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液]你看起来很好吃(9)
【好极了，我现在又变成了医生。】毒液说，【杀戮留下的标记是共生体的一部分，虽然不能发展成完整的新个体，但还残留了生物的意识。也就是说他不想被我抓出来弄死，打算获取艾丽娅的营养来活命。】
“什么？？”艾迪扭过头去瞪着他，音量无法控制地提高，“这是你告诉我的‘没问题’吗！？”
毒液嘘声，【安静点，你要吵醒她了。】
艾迪压低嗓音：“回答我！”
【你能听得懂英语吗？】毒液说，【那不是什么共生体！只是因为她的免疫系统反应太快了才会这样，如果她什么感觉也没有才叫坏事。】他的声音逐渐恼火起来，【等我抓到杀戮那个下三滥……啧。】
“你当初擅自跑进我身体的时候我就没什么感觉。”
【因为我是一个完整的共生体！智慧的、高级的生物！——我选择了你！难不成你还想被我弄坏内脏凄惨地等死？】毒液很有一种“我对你这么好你倒是不领情”的气愤感。
“……算了。”艾迪感觉很心累，“总之抓住杀戮。”
【没错。】
“你确定能打得过他？”
【……我确定。】毒液阴森森地说，【不仅如此，我还要把他大卸八块。】
艾迪摸着怀里姑娘的长发，过了会轻声说道：“自从碰到我开始，她就没遇上什么好事。”他垂下睫毛，“……糟透了。”
【这话可没道理。你们互相喜欢，这就是件很好的事。】
艾迪笑了一下，“你居然也会这样说了。”
【怎么不会？要入乡随俗。】他本想继续说点什么，突如其来的感知让他迅速警觉。
【艾迪！】
“怎么？”
【杀戮在这里……】他嘶声，【他和那个红毛找过来了。】
艾迪看了一眼他的女孩，轻轻把她放回床上。
“准备好行侠仗义了吗？”
黑色的胶体携带怒气翻滚着涌出，迅速吞没了原先人类的躯体。漆黑的皮肤紧紧覆盖着起伏的健硕肌肉，森白色的眼睛挑起一个狞笑的弧度。
他咧开嘴恶劣微笑：“Always ready.”
第9章 hate & pleasure
艾迪至今都不清楚共生体之间在没有接触的情况下感知彼此的技能是怎么回事。一段时间以前，他采访完卡萨帝正在离开的公路上，冷不防毒液的声音突然响起。
【那个红毛，】他的语气听起来不太爽，【他身上也有共生体。】
艾迪听完差点一个急刹车：“什么？”
你们彗星共生体什么时候变成批发量产了？
【很可能是偷偷藏在火箭的某个地方跟来的……恶，小杂种。】
距离德雷克的火箭偷渡外星物种事件发生已经过去大半年了，艾迪问他：“德雷克带回来的共生体除了你以外都见上帝去了，如果还有一个偷偷跟着来到地球，他是怎么活下来的？”
如果是真的那也太励志了，简直是彗星版的保尔柯察金啊。
毒液嗤之以鼻，【他命硬。】
然后接下来的惊天劲爆大新闻吓得艾迪布洛克真的一个急刹车险些从摩托车上飞出去。
【怎么说也是我的一部分。】
“你说什么？？”艾迪猛地呛住，一把掀开头盔的挡风罩，空气里弥漫着橡胶轮胎在急刹车后的焦糊气味，“你有个儿子！？”
【见鬼的儿子！！！】毒液吼得比他还响，【他不是我的后代！！】
艾迪完全沉浸在震惊之中无法自拔：“……请问你的配ou”话没说完毒液就一个暴起把他连人带车全部捆到公路边的大树上，比平时还要凶恶的脸冲着艾迪咆哮：【没有配偶！高等的共生体是无性繁殖！！】
艾迪被毒液闷雷一样的怒吼叫得耳边嗡嗡作响，“知道了！！请高等的共生体闭上嘴！然后把我从这该死的树上放下来！！”
毒液犹带怒气地冷哼一声，砰砰两下闷响后艾迪和他的宝贝摩托车才总算落地。
“你的……”艾迪在毒液凶恶的目光下把儿子这个单词吞回去，“你的……请问那位年轻人怎么称呼？”
【杂种。】
“……我是指他的名字。”
毒液冷笑了一下，【没有名字，就是杂种。以前我和某个蠢货打了一架，受了点麻烦的伤，被我撕下来扔掉了。】
“麻烦的伤？”艾迪先问了这个，相处这么久他还没见过毒液对火和声音以外的事物感到棘手。
【每个人都有自己拿手的活，】毒液横了他一眼，【比如暴`乱对各种武器的掌握。那个蠢货会搞出来一些没法愈合的伤。】
“哇哦，听起来挺厉害的。”
【是吗？】毒液特别鄙视地说，【可惜已经被我弄死了，你没法向他要个签名什么的，我由衷为你们无法发生的友谊感到遗憾。】
“……”艾迪莫名其妙地背了锅，毒液一旦发脾气就开始不讲理，“他给你弄了点伤，你就把他弄死了？”
【我们的规矩。只有赢的人才有资格活下来。】
“所以那位命硬的共生体，就是从你扔掉的一部分变来的？”
毒液嗤笑，【只是一个开始。那个杂种原本是块无法愈合的破烂，大概撞了大运吞噬了其他的死亡共生体，靠捡破烂活下来了。】
现在艾迪知道毒液为什么叫他杂种了。
“既然你这么讨厌他，”艾迪太了解毒液有多小心眼了，“为什么没有选择杀了他？”
【废话。不宰了他留着做什么？】毒液的声音阴森起来，【正打算动手，你们人类的火箭就来了。】
艾迪突然想起一件更要紧的事，“说起来你是怎么知道他在卡萨帝身上的？”他在工作的时候毒液都会很规矩地保持安静，包括刚才的采访也是。
【……我就是知道。】毒液说，【和你们人类解释不清。】
“蓝牙？”
【见鬼的蓝牙。】
艾迪摇了摇头，不跟他继续开玩笑，“如果是这样，我得联系一下那座监狱。”
【告诉他们有个犯人身上存在外星物种？】
“那么我第二天就会被送去看心理医生。”艾迪也觉得这件事烦人，“我会用更合适的理由说服他们加强管控。”
毒液用邪恶的坏笑表示了他对人类“管控”的不屑。
“千里迢迢跑到地球又混进这个监狱……他的想法也是够奇特了。”其他共生体的凶残程度有目共睹，生命基金的实验室里死了一大批流浪汉，相比之下这位真的是相当低调了。
【不奇怪。】毒液冷笑，【我想宰了他，他也想杀了我。再说他只有在寻找人渣和垃圾上别有天赋，那个红毛跟他是一类人。】
艾迪决定放弃吐槽他们共生体之间的复杂关系，“不管怎么说，接下来我会多留意卡萨帝的消息的。”
……
因为毒液正在外面的缘故，艾迪可以很清楚地感受到他现在充满愤怒和厌恶的不稳定情绪，所有的负面倾向混杂着拧成一股庞大的杀意，每一次进攻都会造成不小的破坏。
【毒液！】艾迪严厉地叫住他，【你得保持冷静！】
不得不说杀戮在捡破烂的成长过程中练就了非凡的逃窜能力，毒液的攻击几乎有一半都落了空，这种近似被戏弄的感觉更加激怒了原本就心情不爽的他。
“你这杂种——！！”
“是杀戮。”赤红色的卡萨帝共生体轻声细气地纠正他，“上一次见面我就告诉你了。”
毒液趁着杀戮执着纠正称呼问题的时机恶狠狠把他砸进水泥墙，在他还没爬起来时又一脚将他踩进地砖里，活生生撕扯下他的两条胳膊。
“接下来就让我撕了你的脸，”毒液的爪子扣住他的脑袋向后一拽，“……看看下面又藏了什么你捡来的垃圾。”
“你讨厌我，”杀戮的声音还是害了病似的又轻又细，听着像是随时会发疯的神经质病患，“你一直讨厌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