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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话微微甜(44)+番外

将近十点钟,淼淼晕乎乎地回到隔壁自己的宿舍,在浴室放水洗澡时,看到镜子里傻笑的人,竟像不认识似的,她轻抚唇瓣,回忆着之前覆在上面的另一种温度和质感。

上次的不算,这才是真正的初吻。

她高中那会儿幻想过的。

想象力有限,也天真地以为唇贴唇就是吻,后来无意中在学校后山凉亭里看到抱着吻得热情似火的情侣,如同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

不过,只是偷偷想,实践是绝对不敢的,这样说也不准确,主要吧,是找不到机会。

淼淼咯咯咯地笑了出来。

泡完澡,头发用风筒吹个半干,她躺在床上,长发黑色瀑布般垂在床沿,举着手机给小乔发微信。

“怎么办怎么办?我好像撑不住了。”

小乔连游戏都顾不上玩了,恨铁不成钢地给她发了一把小刀【图片】,痛心疾首:“这才一天啊一天!”

淼淼弱弱地纠正:“两天。”

小乔:“excuse me,有区别吗?!【鄙视】”

淼淼:“他今晚补了我烛光晚餐。”

小乔:“亲了?”

亲了。还是舌吻那种。

小乔:“他吻技怎么样?”

淼淼:“……”

小乔:“所以你就被迷得心神荡漾、晕头转向了?”

差不多就是这个程度吧。

小乔:“色令智昏啊!”

小乔:“我以为你能撑上一个月的,再不济也半个月。”

淼淼:“我也没有说现在就答应他啦。”

小乔:“其实感情这种事,如人饮水冷暖自知,按理说我不该插手的,不过,我太了解你了,你太过重情,我怕你会受到伤害。”

她又举了个例子:“你看啊,我和童放在一起五年了,如果,我是说如果,将来某一天我们分手了,我会很难过,可也只是难过一段时日,总会从感情阴霾里走出来去寻找第二春的。”

“可你呢?淼淼,你给我的感觉,是一旦深陷就无可自拔的那种,只要认定了,就非那个人不可。哪怕阴阳相隔……呸我在说什么!这句晦气的话收回。”

“也许是你成长的家庭环境很单纯,叔叔阿姨又恩爱和美,你的爱情观和绝大部分女人都不一样,面包你自己有了,你想要的只是一段,嗯,怎么说呢?两情相悦,一生一世一双人那种,只存在电视剧或者言情小说中的爱情。”

“我也不是说这样不好,如果可以,这种凤毛麟角的感情,哪个女人不想?我担心的是,他……能回报你同样的爱情吗?”

高中语文课本上有段警醒的话是写给后世痴情女子的:于嗟女兮,无与士耽!士之耽兮,犹可说也。女之耽兮,不可说也。

真不愧是相知相惜的好闺蜜啊。

淼淼被小乔一番掏心窝的分析变成了个透明人,她望着天花板,想到那双幽深又柔和的眼睛,唇边缓缓漾开一抹笑:“我相信他。”

不试试看,怎么知道结果?

小乔:“哈哈哈我就知道是这个答案。”

如果迟疑,徘徊不定,那就不是她认识的谢安淼淼了。

小乔:“那么,还是那句老话,遵循你的心意吧。”

淼淼:“嘿嘿嘿,我会让他追久一点的。”

以后,如果有了孩子,讲起这段,只能这样说:当初你爸爸用了两天就把妈妈追到手了。

她多没面子呀。

在小乔的开导下,淼淼心里有了章程,安稳入睡,次日是周六,她睡到七点出头,被妈妈一个电话吵醒。

安榕贞知道女儿今天休息,问她回不回家。

淼淼不假思索就说:“回啊。”

“那你跟你哥说一声,让他中午来家里吃饭。”

“知道了。”

结束和妈妈的通话,淼淼给谢南徵发了一条信息,他回了个“好”。

她把手机丢到一边,爬起来洗漱。

早餐用两片抹了草莓酱的吐司面包和一杯热牛奶潦草对付过去,去阳台给绿植浇了水,再听听隔壁的动静,猜测霍斯衍应该还在睡,淼淼就没去打扰,她拿了车钥匙,坐电梯来到地下车库。

这个时间路上堵得一塌糊涂,淼淼开了交通广播,听到前方要经过的那段路因车祸造成了大面积拥堵,她仗着附近熟悉地形,七拐八弯,成功避开了拥堵路段,同行的还有一些年纪较大的出租车司机,看她一个小姑娘也这么老练,纷纷给她竖起大拇指。

淼淼得意得小辫子都要翘起来了,她一路畅通,用了一个半小时就回到家。

谢南徵就没有这么幸运了。

他昨晚值夜班,收到淼淼信息,就打算先回公寓去洗个澡,换套衣服,没想到半路上出了点意外。

十字路口。

直行的绿灯刚亮,谢南徵松开刹车,刚提速,开出人行道,一辆闯红灯的蓝色帕萨特从右边蹿了出来,直直地往他旁边车道的一辆红色宝马撞去,宝马主人反应迅速,拼命往左打方向盘,“砰”的一声,车头直接撞上他的副驾车门……

无妄之灾。

谢南徵下车一看,车门被撞凹了一大片,太阳穴突突地跳,他看向宝马车的主驾,惊讶地发现坐在上面的人竟然是孟临星,而且……她似乎把自己撞晕了。

他走过去,敲了几下车窗,孟临星偏头,看到是他,眼前像有无数星星在闪,好一会儿才明白他在说什么。

锁一解开,谢南徵拉开车门,解开安全带,把她从车上抱了下来。

“头会晕吗?”

孟临星身体悬空,下意识地抱住他:“嗯。”

“恶心?”

她还有心情和他开玩笑:“之前还有点儿,看到你就不会了。”

谢南徵怀疑她有轻微的脑震荡,随手在路边叫了一辆出租车,把她送到仁川医院。

神经外科的黄医生给孟临星做了CT检查,没有发现颅内血肿和颅脑损伤的症状,情况不严重,只需要卧床静养就可以。

“一周?”孟临星不干了,“凭什么那王八羔子闯的红灯,结果撞车的是我,躺医院的也是我?!”

黄医生一瞅她那个样儿直皱眉:“孟大小姐,千万别激动。”

孟临星双手叉腰:“我脑壳儿疼!”

黄医生建议道:“那给你打一针镇痛剂?”

孟临星瞪他一眼,有气没处撒,头顶都快冒烟了。

谢南徵出声:“她这种情况,不需要用镇痛剂吧。”

黄医生收起戏谑笑意:“跟她开个玩笑。”

这丫头是他看着从小长大的,闹腾又不安分,隔天差五地摔两下,她爸爸担心得不得了,有事没事都往他这儿送,生怕女儿把脑子摔坏了。

一旁的护士悄声问谢南徵:“谢医生,你怎么和小魔女一起过来了?”

谢南徵面露疑惑之色,护士说:“你刚来不久,不知道这位啊是我们医院有名的小魔女。喏,就是孟董事长的千金,可宝贝着呢……”

说曹操,曹操到。

一个三百多斤的中年男人驼着满身肥肉从门外进来,跟个妇人似的,满脸忧虑:“闺女欸!小星儿,我都跟你说多少遍了,车技不熟咱就不上路,爸爸给你专门雇个司机行不?”

他握着女儿的小手,眼泛泪光,自导自演了一出苦情戏:“你妈走得早,要是你再有个三长两短,留下我一个人孤零零在这人世,你说,我还有什么活头?”

“爸!”那么多人都看着呢,孟临星虽然不觉得难为情,可也不想被外人看热闹,“你这话我从小听到大,咱能不能像个男人一样,别动不动就哭哭啼啼的。而且这次真的不是我的错,我这是受了池鱼之殃,遵规守纪在路上好好走着,是别人先开车来撞我的。你不信的话,谢医生可以为我作证……咦?”

她手指过去的地方,哪里还有谢南徵的身影?

在他们父女情深时,谢南徵就悄然离开了。

他还要去处理车祸的后续,打了个电话给淼淼,让他们不用等了,下次再过去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