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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代农家日常(470)

而齐慕远娶媳妇的事,苏氏真固执起来,就算齐伯昆也要头疼几分。

齐伯昆冷哼一声:“我说了,要是苏家兄妹再来,我就带着你搬到别院去。”

齐慕远讶然,旋即站起来给齐伯昆行了一礼:“多谢祖父。”

齐伯昆这才满意了。

不过他过来的目的不是这个,他望着已长大成人的孙子,问道:“不过,你也该议亲了。你可有看中的姑娘?要是没有,祖父叫人张你张罗一个?”

不待齐慕远说话,他就将手一摆:“你放心,绝对不会像你母亲那样,动不动就哭哭啼啼。祖父知道你喜欢性格疏阔爽利的,京中有不少姑娘是这样的性格,祖父定然为你好好打听打听。”

齐慕远知道如果说不想成亲的话,祖父一定是不肯听的。毕竟他是长房长孙,弟弟又还小,齐家的香火全在他身上。

“祖父。”他道,“我想自己挑一个看得顺眼的。”

齐伯昆一愣,旋即点点头:“也好。

孙子的心思他倒也能理解。毕竟是要过一辈子的人,谁不想挑个顺眼的呢?

“不急,等你明年考完会试再说吧。”他担心孙子分心,又叮嘱道。反正齐慕远才十六岁,明年也才十七,议亲订亲快的话,大半年足矣。男孩子十八岁成亲,也不算晚。

齐慕远就知道会这样。

他答应道:“好的。”

第二日,齐慕远就去了太学。

太学的教学形式比起桂省的府学和南麓书院来要严谨得多。主要是收的学子大多是权贵官宦子弟,这些人不像那些寒门子弟,为了出人头地都恨不得头悬梁、椎刺骨地刻苦读书。权贵官宦子弟们家境优渥,生来就含着金汤匙,一辈子吃喝玩乐就可以了,完全没有必要去努力奋斗。

所以太学不得不以严谨的教学形式来给这些孙猴子们戴上紧箍咒,好让世上少一些纨绔,多一些栋梁之才。

刚入学的学子,不管成绩如何都是先入的外舍。一个月末时的月考之后,才会依据成绩或升到内舍,或继续呆在外舍。

齐慕远去了太学后,就找到了外舍的教舍。

跨进门槛时他心里就有了某种期待。果然,他在门口站定,往里扫视一圈正要找那张熟悉的面孔时,关嘉泽的声音就在教舍里响起:“齐慕远,这里。”

齐慕远循声望去,果然看到一张桌子后面坐着的关嘉泽,而关嘉泽身边正是杜锦宁。

他正要过去,就听一个声音在他身后响起:“小远,你今儿个入学了?”

第594章 见面

听到这声音,齐慕远越发地面无表情。

他回过头看了苏峻一眼,点了点头:“是。”

苏峻眼里闪过一丝不愉,脸上的笑容却是一丝也不少,上前十分亲热地拉着齐慕远的胳膊:“来来来,我给你介绍几位同窗。”

齐慕远避过苏峻的手,扫了一眼跟苏峻在一起的两个青年,淡声道:“表兄不也是新晋的举人、才入的太学吗?大家都是新来的,慢慢熟悉就是了,不必急于一时。那边有人招呼我,我过去一下。”

说着,他便朝关嘉泽走去。

苏峻的脸色沉了下来。他身后的两个青年对视了一眼,没有说话。

一声嗤笑却在旁边响起:“哈哈,苏峻,你整天吹嘘说你经常去齐家,可我看齐慕远跟你的关系不怎么样嘛。”

苏峻的一张脸涨得通红,转过头去怒斥那人:“张琮,我家的事,关你屁事。”

那张琮也是个十八九岁的青年,听到这话他也不恼,只是用手扇了扇鼻子:“这里是公众场合,你别动不动就放屁啊,简直臭不可闻。”

“你……”

齐慕远完全不理会身后的争吵声。

他走到关嘉泽和杜锦宁身边:“你们也是今天来的?”

“不,我们来两天了。”关嘉泽笑道。

大大咧咧的性子自有大大咧咧的好处。关嘉泽前两天还脑补了齐家给杜锦宁受委曲,发誓不理齐慕远呢,这会子在满教舍陌生的面孔里看到齐慕远这个好朋友,那日的不满情绪他早就忘到九霄云外了。

这会子见杜锦宁站在一旁默不作声,关嘉泽这才记起这两位是闹了矛盾的。

他看了看杜锦宁,又看看齐慕远,见两人都紧抿着嘴望着别处不说话,他只得拿手肘拐了拐杜锦宁,将头偏过去悄声问:“喂,咱们真不理他?”

他虽作悄然状,但声音却是齐慕远和杜锦宁都听得见。这作态,让杜锦宁和齐慕远都禁不住好笑。

杜锦宁抬头看了齐慕远一眼,正好对上齐慕远那双黑白分明的眼睛。

她本来想移开目光,却不想齐慕远忽然开了口,表情一如平常,语调也平常,就好像两人从来没有闹过矛盾似的,问道:“许成源去了哪个书院?”

杜锦宁一愣,看向齐慕远。

齐慕远眨着眼睛,望着杜锦宁,一副十分关心许成源的样子。

杜锦宁无语了。

齐慕远这么些年跟许成源同窗,虽有些同窗情谊,但两人基本上都是因她而交往。如果没有她在中间做媒介,齐慕远和许成源估计也就是点头之交。

现在这家伙问及许成源,无非是没话找话,想要跟她冰释前释。她要是不理他,或许态度冷淡,不说现在教舍里的那些学子如何看她,便是她自己都过不去心里那道坎。

她只得道:“他去了青庐书院。”

齐慕远想了一下青庐书院,似乎是一个不错的书院,他叹道:“梁先宽也还没有上京,现在就剩咱们三人了。”

杜锦宁点点头。

关嘉泽看看齐慕远,又看看杜锦宁,咧开嘴笑了起来:“所以,咱们应该更珍惜同窗之谊才对。我跟你们分开了两年,好不容易在一起,可不能不搭理人。”

杜锦宁没有作声。

关嘉泽也不找她说话,转向齐慕远道:“你住在书院里吗?你的宿舍是哪间?要不要跟别人换一换,调到我们宿舍隔壁?”

齐慕远摇摇头:“我住在家里。”

关嘉泽听得这话还没什么,杜锦宁却有些意外。

那日她去齐府,虽呆的时间不长,但齐家的情况她多少还是知道一些。

齐伯昆整日忙公事,很少在家;齐慕远跟他的父母关系也不是特别亲近。齐慕远又是个喜欢静心读书,不喜欢应对世俗之事的,齐家偏常有苏家这些亲戚、以及巴结齐伯昆的人去拜访,那样的环境并不适合读书。她实在想不明白齐慕远为什么要住在家里,而不是选择住校。

齐慕远却看了她一眼。

只这一眼,杜锦宁就明白了。齐慕远之所以不住校,是因为她。因为她的那番话,他便与她保持距离,不疏离,也不亲近,距离不远不近,以让她心里舒坦。

她心绪一时之间十分复杂,不知该说什么好。

齐慕远似乎没察觉她眼底的那抹复杂似的,转头问关嘉泽:“太学是怎么上课的?咱们这是在等夫子来?”

“对,找个地方坐着,一会儿覃夫子要来给咱们讲时文。”

齐慕远便在附近找了个案几坐了下来,把书袋里的笔墨纸砚拿出来,静静地等着夫子来。在这过程中,他打量了教舍里一眼。

那日来报名时他就听冯学正说,外舍一共有五十来个学子,现在教舍里却才来了四十个左右。大家三个一伙,五个一堆地聚在那里聊天,整个教舍里闹哄哄的。这些学子大多是十六七至二十几岁不等,衣着华丽,头戴金冠、腰悬玉佩,相貌也都清秀干净,一看就知道是世家子或是官宦子弟。

齐慕远的眉头微皱了皱。

他最喜欢的还是博阅书院的学风。

那边的苏峻一直看着齐慕远这边,脸色不大好看。

今天早上他本来想去齐府约齐慕远一块儿来书院的,谁想到了齐府门口,他只是叫人通禀了一声,苏氏就叫了他去,话里话外的意思就是让他们兄妹三人近来少往齐府跑,说齐慕远要安心念书,不宜让外人打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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