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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死对头互换身体后(45)+番外

作者: 令哲 阅读记录

陈越阳对连与兴说:“你批话怎么这么多,老子来了还不行啊?”

“当然行啊,”连与兴说,“地儿都订好了,今天我不陪你喝得尽兴,谁都别下桌。”

陈越阳刚想说些什么,却不料被陶一然抢了先。

陶一然说:“你们是不是要去喝酒呀?”

他说话时自带台湾腔,跟连与兴这种流氓土匪般的刺头呆在一起,显得反差特别大。

连与兴垂眸看他,问道:“你要去?”

“我可以去吗?喝酒是不是要去夜店呀?伏特加、威士忌什么的?我还没有去过,可以去看看吗?”他说得无比真诚,语气里是十二万分的好奇。

“你说对了一半,”连与兴伸手去揉他的脑袋,少年柔软的黑发有着极好的手感,“我们去喝酒,但是不去夜店,而且……我今天请的是他,”正说着,连与兴朝陈越阳的方向扬了扬下巴,然后继续道,“他同意了我就带你去。”

“我同意啊,”陈越阳想都没想,就答应了,“喝酒当然是人多了才热闹。”

陶一然听到他的话,开心地笑了。

陈越阳一看他这表情,就觉得有点问题,于是问他:“你俩怎么个情况啊?”

连与兴挑眉:“什么‘怎么个情况’?”

陈越阳:“你和他啊,”他看了一眼陶一然,继续问,“我瞧着你俩很熟?怎么回事?”

这样一问,连与兴有点不高兴了,反问道:“那我还想问你跟沈时苍怎么很熟呢,谁规定不良少年就不能跟好学生交朋友了?”

一听到“朋友”两个字,陈越阳的表情就瞬间变得复杂了起来。

行吧,朋友就朋友吧,反正一起去喝酒就对了。

北方少年瞬间就把这些七拐八弯的事情抛在了脑后,完全沉浸在即将开始大喝特喝的期待中。

但是陶一然却不像这么没心没肺。

心思细腻的台湾少年隐隐觉得,面前这个陈越阳,似乎跟前些天换着花样气死尹松野的会长特别像。

可是他再怎么觉得这事儿有蹊跷,等到了烧烤店的时候,他也没有多余的心思去想这件事了。

因为,摆在他面前的,是一场史无前例的暴风骤雨。

只见连与兴走到吧台前,一拍桌子,对老板喊道:“老郭,先给我上100个羊肉串20个烤腰子蘑菇香菜卷实蛋土豆片各来10串,啤酒先开3箱,不够了待会儿再加。”

陶一然:……

陶一然:???

什么东西?????

就在他内心疯狂吐槽“这难道是北极熊要冬眠吗屯这么多食物吃得完么”的时候,陈越阳也跟着点单了。

陈越阳:“你这不是请我吃饭么,老子最爱的烤生蚝怎么不点?”

连与兴:“点点点,你说点多少就点多少。”

陈越阳:“20个吧。”

陶一然忍不住说:“太、太多了……吧。”

但是他声音太小了,这么一句没什么分贝的话,已经完全淹没在饭店里这一堆北方爷们儿的呜嗷喊叫中。

连与兴一拍桌子,说道:“看不起老子是吧?什么20个?老郭,点50个生蚝,一起上来!”

陶一然:……

他默默地往后退了一步,郑重其事地重新查了查人数,算上陈越阳,他们确实只有三个人。

这……就算是冬眠也用不着这么多食物啊!

而且这屋子里从天花板到地板,都是油腻腻的,就连吧台上的支付宝微信收款码的塑料板上,都隐隐泛着黄色的油光。

最关键的是,整个大厅里,到处都是喝醉了的大老爷们儿在划拳唱歌吹牛比,特别特别特别特别特别特!别!吵!

陶一然开始怀疑人生了——

电视剧里的夜店不是这样的啊!

小说里的夜店不是这样的啊!

那些放了冰块的伏特加威士忌呢?!

那些五光十色的霓虹灯呢?!

那些穿着酒保服帅气地摇着鸡尾酒的调酒师呢?!

……

不好意思,在东北人开的烧烤店里,这些洋玩意儿都是没有的。

两个小时之后,刚刚下了晚自习的沈时苍,接到了文艺部部长的求救电话。

他看了一眼时间,已经晚上十点了。

陶一然平时非常有礼节,从来都不会这么晚给他打电话。

想着自己今天没有学生会的例会,以为对方有什么急事,所以沈时苍就接了。

陶一然的声音有点抖:“会、会长……”

沈时苍皱了皱眉,问他:“你怎么了?”

“呜呜呜会长救命啊!”陶一然整个人都不好了,“我在XX街XX号的烧烤店里,陈、陈越阳也在这里,他……他们好奇怪啊,我好害怕……”

沈时苍一听到那个名字,连忙说:“我现在就去。”

等他到了之后,就看到陶一然正坐在那两个醉鬼旁边,抖得像个筛子,一边抹着眼泪,一边扒大蒜。

沈时苍:……

他面色阴沉,一步一步走到那个熟悉的醉鬼身边,忍不住抬起手,嫌弃地推了他一下。

陈·醉鬼·越阳莫名被推了一个踉跄,手扶着桌子,扭过头看他。

那双浸润了酒意的桃花眼比平时更加漂亮,眼珠明亮,眼尾微红,就像刚刚在泉水里洗过似的。

陈越阳眯着眼睛,看了一眼沈时苍,然后又回头拍了拍桌子,指着桌子对面的连与兴,一边打着酒嗝一边骂道:“你个废物点心,咱俩……嗝,不是说好了就是纯喝酒吗,你找个这么漂亮的小妞过来陪……嗝、陪酒,想干嘛?”

第二十九章

听了他的话,连与兴立即就不乐意了,反骂道:“放屁!你以为老子是那么不正经的人吗?!”

叼着烟的寸头少年眯了眯眼睛,看着刚刚进门的这个人,酒精让他的视线越来越模糊,看不清那人的五官,只是隐隐感觉对方的肤色白得反光。

然后,他按灭了烟头,继而一拍桌子,问道:“呔!你个小妖精!说!是谁派你来!”

沈时苍:……

陶一然:……

陶一然小心翼翼地打量着自家会长的表情,眼看着对方白皙的面孔瞬间染上了一层阴沉的黑,没由来地打了个寒噤。

这还是他第一次看到,沈时苍的表情这么差。

他伸出手扯了扯连与兴的袖子,并小声说:“连、连与兴你不要这么说,那是……”

“让你插话了吗?”连与兴反手握住了对方纤细白皙的手腕,然后把他的手拍回蒜堆里,“完蛋玩意儿,让你扒个蒜看你哭唧尿嚎的样儿,不会喝酒还不会扒蒜,你跟老子出来干啥啊?”

陶一然:……

“我、我……”陶一然卡了半天,被他撅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他本来就被蒜熏得眼睛疼,这回被人莫名其妙吼了一顿,委屈得鼻子一酸,眼泪哗哗往下掉。

然后,他抓起一头蒜,直接扔到连与兴脸上,一边哭一边朝卫生间的方向跑去。

“小老弟你怎么回事?”陈越阳看了一眼嘤嘤嘤跑开的陶一然,忍不住说他,“怎么把他惹哭了?”

莫名其妙被糊了一脸大蒜的连与兴也有点懵逼,他又喝了一口啤酒,然后说道:“我哪儿知道咋回事,有时候南方人真是莫名其妙就生气,莫名其妙就不开心,我前几次跟他出去玩儿,他就会莫名其妙地有小脾气,我跟你说啊,这人就是不能惯着,你给点儿阳光他就灿烂,绝对不能哄。”

闻言,陈越阳点头,表示赞同:“对!哥们儿你说得太对了!就沈时苍你知道不?妈耶今天他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我走之前一直甩脸子给我看,每天对我都是‘没有’、‘随便’、‘嗯’的敷衍三连,我他妈真是——诶?你瞪我干嘛啊?”陈越阳感受到一道冰凉而滚烫的视线,下意识回望过去,就看到刚才那个人还没走,于是指着他说,“来都来了,就别走了,过来,给爷倒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