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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界婚介所(4)

符纸上的丹砂越来越醒目,罗盘的指针却完全静止。段大师正要收法查看罗盘,贴在四处的符纸上朱砂一亮,同时罗盘砰的炸开!

段大师眼前一黑,这别墅里确实有东西!而且还是他对付不了的!他连周靖也顾不上,连滚带爬直接跑出了别墅。

周靖:“??”说好的借口驱邪做法让俞音住不下去的呢?怎么就先跑了?

他心里有鬼,越发觉得别墅死气沉沉,有无数厉鬼冤魂正在注视他。周靖越想越慌,惨叫着:“大师!等我!”然后就紧跟着段大师的脚步,跑出了别墅。

等两人都离开了,温瑢起身在一楼里转了一圈,回到俞音面前时,手里捏着一沓黄色的纸人。

一沓纸人约莫六七张,用朱砂画了鲜红口鼻,五官宛然如活人,手中拿着纸裁的斧头锄头还有细针。

俞音听见自己的声音在发抖,“大师,这是什么?”

温瑢捏着一只纸人,让它立在桌子上,道:“这些纸人施法之后会在家中作乱,损坏器具,甚至盗取主人的运势为施法者所用,如果长时间不除去,纸人吸取了足够多的生气,就会抽走人的三魂七魄,供施法者驱使。”

原来那段大师借贴符的动作掩饰,暗中留下了这些纸人,等段大师回去开坛,这栋别墅就会出现各种灵异事件。俞音这样娇软的女孩子肯定住不下去,倒是再使点别的什么手段,逼迫俞音低价卖出别墅,周家得了房子,还可以省去一大笔钱。

俞音想清楚前因后果,气得浑身发抖!

周家也不是什么大富之家,只是有两个钱而已,所以才连一栋别墅都要贪。而周家人手段下做阴险,要不是周鸿殊的魂魄仍旧提点着俞音,估计俞音手里的其他财产也保不住!

温瑢拉起别墅的帘子,室内顿时暗下来,他温和的灵力卷过俞音的镯子,周鸿殊凝形出现在俞音面前,脸色也很难看。

温瑢打开背包,陆淮卿从包里探出头,温瑢俯身抱他出来,听见俞音的尖叫声,连忙回头——那些被温瑢随手放在桌上的纸人颤巍巍地立起来,举着手里的工具,兵分两路,直奔俞音和温瑢!

作者有话要说:陆淮卿(人形):端庄、冷漠甚至有杀气。

陆淮卿(鸟性):渐渐劈叉.JPG(我也不知道渐渐劈叉是什么鬼,就是突然想到我家猫,坐着坐着就劈叉了,笑晕。)

写这章的时候是中元节,刚看完林正英的僵尸片,总有点毛毛的,明明一点都不恐怖啊!

☆、纸人

“段大师!现在怎么办?”

周靖跟着段大师跑出了别墅,却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他现在气急败坏,但面对段大师衣袂飘飘的道服,又强行压下了怒火,维持了尊重。

段大师瞥见周靖眼底的不耐烦,心里冷笑两声,不过再不拿出点手段来,周家人可能就要另寻人选来达到目的了。

为了周家允诺的十万,段大师道:“不妨事,待我即刻做法,让那小丫头吃点苦头。等她住不下去的时候,自然会求到周家。”

没错,对于俞音这种没见过市面的小姑娘来说,段大师肯定是她唯一接触过的玄学界的大师,到时候还不是第一个求到他们周家,求他们告诉她段大师的联系方式?到时候随意编造点风水上的行话,就能把别墅骗到手,甚至不用花钱!

周靖已经开始畅想拿到别墅后,要把自己的屋子选在别墅的哪个房间比较好这个问题了。

两人选了就近的一家宾馆,段大师放下随身的包,掏出各种器具,一一摆放在桌上。最后郑重取出六只纸片人,平放于坛前,取一支毛笔,蘸取朱砂在六只纸人上写下符咒,厉声大喝六只纸人的名字。

“一纸、二纸……六纸!”

六只纸人颤巍巍站起,注视着一切的周靖屏住呼吸,生怕自己的气息惊扰了段大师做法。段大师道:“闻金则斧,闻土则锄,闻生则针,令出即行!”

纸人是用特制的黄表纸,浸了符水,可供施法者役使。此刻段大师做法,纸人纷纷醒来,手中的细针锄头和斧头亮着微弱的青光,灵巧地在坛前跑动起来。

段大师眼睛圆睁:“去!”

绿湖别墅区

拿着斧头的纸人已经跑下了茶几,而手持细针的纸人则分头奔向温瑢和俞音。锄头纸人则停在了茶几上的杯子旁,举起小锄头砸向玻璃杯。

明明是纸做的锄头,却轻易砸破了杯子,留下一个明显的破口,这还不够,纸人接着抡起锄头,接连砸在杯子上。原本完好的一个杯子,不多时就成了碎片。

这么厉害!

瞧见那细针纸人往自己跟前跑来,俞音吓得往后退几步。周鸿殊连忙上前两步,护在俞音身前。俞音拉着他一起后退,纸人这么凶,伤到哪里怎么办?

温瑢捏住跑向他的细针纸人,纸人在温瑢手里奋力扭动,抬起细针,试图扎破温瑢的皮肤。

放肆!一直乖乖待在包里的陆淮卿大怒,一振翅飞起来,落在桌上,挥翅拂落剩下的纸人。温瑢伸手将陆淮卿揽入怀中,陆淮卿被他抱在怀里,倒是老实地不动了,只是凤目还在冒火,瞪着乱跑的纸人。

“大师,现在怎么办?”俞音道。

温瑢弯腰捡起所有纸人,捏着纸人的脑袋,任由它们挥舞着“武器”,然后在茶几上找了个小夹子全部夹上。

俞音面露迟疑:“……就这样?”她以为要开坛做法呢!这些纸人的危害好像也没有想象中那么大。

陆淮卿不满于俞音迟疑的语气,口吐人言道:“这东西本来就是见不得人的手段,往往等屋主人陷入深眠之后才会施法行动。那个什么段大师大概是狗急跳墙,所以才在白天役使纸人活动。”

虽然知道温大师怀里这个就是陆大师,但亲耳听见一只鸟口吐人言,对俞音这种(曾经)坚定的唯物主义者来说,还是很惊悚的事情。

温瑢伸出一指,按下要骂人的陆淮卿,随即拿出包中的朱砂和笔,在纸人背后画出符文。画好一个就松开夹子,那纸人灵巧地爬起身,欢快地向温瑢作揖。

陆淮卿挣扎着扑腾出温瑢的怀抱,停在温瑢的肩膀上,歪过身子贴着温瑢的脸,方便温瑢下笔。他也不管那些纸人,只是专注地盯着温瑢认真的侧脸。

画完符咒,温瑢放下笔,低声道:“反。”

纸人齐齐作揖,在桌几上跑来跑去,却不再破坏物件,而是对着空无一物处挥舞着手里的工具。

周鸿殊很感兴趣,道:“这是反过去对付段大师了?”

温瑢点头,陆淮卿从他肩膀上飞下来,抓着笔和朱砂塞进包里。笔尖上还沾着朱砂,就这么直接放进包里肯定会弄脏包。温瑢无奈,陆淮卿不知在什么环境中长大,刚被他捡到的时候,穿件衣服连扣子都能扣错。

“就这么放进去回去不还要洗包?”温瑢拿走笔,转向俞音,“能给我杯水吗?”

俞音连忙接了一杯水,温瑢礼貌道谢,洗干净笔,又仔细擦干了才收进包里。

陆淮卿乖乖落在他肩膀上,看着温瑢收拾好,这才讨好地在温瑢脸上蹭蹭,低低啼鸣。温瑢把他从肩膀上摘下来,抱在怀里梳梳毛,陆淮卿半眯起眼睛,十分惬意。

俞音心里犯嘀咕——这真的不是养了个男朋友吗?

……

段大师仍旧闭着眼睛在念咒,忽然觉得左手一阵钻心疼痛,连忙挣开眼睛,袖子上站了一只纸人正举着纸针奋力戳刺他的手。

再看周靖已经吓得不会说话了,躲在宾馆角落里一阵哆嗦,他面前赫然也站了一只纸人,拿着纸针试图爬到周靖身上。

怎么会这样?!

段大师脸色铁青,捉住袖子上的纸人,翻过来一看,后面果然写了新的名字和符文。段大师取笔蘸水,将纸人背后的朱砂印记全部糊成一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