家父母。
生活很调皮，向不谙世事的半大孩子露出残酷一角，桀桀地笑，满脸都是恶作剧。成功的概率很低，他们迷茫在无助的荒原。但都在心底期望，当第一缕阳光洒向地平线时，将有新生之苗破土而出。
但，那只是期望中的期望……医生或许还要再扩充几次。
夜深人静，冷光扑朔，除了偶尔经过的护士姐姐，这走廊上只有满腹忧心的三人。时生早已睡去，他必须为明天的战斗养精蓄锐，连推门都是打扰。
见三小门神有过夜的打算，护士姐姐好心地拿来毯子，但最引人注意的还是——
咕噜噜~~~
还是三重唱=-=
趁着小百合起身去买便当的空当，许念给加子阿姨发完短信，忍不住吸吸鼻子，却不料身上的毯子多了。
“没那么娇气，而且你又不是铁打的身体。别动啊，千万别动，再丢来我就砸回去。”
芹泽就此作罢，他昂着头，眉眼透出浓浓的疲惫。他的声音很轻，“其实我……之前就知道了。”
“唉？”
“但他一直不肯告诉我们，说是与其将生命押在成功率本就不高的手术上，倒不如趁最后的时机活得热烈些……这都是什么啊？！”芹泽嗤了一声，语气越发无力。病房门干净雪白，许念能看见他们的倒影，“他，其实才最害怕……我查了资料，国内成功的案例几乎没有……”这时连鼓励宽慰都是苍白无力，医院在某方面，是在现实的地狱。
但是，许念蠕动嘴唇，“相信他吧！他才那么年轻，以后一定会跟我们一起变老的。”
“说起来，小百还想算账来着。”
“算什么账？”
“隐瞒生病的账。”许念搅手指，“她说这账先记下，等时生八十岁大寿时再算。”
“真有他的，行，到那时候，我提醒你们。”芹泽勾起嘴角，但极快消失。
无尽的沉默才适合寂静无声的走廊。
食如嚼蜡，三人的愁苦从脸上滴落又消散于空气中，他们裹紧毯子，却发觉更冷。睡意渐沉但总被吊住心思，如无处安置手脚的木偶，全身上下都透出不自在与酸痛。
点头朝下，许念猛然惊醒，眨眨酸胀的眼皮，翻看手机才发现才过了四十来分钟。小百合帮她掖紧毯子，两块毯子已是护士姐姐的爱心极限，俩姑娘恨不得搂成双冰棍。
本是一条长椅，两端的动静各此皆能感知。许念本想闭眼，但小百合歉然出声，“是不是动静太大吵醒你了？”
许念探过小百合的身子，见芹泽正不断揉着眉心，她记起一件大事。
明天，阿不，今天，就是芹泽与铃兰的决斗！但……
他行吗？以这样的状态……
“芹泽，你睡会吧。”小百合拉着小百合站起身，“不用担心，我们会照看好他的，你就再睡个觉。”
“不，你们……”
“叫你睡你就睡！”小百合砸来毯子，许念冲他们嘘声后贴在玻璃上，时生依旧沉稳安睡。医院会有护士值班，但总比不过自己看着安心。许念跟小百合各靠一边，许念拿起手机，发现小百合给她狂刷消息，都是在回忆初中与源治、时生做的混账事。
「……总之，我一定会对他好的〒▽〒妈耶，求他快好吧！太吓人了！好好的朋友说病就病……」
最难以接受的结果虽然大家心照不宣，但大家都在刻意忽略它。
许念倚在门上，窗外漆黑如墨，但显然并不平静。夜晚的风很大，树木摇摆了一夜，幸而玻璃严防死守。不久，配合微光，玻璃染上条条越发清晰的痕迹。
“下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