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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死对头互换身体后(78)+番外

作者: 令哲 阅读记录

原本开的是中包厢,后来一看有些挤了,陈越阳直接开了星月夜最大的舞台厅,这个屋子的消费起点,足足有六万块。

但是,六万块的最低消费也没被市一中的扛把子放在眼里,他第一次请连与兴喝酒,直接就开了四瓶路易十三,等酒都开完了,陈越阳才想起来自己的银行卡被冻结了。

这他妈就非常尴尬了。

好在星月夜的领班和他非常熟,陈越阳稍微解释了一下,把自己的手表压在了店里,再加上他以前经常来玩儿,所以也没人多说什么。

关哲和卢记平还好,但是刘易达和王浩却并没有跟陈越阳来过星月夜,看到领班的出票机子里,印出了一张收据单子之后,惊得眼珠子都要掉下来了。

“老大,”刘易达问他,“今儿个啥日子啊,这么破费?”

“嗯……就是想请老连喝个酒,咱们和他也算是不打不相识嘛,”陈越阳犹豫了很久,才这样说道,“你们今天也好好喝啊,都是我请客。”

虽然他并不介意连与兴的性取向,但是他不知道连与兴是不是在意被人知道,而且,最重要的是,陈越阳也不知道刘易达他们能不能接受连与兴的性取向。

但是,连与兴这个大煞笔似乎没想这么多,他张口就说:“老陈今儿个是为了庆祝我出柜,你们都别跟他客气啊。”

陈越阳:……

众人:……

这他妈怎么就直接说出来了呢?!你是山炮吗?!

“连哥,内个……出柜是啥意思……?是我想的那个意思吗?”穆喜揉了揉脑袋,一脸懵逼地问。

关哲想了想,插言道:“好像‘出柜’就是那啥意思吧,连与兴你是内个……gay……吗?”

卢记平连忙把话接了下去:“那我觉得连哥肯定是上面那个。”

关哲:“嗯,这次咱俩终于都站一样的了。”

坐在连与兴身边的陆炳遥一脸茫然,听到关哲和卢记平的话更是茫然,于是对连与兴说:“连哥,杨永信了解一下。”

众人:……???

“哈哈哈哈开个玩笑,”陆炳遥笑嘻嘻地打破了沉寂的僵局,“其实我总跟在连哥身边儿,他对那个小白团子不对劲,长眼睛的人都能看出来。”

陈越阳问:“小白团子?”

陆炳遥点了点头,说:“对啊,小白团子,就那个台北来的男生嘛,我的天呐老子这辈子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婊……啊不对,是这么嗲的男生。”

他连忙刹住了车,生怕连与兴不高兴。

陆炳遥和连与兴是发小,两个人又在同一个队里打球,与其说是哥们儿,不如说是战友来得更为贴切。

他是个实打实的纯北方人性格,最见不得那种欲拒还迎的态度了,无论是同性恋还是异性恋,撩完了之后还装作没有感觉的模样,除了“婊”之外,实在让他想不到第二个形容词了。但是,每次他这样说,连与兴都会和他大打出手,为了哥们儿之间的和平,所以他就不怎么说了。

在场的这些人,穆喜和陆炳遥早就见过陶一然,对于他和连与兴之间的事情也是亲眼所见,所以不太震惊,关哲和卢记平自从开始怀疑自家老大和沈时苍有一腿之后,对这些事就觉得稀松平常了,至于王浩和刘易达……有个词叫做“从众心理”,既然大家都觉得这很正常,他们两个也就顺势觉得很正常了。

本来大家是喝得很开心的,但是中途却出现了一个插曲。

只喝路易十三这种暴发户一样的品味,陈越阳实在是受不了,于是,过了半个多小时之后,他准备再叫开酒的服务员进来,点上几杯现调的鸡尾。

结果,这一叫,就叫进来了一个小白团子。

小白团子今天成了真的小白团子。

陶一然穿着白色的制服上衣,还有黑色的紧腿裤,刘海乖乖地齐着眼皮,露出一双湿漉漉的杏眸,平时在阳光下就白得透明的皮肤,被夜店里五光十色的彩灯一照,就生出了一种别样的诱惑。

一看到他进来,陈越阳就有点儿懵,下意识地问了一句:“陶一然?怎么是你?”

“陈、陈越阳……?”陶一然看到他之后,也瞬间懵了。

他的余光不期然地瞥见了陈越阳身边的连与兴,然后连话都没说完,抱着下单的机器转身就跑出了包厢。

陈越阳:……

陈越阳忍不住看了一眼连与兴,暗想:兄弟你这儿的问题好像有点儿大啊。

连与兴看出了他脸上的疑惑,于是解释道:“看着了吧,他现在看见我就跑,别说是说话了,我平时连他影子都抓不着。”

“你对他做了什么?”陈越阳想起对方那种吓得丢了魂儿的表情,忍不住询问他。

“也没什么,就跟他说了一句话,”连与兴喝干了杯子里的酒,然后继续说,“就我在实验门口跟你说的那句话。”

突然想起来“断子绝孙”这个刺激的陈越阳,十分理解陶一然的恐惧。

就连他这旁观者都觉得太震惊了,当事人听到,被吓得够呛也是能理解的吧。

连与兴说:“他说他不喜欢男的,他是个正常人,老子也是醉了,当初亲他的时候,也没见他躲啊,告白之后说自己不喜欢男的了,逗我呢?拿我当礼拜天过呢?”

陈越阳刚想说些什么,包厢的门就被敲响了。

卢记平喊了一声“进来”之后,领班就扯着陶一然进来了。

领班挂着熟悉而疏离的笑容,给陈越阳等人道歉:“抱歉陈少,这孩子今天第一次上班,不懂规矩,您别见怪。”说完,他又将陶一然留在了房间里,也让他道歉。

陈越阳连忙摆手,说:“没事儿,道歉就不用了,我跟他是同学,你和经理也别为难他了。”

领班笑着说了声“好”。

连与兴看了看面前空了的玻璃杯,又抬头看着正好站在吧台前面的少年,那人的小细腰被一根纯黑色的皮带勒着,显得该死的好看。

他打断了陈越阳的话,朝陶一然抬了抬下巴,冷着脸说:“过来,给老子点个火。”

连与兴一抬手,将打火机扔在了沙发前的台子上,金属质地的打火机摔在玻璃面上的声音,很是尖锐。

领班扭过头之后,表情就变得不善了起来。

陶一然看了一眼领班的表情,然后皱着眉、红着鼻尖,慢腾腾地往前走了两步,然后伸出手去拿台子上的打火机。

陈越阳觉得这兄弟的肺怕是没法要了,这才几个小时,都开始抽第四根烟了。

而在场的其他人,看到事件朝着这样诡异的方向发展着,也觉得有点怪怪的。

领班溜得最快,跟陈越阳打了个招呼,直接就跑了。

陆炳遥和穆喜不自觉地往旁边扯了一大截,空气中似乎存在着一个无形的屏障,将连与兴和陶一然两个人同其他人隔绝开来。

陶一然似乎对这个业务非常熟练,他按开了打火机的开关,然后凑到了连与兴嘴边的香烟头上,只是几秒钟,烟雾就缭绕了起来。

连与兴吸了口烟,然后问他:“干什么来了?”

星月夜虽说没被扫黄打非逮到过,也没有真的突破最后一道底线,但吃吃豆腐什么的还是经常有的事情,毕竟是这种属性的店,正经人没几个。

陶一然顿了顿,才细声细语地说了两个字:“赚钱。”

“呵,”连与兴冷笑了一声,“你知道这地儿怎么赚钱么?”

陶一然想了想,然后说:“卖酒。”

“对,卖酒,”连与兴用手指夹着烟,双腿放在玻璃台上,拿着烟的左手搭在膝盖上,对他说,“知道怎么卖么?”

这一次,陶一然没有说话,只是抿了抿发白的唇。

香烟的雾气在包厢里散开,整个屋子里都是让陶一然熟悉的那种烟味儿。在他闻起来,这雾气里的每一个颗粒,都透着人民币的味道。毕竟,连与兴的一条中华能抵他半个月的伙食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