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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代农家日常(191)

几人一听就放下心来。

杜锦宁可是关山长的弟子,除非他十恶不赦,否则县令大人怎么的也得袒护一二,更不用说杜云年完全是诬告了。

杜锦宁不放心家里,又叮嘱:“这几日你们别出门,免得这人丧心病狂,做出什么恶事来。”

以前得闲了,杜方苓还会去街上逛一逛,顺便拿些豆干去卖。可自打出现了严岑的事,她就不敢去了,每日呆在家里做活儿和绣花。

“放心吧,我们都不出门。”她保证道。

陈氏跟杜云年相处了十多年,最知道这个二伯子的性子。

她担忧地对杜锦宁道:“他以前没来,是因为咱们这里没油水,又惧怕关山长。可现在知道咱们家有钱了,他怕是不会这么善罢甘休,非得从咱们身上榨出油水来才肯罢休。”

“放心,我想办法收拾他。”杜锦宁道,又警告几人,“不许给他一文钱。这个口子一开,那就跟那鸡蛋开了一条缝似的,他这头苍蝇是赶都赶不走了。”

“我知道,所以我今天咬死了不松口,没给他一文钱。”陈氏连忙道。

她不笨,这一点她还是知道的。

杜锦宁的本事,从分家时大家就知道了。她现在既说要收拾杜云年,大家便没把今天的闹剧放在心上,只是心里十分好奇,杜锦宁会如何收拾杜云年。

“娘,明日要是大伯母来,你对她态度好一些,并且告诉她我傍晚放了学就回家。”杜锦宁又道。

陈氏听得这话,十分诧异:“为什么要对她好?”说着又道,“你大伯母不会来的。她那个人假清高的很,不会一见咱们家过得好了就直接巴上来,总要过一阵才会来走动走动。”

虽跟张氏接触不过,但从仅仅的几次接触,杜锦宁也看得出些这个大伯母的脾性。

她笑道:“她会来的。你只要记得对她好些就成。”

陈氏还待再问,就见杜锦宁直接进屋了。她想了想,也没有跟进去。反正事情如何,到时候就知道了。

第二日一大早,杜锦宁就去找了鲁小北,吩咐了他一通,这才去书院里上学。

到得傍晚回来,她果真看到大伯母张氏坐在自家堂屋里。

“宁哥儿回来了?”张氏见杜锦宁进门,站了起来,笑得格外亲切。

“大伯母来了?”招呼着,又将手里的书袋对着张氏示意一下,“我先把书袋放了,再来陪大伯母说话。”

这样子……跟原先那冷淡的态度简直天差地别。

张氏心里揣摩着这母子俩态度改变是何原因,脸上仍挂着笑容,对陈氏赞道:“宁哥儿现在是越长越好了。”

“吃了几天饱饭,个子就窜起来了,人也长开了。”陈氏笑道。

她说的是实话。经过这几个月的调养,杜家小三房几姐妹都跟换了个人似的,一个个头发乌黑油润,皮肤白皙细嫩,唇红齿白,不说正在长个子的杜方苓、杜方蕙和杜锦宁,便是杜方菲的个子也往上窜了一窜,身材也更加纤合有度了。

饶是陈氏,养了这么些日子,整个人都往回长了些,不光没显老,反而像是年轻了几岁。

说起“饱饭”这话题,张氏就有些不自在。她笑着岔开话题:“可见你是个有后福的。有宁哥儿一个,就万事不愁了。可比我家里那两个儿子强太多了。”说着她叹了一口气,“二月的时候程哥儿和德哥儿参加县试,一个都没过。”

陈氏听了这话,那心里的遗憾满满的都快要溢出来了。

要是杜锦宁真是个男儿身,她做梦都得笑醒。这孩子这么聪明,不说县试,恐怕考个进士都不是难事。往后她想做个老封君,也指日可待。三个女儿有这么个弟弟做靠山,日子也绝对不会不好过。

可怎么偏偏杜锦宁是个女儿身呢?

还扮成了男儿,被所有人羡慕。

“唉,各家有各家的难事。”她叹气。

“那也是……”张氏附和着,还想往下说,就见杜锦宁从门外走了进来。

“大伯母今日怎的来了?”杜锦宁坐下后,便开门见山地问道,“可是昨日二伯回去,跟你说了什么?”

自打张氏进门,陈氏就知道定然是杜锦宁在后面使了什么招数。她摸不清杜锦宁对张氏到底是个什么意思,因此并没有把昨日杜云年过来的事说给张氏听,两人只是闲聊而已。

第243章 同仇敌忾

张氏心里打着小算盘,知道现如今小三房是杜锦宁作主,也是扣着她快散学的时间来的,才进门坐下没多久。这会子听得杜锦宁的话,她吃了一惊,问道:“你二伯昨日来过?”

“对,大闹了一场,说老太太病了,要借十五两银子给老太太看病。不借就说我们忘恩负义,说我不孝忤逆,还要去衙门里告我。”杜锦宁表情淡淡的道。

一听这话,张氏就后悔自己冒冒然来了庄子上。

她是听街坊邻居说话时说起,说杜锦宁如今发了大财了,要给大姐陪嫁几十亩田地。她这才上的门。她是真不知道杜云年上门来闹过。

要是知道,她没准就先不来了。毕竟小二房和小三房之间的一笔烂账,怎么算都算不清。她可没兴趣掺和进去。

可这会子既知道了,她就不能装聋作哑、不表个态度。她是个聪明人,今儿个陈氏和杜锦宁的态度都有变,那绝不是想要跟他们大房交好的意思,怕是遇上了事情,欲要笼络于她。

以她长房长媳、又自来高人一等的身份,她既然来小三房这里走动,那自然是存了交好之心。如今小三房递了橄榄枝,她哪有不接过的道理?

她当即义愤膺地道:“他怎么能这样?明明已经分家,老爷子老太太是归我们抚养的。要是老太太真有个头疼脑热,那也是找我们长房,哪里轮得到你们家来管?他莫不是看着你们好欺负,上门来讹钱来了?”

“可不正是这话。”杜锦宁道,“不过是欺我孤儿寡母的,家里没个成年男丁。”

张氏弄不清楚杜锦宁想要做什么,但分家的那日,她坐在旁边看得明明白白,眼前这孩子虽年纪不大,但那思虑之周到、考虑之深邃,连杜云翼那等做了十几年账房的都比不了。他今天这番举动,必有深意。

恐怕自己现在之所以会坐在这里,都是有缘故的。

这么细想下来,张氏顿时冷汗潸潸。

不过她还算沉得住气,既摸不透杜锦宁的想法,她也不急,来来去去地数落着杜云年的好吃懒做、赌钱成性,一副跟小三房同仇敌忾的样子。

杜锦宁越发觉得张氏是个聪明人。

自打张氏即便看好她的前程,也没有急着来联络感情,而是半年之中来两三趟,不远不近地处着,做法并不惹人生厌,她就知道了这位大伯母是个聪明人。

杜锦宁喜欢跟聪明人打交道。

于是她不再闲扯,而是把话风一转,道:“二伯之所以这样,还不是祖父和祖母纵的。祖父和祖母以前总觉得以后老了,会靠着二伯和二伯母养老。你们家出钱,我们家做着田里的活儿,二伯和二伯母伺候他们二老。可现在分了家了,还这样纵着,那就说不过去了。”

说着,她极有深意地看了张氏一眼:“按理说,这话本不是我这等小辈能置喙的,但有些事情,我这分了家出来的都看不下去了。”

张氏精神一振:正题来了。顿时睁大了眼睛一眨不眨地望着杜锦宁。

“当初分家的时候就说过,你们给两位老人养老,他们名下的田地和积蓄都归你们吧?可他们跟二伯、二伯母住在一起,二伯和二伯母又是个好吃懒做的,你看看二伯母,要是吃得不好,怎么能养出那么一身肥膘。可依他们两人的本事,哪里能吃香的喝辣的?还不是祖父、祖母养着他们一家。祖父祖母手里的钱却是你们的,也就等于你们养着他们一家子。以前没分家倒还罢了。可如今分了家,还是这样,那就有些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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