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和死对头互换身体后(37)+番外

作者: 令哲 阅读记录

沈时苍忍不住念了一遍:“朋、友……?”

“嗯,对啊,”陈越阳自顾自地点头,“难道我们不是朋友吗?王美秀那事儿,篮球赛那事儿,生日会那事儿,还有你哥那事儿,我们都是互相帮助的,虽然……好像是你帮我多一些,不过我以后会多罩着你的,以后在这片儿你遇到麻烦了,提我名字,保证没人敢惹你。”

沈时苍:……

看到他那无奈的表情,陈越阳有些尴尬地轻咳了一声,然后补充着说:“就算有人惹你了,你告诉我,我帮你讨回公道。”

但是,沈时苍似乎对这些话都不感兴趣,他只是又重复了一遍:“朋友。”

“嗯!怎么啦!”陈越阳问他。

沈时苍抬眸,极为不悦地看了他一眼。

然后……

“哼。”

他一句话都没说,留下这个“哼”之后,就站起身,从主席台上走了下去,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陈越阳:……我又哪里惹他生气了???[黑人问号脸.jpg]

他摸不着头脑地在主席台上吹了半个多小时的凉风,直到放学铃声响起,陈越阳也没想明白,自己到底哪里做得不对。

算了算了,不要再想了。

陈越阳决定放弃思考,因为沈时苍的心,简直比海底针还海底针。

但是,正当他准备回寝室时,卢记平突然出现了。

他似乎找了他很久,累得上气不接下气。

卢记平:“苍、苍哥……!”

“你慢慢说,”陈越阳问他,“怎么回事?”

“啊……苍哥,不行了,不好了!”卢记平断断续续地说道,“老大、老大他爹来学校了,我估计是校长又告了他的黑状,老大脾气拧,对上他爹总是吃亏,估计连个开口解释的机会都没有,就要被揍了。”

陈越阳眉心一跳,瞬间就想到了沈时苍。

完了。

他从小到大挨揍都习惯了,被抽一顿能咬牙挺过去,沈时苍这人从小就听话,肯定没挨过打,要是被陈铭用皮带抽一顿,万一疼哭了怎么办。

他连忙问道:“他现在去哪儿了?还在学校吗?”

卢记平总算是顺过了点儿气,说起话来也算连贯了:“我来之前,宋明延跟我说,他亲眼看到老大上了陈家的车。”

“草,”陈越阳忍不住骂了句脏话,然后问,“他走多长时间了?”

卢记平说:“估计半个多小时了吧。”

一听这话,陈越阳迅速从主席台上跳下来,然后头也不回地往学校外面跑。

“苍哥!你去哪里啊?”卢记平在后面追问。

陈越阳回头,答道:“去陈家!”

第二十五章

有关陈家的事,沈时苍是知道一些的。

他高一时和陈越阳同桌,经常能发现对方领口里偶尔会有些不轻不重的伤痕,而这些伤大多都是他在学校闯祸后的第二天出现的。

回到陈家,沈时苍发现鲁凤芝并不在别墅里,他去问了从沈家请来的家政赵佳芸之后,才知道鲁凤芝到隔壁别墅里,跟别的老太太搓麻将去了。

其实老年人摆摆扑克搓搓麻将,是有助于减少老年痴呆的发病几率的,鲁凤芝意识正常的时候去玩一玩,也没坏处。

但是,当他看到陈铭一脸怒气地回到陈家之后,才觉得鲁凤芝还是呆在家里比较好。

陈铭站在客厅里,面色阴沉地看着自己的儿子。

沈时苍隐隐觉得有些奇怪,面前的中年男人明明个子不算高,大概只有一米八左右,但是却因为气场的问题,总让人觉得他很高。

“聚众闹事儿也就算了,听校长说,你还学会带坏全校第一的学生了?”陈铭沉着面色,对他说,“老子送你去念书,你他妈在学校就不能消停点儿?”

“我没有闹事,也没有带坏别人。”沈时苍皱着眉说道。

他真的无法理解,为什么这个男人更愿意相信一个外人的话,而不愿意去仔细问问自己的亲生儿子,究竟发生了什么。

陈铭的急脾气和陈越阳很像,甚至比陈越阳还要过分。他无法忍受别人跟他顶嘴,于是,他随手抄起花瓶里插着的鸡毛掸子,就抽了过去。

沈时苍似乎没有料到他会突然动手,实在是避不开,于是下意识抬起手去挡了一下。结果,那截突出来的木棍就直接抽在了他的手腕上,从小指到手腕内侧,瞬间肿了起来。

“长本事了?还敢躲?”陈铭怒气冲冲地瞪着他,习惯了儿子拧着他、气他之后闭口挨揍的模样,冷不丁一见对方躲避的动作,非常不习惯,甚至觉得自己作为父亲的权威受到了挑衅。

沈时苍听了他的话,不由得一僵,然后下意识地问他:“以前他……不,以前我都不会躲?”

“你吃错了什么药,赶紧闭嘴跪好。”陈铭不耐烦地说道。

在陈铭的认知中,自己的儿子脾气倔、性格暴躁,而且还经常和他拧着干,两个人一见面就像两个同时被点燃的炮仗,争着抢着比着看谁先爆炸,像这种冷静沉着的语气,陈铭从来都没有在陈越阳的话里听到过。

而他也不是那种好脾气的人,儿子既然不懂得尊敬老子,那么他就只能以暴制暴。

家暴是一种很恐怖的东西,因为它会遗传。陈铭幼年起,便一直都看着父亲家暴母亲,他从来都不觉得有什么不对。

见他如此,沈时苍的眉皱得更深了。

“你这样,是犯法。”他斟酌了一下用词,然后这样说道。

“呵,笑话,”陈铭仿佛在听天方夜谭,“老子打儿子,天经地义,谁也管不了。”

或许陈铭的话,听起来更像是笑话。但这种笑话,却在无数个角落里发生着。有了名为“亲情”和“家庭”的保护色,这些不合法的暴力似乎就可以肆无忌惮地存在着、发育着、壮大着。

家长对孩子、男人对女人、强势对弱势……后者很少有反抗的机会,即便有,也会被舆论压迫得抬不起头。

沈时苍没办法理解他这种野蛮行径,就像当年他没办法理解,刘成海在沈月玫歇斯底里地质问他为什么出轨时,愤怒之下扇了对方一个耳光这件事。

这一刻,他在陈铭的身上看到了刘成海的影子。

所以,他才意识到,跟这样的人是没有道理可讲的。

于是,沈时苍不着痕迹地向后退了一步,然后找准时机,趁着陈明不注意,跑出了客厅。

但是他光顾着看陈铭有没有追上来,忘记往前看,结果,刚一跑出别墅,迎面就撞上了一个人。

“你跑这么快,赶着去投胎啊!”陈越阳直起身,揉了揉被撞得生疼的地方,忍不住抱怨道。

但他还没等沈时苍说话,余光就瞥见拎着鸡毛掸子追出来的陈铭。

“不好,我爸要打人了,”他眼珠一转,看到了车库最外面的那辆车,然后拽着沈时苍一起跑了过去,打开车门后,对他说,“赶紧上车。”

沈时苍似乎没反应过来,于是陈越阳直接把他塞进车里,自己则飞速跑到驾驶位一侧,踩下了油门,挂挡给油直接跑了,只留下陈铭的骂声在车后,越来越不清晰。

等车子开出去了一段路程,沈时苍还有些惊魂未定。

陈越阳单手搭在方向盘上,另一只手拍了拍他的肩膀,以示安慰,并问他:“你没事儿吧?”

“还好……”沈时苍匀了匀气息,意识到现在的出境后,立即问他,“你有驾照?”

“没有。”陈越阳回答得十分自然,半点都没有无证驾驶的心虚。

“停车,”沈时苍说,“太危险了。”

“哈哈哈,这才不危险呢,我这么正儿八经的开车,可稳了,”陈越阳侧眸看了他一眼,不知为什么,听到对方这么说之后,瞬间就涌出了一股表现欲,“现在让你体验一下,什么才是真正的危险——”

话音刚落,他直接狠狠地踩了一脚油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