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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也不想和摇滚乐手恋爱(46)

作者: 粉红蜘蛛 阅读记录

另一派则说,图片中的女孩子他们也见过,“这位女朋友是交往很久很久的了,楚哥可是超级长情的人,他的歌都是为他女朋友写的”,下面又跟了一堆“对对对,这妹子我也见过的,千真万确”“歌词里全是这位女朋友的影子嘛”“听说曾经分开过,那些痛彻心扉的失恋歌就是写这些故事,几经波折终于又出来撒糖的,说出轨的你们的良心痛不痛”……

我不断地往下翻着,也许是血压真的超标了,也许是浏览速度实在太快了,渐渐的头晕恶心的感觉就一阵阵地袭击着我。我脑子里晕乎乎的,乱成一堆麻绳。只好再次扔掉手机,难受地叹了一口气。

这都是什么鬼?

我为什么会在这里吃自己男票的瓜?

“还好?”这时,最贴心的是老板了,她拍拍我的肩膀,再看看表,说,“时间不早了,走吧,今天我请你吃个晚饭。”

“真的吗?”我眼睛亮起来,“我要吃牛扒。”

“吃吃吃。”老板露出温情的笑容,我几乎要扑倒在她怀里了。

临出发之前,我把手机关机了。我要把那个混乱的不净的世界给OFF掉,谁也别来打扰我,谁也别来玷污我。

解释?不存在的,让解释见鬼去吧!

作者有话要说:太冷了,已经失去思考能力。

第 41 章

开怀吃了牛扒的代价,就是忘情工作到十点。还好,今天的老板一直陪着我,和我一起奋斗赶定安。她透过薄薄的镜片看我,说,小映啊,就算我不在,你也能把这家店操持得很好了。

我一愣,抬起头观察她不失温婉的脸庞,在暖光中跃动着宠溺。我想起我常常平起平坐地和她讨论方案,甚至修改她的方案,现在放在橱窗展示的,有一大半都是我独立完成的,我感觉自己做得心高气傲了一些。连忙咧开一个傻笑,说:“我只凭了一腔热情,加上早期锻炼了一些底子罢了。”

“就是这腔热情,尤为重要。”老板停下手中的活儿,说,“每次你看见满意的成品,那眼睛里的光,让我想起了很久很久之前的我自己。”

很久很久以前的老板,我也曾听到过一些,缘起于70年代,那时定制还很时兴。到了□□十年代,在成衣充斥的市场环境下,她还是坚持着定制,一做,就快要四十年的光景了。老板这一代对做衣服还有很深的执念,因为她的祖辈都是给她做着衣服,伴随着她长大的,从婴儿到孩提,再到亭亭玉立的少女。

我不好意思说,我是被成衣养大的,所以我的心里还有着我的成衣梦。定制当然也是一个美妙的世界,但相对于成衣,它就略显寂寞了。我真的能坚守到底吗?我自己也不太自信。

“小映,无论世界怎么变,你都要把自己的美学贯彻到底。”老板在暖光中渐渐幻化成了一副油画,就像是穿越了百年时光,来抚慰我慌乱的心。听着她的话,我原本是想报给她一个乖巧的微笑的,结果笑着,眼泪突然就掉了下来。

就像我已经失去了一切,我空无一物,我仍在这里,把心里的美编织成形。就算一切都失去了意义,唯有美是不可破坏的,唯有美是最能流芳百世的。

我耸着肩膀,低下头滴滴答答地流着眼泪。

老板来到我面前,满心怜悯地说:“就算失去了爱情,你还有你的衣服。你老板我寻寻觅觅那么多年,爱情来过又走了,我都没有被击溃过,我到了六十岁仍能爱,因为我知道我仍然很美,更重要的,我仍在创造美。香奈儿一生也没有结婚,最后死在工作台上,但全世界都会记住她。”

她这么说,我就哭得更凶了,仿佛我就真的失去了爱情。可是,我明明才重获爱情。为什么生活又变成了这个样子?从前没有钱,爱情没有尊严,现在有了钱,爱情却被放在了乌烟瘴气中消磨。

从店里坐夜车回到家里,我已经浑身虚脱,却见何星楚坐在了我家楼下的楼梯口。冬天来了,他把鼻头冻得通红,从阴影里走出来,定定地无辜地看着我。

“你关机了。”他说,声音不知是被冻抖的,还是被什么情绪带抖的。

“何星楚,你闯祸了。”我一字一顿地说道,鼻子酸了却没有哭,目光和双腿都被定住了。

他张开嘴,想说什么,却又没有说出来。

事情不是那么简单的,不是炒作。我心里有了底,就往了更深处沉去。

“她是谁?”我先发制人地问道,并不走近他。

他仍是沉默。

“听说是你女朋友啊。”我嘲讽地笑起来。

“前。”他从牙缝里挤出一个字,“前女友。”

我心里一个痉挛,差点没有把手里的包扔在地上。既然包没有掉,我就随手将它往何星楚身上砸去:“何星楚,你有病啊!?你跟前女友——夜晚——去喝酒!?在我面前你装,你装纯情,装深情,你妈的!你跟前女友鬼混!你个骗子,你把我当智障骗!”

他稍微弓着身,任我让他身上打,也不挡,不拦。我心里不断地告诫自己别哭,千万别哭,却早已把自己哭成了个泪人。打完了,他伸手要过来抓我,我一下没有及时逃掉,被他猛地扣住了手腕。那冰冷如雪的手,将我刺痛。

“没有鬼混!我们早就断了联系,是她突然冒出来的!”他一边把我往他身边拉近,一边响亮地解释道,“你听我说完,不是你想的那样的!”

那是前女友,曾经苦恋的前女友,这还不够吗?我还要听什么?我极力地甩掉他,百米冲刺一般往楼上跑去,一路上闹出的动静很大,就连二楼的老婆婆也打开了家门好奇地往外瞧。我什么都来不及管顾,我在前面跑,他在后面追,两个人像在拍一场喜剧一样。

要逃,因为我要当鸵鸟,我不要听关于前女友的任何。

这不公平,因为我没有前男友。

很快我就跑回到自家门前,可是我发现我根本逃不掉,因为我得从手提包里掏钥匙,我得把要是插.进钥匙孔,可是我的手正发着抖。我要输了,我要被抓住,要被强行灌输所谓“解释”了。我不甘心。

我猛地回头,瞧正要冲上来的何星楚大喊:“你别过来!你过来有什么用!?你就算自断双臂都弥补不了我!你给我滚!”

他被吓了一惊,呆在原地愣愣地看着我,不敢靠近。

趁着现在,我转身把掏出要是把门打开,逃了进去。却见已经睡下的妈妈惊愕地从房间里走出来,问我怎么了。

我倚在门上可怜巴巴地啜泣了一阵,就把妈妈推回了房间。门外已经没有了动静,我也不再关心门外的动静了。这个时候,能回到家里,还能在妈妈无声的关怀之下,冷静地去冲洗自己,出来喝一杯水,站在阳台发一阵呆,对我而言,实在太珍贵了。

所以,还好我没有和男人同居,还没有到逃无可逃的地步。

我不再哭了,爬到床上去深深地呼吸,我又想起了这年来我们曾经闹分手的那些情景。今年怕是厄运年,一而再再而三地把自己置于深渊。而这一次次,我都没有学会冷静成熟地对待,首先想到的,只是自己被亏待了。

一向最关心他感受的我,一旦遇到意想之外的情况,就会首先关闭这个功能。一心只想把自己的伤痛捂好,料理好。我想我足够好了,我是个可以自我治愈的人。事后我也不会翻旧账,不会伸冤,甚至不会撒娇。

我为什么就不撒娇呢?

大概是因为他也不会撒娇吧。

“为了你我受了好多苦。”他从来不会这样说。

“生活给我好多苦,而你把一切淡化了。”他只会这样表达。

现在又到了这么一个进退两难的境地,我觉得越来越迷了。

我们的爱,还能怎样走下去呢?

在迷迷糊糊中,我沉入了梦想。是闹钟把我叫醒的,就算是冬天依然很明媚的南方,阳光在稍低的温度里显得干净、欢脱。不知怎的我浑身都在痛,就像昨晚以极度怪异的睡姿睡了一夜,凌乱着头发、红肿着双眼走出厅去时,发现何星楚正沉沉地睡在沙发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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