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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话微微甜(57)+番外

一下热情如火,一下又温柔似水。

真……受不住。

霍斯衍离开后,淼淼继续呆坐着,身体有不停升温的趋势,她捂着脸,就快要自燃了。

淼淼为今晚的表白和两个吻,失眠到午夜十二点,次日她起得有些晚了,等洗漱完换好衣服,门外响起了不疾不徐的敲门声,霍斯衍独有的节奏。

她冲过去打开门。

霍斯衍一身休闲的蓝色运动服,俨然和她身上穿的那套是情侣款,他站在晨光里,面容清隽,身形颀长而挺拔,原本还有些清淡的神情,在看到她时,换成了笑:“早。”

“早啊。”淼淼有些晕头转向,怀疑自己是没休息好,血糖太低了,总之,一定不是别的原因。

片刻后,两道影子相依相随着进了电梯。

他们下楼,出门,沿着小道跑向了淼淼说的小公园,远远就听到激情洋溢的歌声:“你是我天边最美的云彩,让我用心把你留下来,悠悠地唱着最炫的民族风……”

呃……

淼淼昨晚忘了提起这茬:“这里有一群阿姨晨练的,也就是俗称的广场舞。”

她才意识到霍斯衍的气质和这个地方严重不符,他在国外待的时间长,加上平时也是养尊处优,过着不接地气的生活,应该不是很了解,这种放诸国内皆准的,只要一群妇女和一个音响就能组织起来的“大型”晨练活动。

霍斯衍淡淡地评价了三个字:“挺热闹。”

“是啊。”淼淼附和,又说,“不过不碍事啦。我们跑我们的,她们跳她们的。”

话是这么说,可只要在公园范围内,处处也抵挡不了魔音穿耳。

霍斯衍一直跟在淼淼身边跑,十圈下来,她面色绯红,呼吸急促,他则是除了出汗,其他看不出一丝异样,连气息都不曾紊乱。淼淼纳闷了,没道理啊,算起来她也慢跑了四年多,妥妥的耐力型种子选手,他整天坐办公室,也没见他怎么运动,怎么身体素质这么好?

难道是男女之间天生的体力悬殊?

又跑两圈,淼淼跑不动了,霍斯衍也停下来,从口袋掏出手帕替她擦额头鼻尖上的汗。

跑步结束,接下来是慢走,调息并缓解小腿肌肉的紧绷。

阳光变成烂漫的金色了,被繁密的枝叶筛下来,成了一道道金线。

不远处,有对头发苍白的爷爷奶奶互相搀扶着散步,他们的脚步放得很慢,轻声细语地交谈,周遭洋溢着平和与幸福。

他们身后,有个扎着羊角辫的小女孩在学走路,跌跌撞撞,扑进了妈妈怀中。

妈妈亲她苹果似的小脸:“宝宝好棒哦。”

小女孩咧嘴开心地笑了。

处处可见平凡人间的快乐。

淼淼靠过去,牵住了霍斯衍的手,提议道:“我们来拍张合照吧。”

他们走到一棵树下,光线好,怎么拍都好看,虽然霍斯衍对着镜头表情还是稍显不自然,可谁让他长得帅呢,淼淼举着手机咔嚓咔嚓连续拍了几张。

粉红和浅蓝运动服果然是绝配,看起来情侣得不行。

淼淼又对着地面的影子拍了一张,发现光影效果棒极了,身高差,姿势亲密,又不露脸,她选了这张神秘照片发到微博,配上文字——

我和我的他【心】

她微博只有七十六个粉丝,每次发消息除了小乔、赢赢、花柔和其他三个本科舍友会点赞评论外,剩下的七十个粉丝通通安静如死水,估计是新浪硬塞过来撑场面的僵尸粉。

小乔很快占了这条微博的沙发:“这波恩爱秀得我给满分。”

舍长姚春晓的评论紧接其后:“什么情况?六水你的春天来了?”

淼淼回复舍长:“【喵喵】”

回复小乔:“【dog】”

她收好手机,和霍斯衍沿着来时的路回去了。

两人回到宿舍准备早餐时,谢南徵正开着车从小区出来,他踩着刹车过了减速带,拐出门后,一眼就看到立在树下的一道火红色身影。

他在路边停车,摇下副驾车窗:“我的车修好了,不用麻烦你来接了。”

孟临星顺手开了车门坐进去:“我知道啊。”

她拉了安全带系上,整理好裙摆,巧笑嫣兮地说:“这次是我麻烦你送我去医院。”

谢南徵没有接话,她总是有自己的道理,经验告诉他不能迎头而上,因为不管如何,最后总会被她牵着鼻子走。这些天他们几乎一天两顿饭都是在一块吃的,也不知道她怎么办到的,他欠下的饭和人情越来越多。

之前是觉得心里过意不去,现在则是债多不愁了。

谢南徵重新启动车子,专注前方路况。

孟临星拉下遮光板,又从小包包里翻出面镜子补口红:“谢医生,你吃早餐了吗?”

谢南徵昨晚翻墙看国外关于肿瘤方面的论文,看得太入神,没注意时间,凌晨四点多才上床,睡了个囫囵觉就起了,自然是没有时间做早餐。

好在今天没有安排手术,只是下午有个重要的医学讲座要参加,他打算去到医院再随便吃点。

孟临星从他的沉默里听到了答案:“我知道有一家很好吃的灌汤小笼包早餐店,要不要去吃?就在医院附近哦。”

谢南徵不为所动。

她比出五根手指,诚心诚意地保证:“这次我绝对不会偷偷去埋单,去啦去啦!”

谢南徵就这样被她拐了过去,说是医院附近,可也绕了不少的小巷子才到,这里是一片老住宅区,位置较偏,路又坑坑洼洼的,平日里除了居民出入外,外面的人基本不会过来。

两米宽的街道上,连做生意的小贩也很少见到。

它就像一粒灰尘,依附在华丽的城市一角,没有什么存在感。

出乎谢南徵的意料,那家灌汤包店生意却很好,店内坐满了客人,门口还排起了长队,看模样,除了夹着拖鞋,摇着凉扇,打着呵欠的本地人外,还有不少衣着光鲜的上班族。

“孟小姐,”有个穿着红色格子围裙的老妇人迎上来,笑得眼角皱纹如稻浪翻滚,“你来了。”

“美浓婶,您再叫我孟小姐,我以后真不过来了啊。”

“欸——”美浓婶不好意思地搓着手,鬓间的几缕碎发染着白霜,也算一把年纪的人了,还笑得很是羞涩,身上随处可见淳朴厚道的痕迹。

她绷紧声音中气十足地喊道:“小孟!”

孟临星这才欢欢喜喜地上前去:“昨晚我就梦见来吃您家的灌汤小笼包了,还没吃上一口呢,就醒了。今天一定要好好吃个够。”

美浓婶看她身后跟着的帅小伙,轻声问:“男朋友?”

孟临星笑嘻嘻地答:“快是了。”

美浓婶笑得那叫一个欣慰:“小伙长得挺精神,做什么的?”

“医生。”

“医生好,医生好……”

店里没有空位了,美浓婶直接把他俩带进后院,正中摆着张老旧圆木桌,一条桌腿瘸了,底下用砖头垫着,应该就是他们平时用来吃饭的桌子。

美浓婶擦了四五遍桌面,想着孟临星第一次带男朋友过来,就让他看到这么寒酸的场面,听说医生都是有洁癖的,也不知道会不会丢了她的脸,这还没在一起呢,要是因为自己的原因让他们生了嫌隙……顿时深感不安起来。

“美浓婶,”孟临星用开玩笑的语气说,“您再擦,这桌子可比我的脸还干净了。”

“没事,他不会介意的。”说着,她瞟了对面的谢南徵一眼。

谢南徵会意,客气地笑着:“小孟说您这的灌汤包很好吃,我就过来尝尝。”

美浓婶受宠若惊地摆摆手,忠厚老实之人的诚恳如数展露:“如果不是小孟,店里的生意也不会这么好。我和我家老头做了半辈子的灌汤包,赚的钱也仅仅是勉强度日,去年老头子出了车祸,乌漆嘛黑的,又在监控死角,肇事者逃了,他在医院躺了三个月,掏空了家里的积蓄,这日子眼看是过不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