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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界婚介所(43)

趁温瑢不在,找个地方藏起来吧。

陆淮卿觉得最好的办法是直接烧掉这个小妖精,但考虑到小妖精的价格,还是选择了藏起来这个不彻底的解决方案。

今天也是省吃俭用勤俭持家的好凤凰。

陆淮卿打了响指,衣柜的最上层打开,怀中的海豹抱枕嗖一下飞到了里面,柜门愉快地关紧。

放这么高,温瑢够不到的。

藏好东西的陆淮卿整理了衣服,转身去了厨房。

此时温瑢刚好在娃娃菜,陆淮卿上前拿走温瑢手上的盆,“我来洗。”

因为人多,买的食材也多,处理起来很费事,光是清洗各种食材就花了一中午。温瑢匆匆煮了个汤圆就算做午饭了,甜口的汤圆不得圣君大人的欢心,陆淮卿皱着眉吃了几个就丢下碗。

因为嫌弃没有肉吧。温瑢失笑,“你先将就将就,晚上吃好的。”

陆淮卿点点头,心里却在想着待会儿温瑢睡午觉的时候会不会问他海豹抱枕的事情。

吃完汤圆,陆淮卿磨磨蹭蹭地进了厨房,和狐祖一起刷碗,洗一下往卧室瞟一眼。明显心不在焉的模样,狐祖硬着头皮提醒他:“圣君,碗要摔了。”

陆淮卿瞪了他一眼。

温瑢确实去找海豹抱枕了,虽然对方不能自动发热,但架不住它比陆淮卿软。虽然是凤凰,但化为人身后到底是成年的男人,说实在,肌肤的手感很好,但总的来说还是太硬了。

不过到底放在哪儿了?现金和笔记本都在桌上,照理来说,淮卿那个嫌麻烦的性子,应该是直接丢在床上才对。

现在只剩下最顶上的柜子了,温瑢眯起眼睛:肯定是被淮卿塞到上面了。

连个玩偶的醋都要吃。温瑢无奈,放那么高他也懒得拿,直接睡吧。

估计着温瑢睡着了,陆淮卿才丢下刷碗的狐祖进了卧室。

十指不沾阳春水的狐祖艰难刷了剩下的锅,变回狐狸的原形惆怅地盘在沙发上,今天也是被迫吃狗粮的一天,他什么时候可以追回明澈,喂圣君吃狗粮呢?

等等,他是不是飘了?居然想着喂圣君狗粮?

明澈四点半就过来了,站在门口羞涩道:“我来看看能不能帮上忙。”他还从来没去谁家里聚过餐,昨天就开始紧张,今天更是提前就来了。

温瑢看出他的紧张,笑道:“那正好,菜太多了我还缺个帮手。”对明澈来说,如果能帮忙做点事情应该会放松很多。

明澈唇角抿出两个小小的梨涡。温瑢看得惊讶,他还从来没见过那个男生会有梨涡,明澈本来就是少年模样,笑起来更是柔和。

狐祖座下第一爱将,居然是这个样子的。

温瑢看着明澈放下包,挽了袖子进厨房,忽然一拍额头——坏了,狐祖在里面!

说好的苦肉计狐祖有没有做好准备?!

他连忙跟着进了厨房,正好看见脸色微白的狐祖。狐祖不知道用了什么办法,整个人看起来颇有几分憔悴,却又不落魄,配上他那张狐狸仙的美人脸,倒是让人很心疼。

狐祖忍不住相思的时候,总是会摸过去偷见明澈,不知出于什么心思,并不刻意隐藏自己的踪迹,因而被明澈撞见过几次。

“怎么……是你?”明澈吓了一跳。

狐祖垂下眼睛,声音失落,“我因受了些伤,难以好转,承蒙先生照顾,愿意收留我几日。”他长得太好,眉眼略带愁情,确实是一副身体欠佳的模样。

明澈对上他的眼睛,到口的话也说不出来了,只能慌乱地垂下眼睛。

温瑢:“……” 算了,这种事情狐祖才是专业的,用不着他说什么,于是指了指料理台上待处理的食材,得到狐祖的回应后才离开。

好不容易独处,还是别打扰他们了,反正剩下的就是几捆小青菜,洗起来也就一会儿的事情。

陆淮卿站在落地窗前,表情严肃,不知道在想什么。温瑢从身后抱住他,夕照晒得人犯懒,他道:“在看什么?”

冬天的白昼短暂,快五点的天已经显出暮色沉沉。陆淮卿凤目穿透霞光钉在天际一处,神情分外严肃,被温瑢拥抱住的时候表情陡然软了,扭过头,黏黏糊糊地贴在温瑢身上。

颇有几分岁月静好的味道。

陆淮卿指着天边一块巨大的云,道:“你看它像不像一只烤鸡?”

温瑢:“……”一点都不浪漫。

作者有话要说:陆淮卿:情商突然下线。

温瑢:他没有那个东西。

☆、破厄圣君

“我觉得,”温瑢柔声道,“还是比较像烤凤凰。”他突然提起兴趣——落毛凤凰是个什么样子?

陆淮卿皱着眉仔细思考片刻,道:“可是烤凤凰我不能吃啊,还是烤鸡比较好。”

温瑢也盯着天看了半天,沉沉天际白光划出一道狭长的光线,直直落入豫州,落日生出祥光万丈,还伴随着漫天祥云与彩霞。

就算是狐祖与酆都大帝降临,都没有这样大的阵仗。

陆淮卿道:“是破厄,她怎么来得那么早。”

温瑢诧异道:“不是来找你的吗?”他还以为破厄圣君是来拜访陆淮卿这个旧友的。

陆淮卿摇头,“我跟她又不熟,她才懒得来找我。听说是推算自己红鸾星入宫,姻缘落在了人界豫州,所以下来找。”这些人怎么那么讨厌,平常里单身几千年不见动一次心,怎么他和温瑢相处几年就下来一堆找姻缘的。

还有那个狐祖,早不出事晚不出事,偏偏赶上这个时候,这是看准了谨玉不会放着他们不管是吗?

破厄一来基本就没得消停了。她事最多,而且又和温瑢关系最好,虽然说是来找红鸾星,但肯定会来看温瑢的,太讨厌了。当年就和温瑢一见如故相谈甚欢的人物,这次再见到也一定会是那样的!她不是下来找命定之人的吗,想点什么办法给她多添点麻烦好了,最好没空来看温瑢。陆淮卿若有所思。

温瑢挑眉,他对这位圣君其实很有些好奇:白虎真身的破厄圣君,那不就是大猫吗?

见温瑢还在看那道白色神光,陆淮卿重心放低压在温瑢身上磨蹭,“别看她了。”你看看我啊。

温瑢挑眉道:“你比她好看吗?”

陆淮卿急了,道:“我当然比她好看。”对于雄性鸟类来说,“不好看”就是致命打击,尤其是陆淮卿这种在温瑢面前恨不能开屏的性子,现在都想揪出破厄圣君站在温瑢面前,问一句:“我与破厄孰美?”

好胜心极强的雄鸟最希望自己在爱人面前完美无瑕,最好是天上地下羽毛最好最艳丽的那只。

眼看他认真了,温瑢连忙顺毛,“不管她长什么样子,我都只喜欢你。”

陆淮卿还在纠结:“我真比她好看。”

温瑢叹气——逗鸟逗翻车了,谁知道这次要哄到什么时候。他灵光一闪,立刻转移话题道:“世间三位圣君到了两个,还有设下大阵的那一位清源圣君现在又身在何处?”

陆淮卿动作一僵,吭嗤吭嗤埋进温瑢颈间,半晌说不出话来。

温瑢奇怪道:“你也不知道吗?不是说和他关系很好吗?”

陆淮卿当然知道,但他不能输,只能摇头撒娇道:“温瑢我们什么时候吃饭?”

好吧,不愿说就不愿说吧。温瑢摸摸颈间这颗大脑袋,拿起手机询问颜绘大概什么时候能过来。

……

豫州天师盟

建筑投下的阴影里,白衣女人缓缓走出。她极为美貌,神情却是冰冻的。和这十二月底的深冬相比,竟说不清哪个更寒冷。她只穿了一件薄薄的夏衫,飘然袖袍在寒风中微动,来往的行人仿佛看不见她,径直从她身边走过。

“天师盟。”破厄圣君抬起头,竖瞳在阳光下呈现一种金属的冰冷凌厉。数日前她闲来无事,演算时看见红鸾入命,多次推演后确定这份姻缘落在人世的豫州,恰好旧友苏醒,她也要登门拜访,索性顺便来看看她这所谓的“命定之人”到底是何方神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