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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有洁癖(99)

作者: 唯挚 阅读记录

讲的是从没谈过恋爱的毛头小伙,憧憬爱情,将心中爱语寄给将来的美丽情人,为她呼唤千百遍的一种渴望心情。

梁松影听得心中梗塞,情绪低落到极点。

家有两个浴室,一间在主卧内,一间在外头,厨房旁边。他们各自回房,拿换洗衣物各自去沐浴,说着无关紧要的废话。晏望霄总是要洗很久的,他出来时,梁松影已经在房间里吹头发。

他走进去,绕到梁松影背后,把吹风筒拿过来,“我帮你。”

梁松影的手用力挽留了一下,放开来,让晏望霄的手指在他发间穿过,撩起拨开,吹得很仔细。觉得差不多干了,他抬手摸摸头发,不小心碰到晏望霄的手指,一触即离。他把头往旁边侧,“好了。”

晏望霄把风筒放他手里,背对他坐下来,“轮到你帮我。”

梁松影握着风筒没动,想象了一下自己的手指把晏望霄的每根发丝都抚过,而事后晏望霄偷偷拿纸巾擦干净的情景,把风筒搁在床上,“你自己吹。饿不饿?我去给你做点夜宵。”他后面一句只是随口一问,给自己一个借口。

晏望霄摸了摸肚子,“饿了。那你去吧。”他把风筒捡起来打开开关,自己给自己干发。

梁松影走出房间,没有真去厨房做。坐到单人沙发上,埋头用手机给两人点了一份炒牛河、一份粥后,去开电视机。晏望霄听见电视声,举着电吹风走到门口,看见梁松影坐在沙发不动,问:“做好了?”

梁松影转过头,“没。等会儿就有吃的了,炒河粉和粥。”

“你不做?”

“家里没食材。”

晏望霄回去把头发吹干,到厨房和冰箱翻了一遍,走到斜对的长沙发边坐下,问:“你这几天吃什么?”

梁松影盯着手机刷新闻,头也不抬,“我在外面吃,再不然叫外卖,我很久没自己做饭了,一个人吃没意思。”

晏望霄侧头盯着他看。

第71章 离开

他们都不饿,没食欲,随便吃了几筷子。晏望霄是从不洗碗擦桌的,梁松影把餐桌收拾干净,在客厅坐了一会儿,起身问:“还看电视吗?”

晏望霄摇头。

梁松影去关了电视电源,说:“睡觉了。”

他照旧把房间门反锁,灯光大炽。盘腿坐在床上发呆,盯着前面虚空的某一个点,不知想些什么。听到有人敲门,他起来去开门。晏望霄抱着个枕头,“我过来和你一起睡,可以吗?”

“我这儿灯太亮,你会睡不着。”

“我知道,我会睡得着的。”

梁松影把他让进来。

晏望霄看见他去把房门反锁,才想到,原来梁松影不是防他才锁门。他坐在床上,看着梁松影去把灯熄了一盏,又把剩下的一盏灯光亮度调到最低。他钻进被褥,说:“睡吧。”

晏望霄把枕头摆好,躺下。

他侧着头,看着梁松影的侧脸。说实话,梁松影不是他见过最帅最好看的男人,他的五官并非西方立体式的高鼻深目,但是又说不出的好看,线条温和,不动时温文尔雅,活泼时神采飞扬,整个人会发光一样。

他对梁松影的感觉很矛盾。有时觉得还爱他,就算离得再远,几天不见,他还是会回来,知道梁松影还在家里等他,他就觉得安心。有时厌恶,厌恶跟别的男人不干不净,好像浑身仍散发腥臭,他心底哽着一股怒气,无从发泄。

今晚的事让他意识到,梁松影爱他,但已经心灰意冷。至于心灰意冷到什么程度,他不清楚。再这样下去,他直觉到后果会很严重,心底茫然。

梁松影闭着眼,仰躺着,忽然感到身上多了一只手,把他往一个胸膛靠了靠。晏望霄把脑袋埋进他肩窝里,安眠药药效渐渐发作。

第二天,晏望霄早起做了早餐,结果到房间看了几次,梁松影还在睡。直到十一点半,晏望霄不得不去把他叫醒,撤掉早餐换午饭。

梁松影洗漱好,换了一身整洁干净的衣服,头发梳得一丝不苟。他坐在饭桌旁,等晏望霄把菜上完开饭。

晏望霄当然不是去买菜回来烹煮,而是叫酒店送了熟食,在微波炉里再叮热。他把最后一碟菜端上来,“这是最后一道菜,够吃吗?”

梁松影朝他笑,“你喂猪也不用这么多。”

他情绪不高,即使睡了那么久,神情仍有笑容掩饰不住的疲倦,眼底下有一层很明显的水肿眼袋。饭后,梁松影又上床午睡了一个小时,醒来后晏望霄留了张纸条说去赶通告。梁松影把纸条收进一个抽屉里,独自去启星录歌。

陈醒在录音室外等他。

这一个下午,整个录音室愁云惨淡。一遍一遍重来,要么是忘了词,要么唱错调,要么走音。以往是监制劝梁松影不要太苛求完美,已经够好,现在是监制一再严厉要求梁松影再唱好一点,脸色逐渐阴沉。魏监制和梁松影也算熟,实在听不下去,摆摆手,“怎么搞的,先休息半小时再来。”

魏监制走后,人人都去休息,梁松影站在录音设备旁戴耳机听回放。

几遍后,他放下,呆呆站在那儿。

陈醒担忧地看着梁松影,叫了他一声。他曾以为追求完美的梁松影唱歌走调已经是最糟糕的事,没想到,更糟糕的是梁松影失去了自信心,感情没办法投入。

梁松影脸色极差,默默无语,失魂落魄地走出录音室。

半小时之后,一班人在录音室等梁松影,等了十分钟,魏监制发脾气,让人到处去找。陈醒急得给梁松影不停打电话,可是梁松影就是不接。

半个小时联系不上人,魏监制甩手离开,录歌的事不了了之。

陈醒给宋礼去了一个电话,问他晏望霄有没有空,如果见到Lan,让他回复一下电话。宋礼不禁问:“二少在做一个专访,大概五点结束。Lan他怎么了?”

陈醒叹一口气,“不提了,总之见到他一定要告诉我,麻烦你了。”

宋礼说:“没事,举手之劳。”

宋礼不知陈醒知不知道去年梁松影失踪的事,担心又被人绑了去,在场外着急得不行,频频向场上的晏望霄看去。

主持人问他:“二少有过数不清的情人,你的最爱是谁?”

晏望霄想了想,“梁松影吧。”

主持人笑,“是不是因为他是现任,才这么回答?太狡猾不行哦,这个节目一定要实话实说的。”

晏望霄说:“是实话。”

主持人:“你喜欢过这么多人,都说是真心喜欢过。那么,别人说你花心,风流,不可靠,你觉得自己是这样吗?”

晏望霄说:“博爱是一种错吗?喜欢一个人的时候,我很专一。我并不觉得自己花心。但也许,我没什么包容的宽大胸怀,斤斤计较,容不得小小瑕疵。”

访谈结束后,晏望霄对从观众席涌上来求签名的粉丝一一谢绝,跟着宋礼离场,一出了录播室,宋礼说:“二少,陈醒打电话来,说Lan不见了,联系不上。”

晏望霄眼神一凝,“我走的时候,他还在家里。打电话打不通吗?”他拿出手机,听见宋礼说:“打过无数次,没人接。”

晏望霄连续拨了梁松影好几个电话,全是无人接听,说明梁松影的手机开着机、有电、有信号。他又打回家里的座机,仍然是打不通。最后他打给周贝,让他帮忙找梁松影出来,又打给梁松影的那些朋友。结果,大家都没见过他。

晏望霄和宋礼分开后,直接开车回家。

家中无人,他四处查看,没发现可疑的地方。他趁梁松影睡觉时写的纸条被收进了抽屉里,屋子里没少什么东西,衣帽间的衣服也挂得满满的。

他顾不上吃晚饭,离开公寓后,驾车去了郊外的别墅。别墅没有人来过的痕迹,他又去了梁松影以前的公寓,楼下以前常常帮梁松影拿快递外卖上门的老大爷说好久没看见小梁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