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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代农家日常(629)

如果是复杂的衣服,杜锦宁定然不懂穿。不过齐慕远买的衣服式样简单,她好歹在古代又生活了这么久,研究了一下倒是把衣服好好地穿上了,又换上了今天跟陈氏去买的绣花鞋。

只是打开首饰盒的时候她就傻了眼。她不会梳女子的发髻啊,这些首饰怎么插?另外,她耳朵也没有耳洞,耳环根本戴不了。

她想了想,干脆简单地挽了一个发髻,在发髻旁边插上一根步摇,再在左鬓戴了一朵珠花。结果往铜镜里一照,就发现怎么看怎么别扭——也不知是不是她的心理作用,她总觉得头上插这些首饰,需得配上耳环才协调,否则就有头重脚轻之感。

她干脆把首饰取了下来,又将发髻解开,就这么披着头发,往镜子里照了照,倒比刚才舒服了一些。

想了想,她又从床头一个十分隐蔽的地方拿出一个梳妆盒,将里面的化妆品拿出来,给自己化了个淡淡的妆。

因为要扮男人,她化妆的工具可不少。

薄薄地施了一层粉,加深了眼线,让眼睛更黑更有神,再将红唇一抿,往镜子里再照照,妆容跟她身上的红色衣服相映衬,越发显得她明媚动人。

她这才满意地点了点头,又打量了几眼发现没什么遗漏了,她将梳妆盒合上,放回原处,再将买的衣服收拾好,打开门出去。

想起一会儿就能看到杜锦宁女装的样子了,齐慕远的心跟猫挠似的,在外面坐不住,一直在屋里转圈。

听到门响,他的眼睛紧紧盯着那扇门,就见一只绣花鞋从里面踏了出来,紧接着是红裙,最后,一个窈窕的身影就出现在了那里。

齐慕远呼吸一滞,满心满眼里除了那个红色的窈窕身影,就再也没有了其他任何东西。

鸦黑的长发披在脑后,如葡萄一般黑亮的眼睛,红色的唇,红色的衣裙,唇边带着的俏皮的笑容,漂亮而妩媚;不盈一握的腰,鼓鼓的xiōngbù,勾勒出美丽的曲线……

齐慕远忽然觉得喉咙发紧。朝夕相处了五六年,他知道杜锦宁长得好看,自打知道杜锦宁是女子后也想像过无数次她穿女装的样子,可他无论再如何想像,也没有眼前看到的这情形来得更有冲击力。

他从来不知道,穿了女装的杜锦宁会漂亮得让他炫目,那种女子特有的妩媚直直地撞击着他的心,让他喘不上气,心砰砰地跳得似乎要从胸膛里蹦出来。

杜锦宁浑然不知自己身着女装的魅力。她走到齐慕远身前,将首饰盒递到他面前,噘了噘嘴:“我不会梳女子的头,这首饰没法带啊。”

“还有……”她又侧了侧头,露出洁白小巧的耳朵,“我没打耳洞,耳环也没法戴。”

齐慕远终于禁不住内心的冲动,将首饰盒一把夺过扔到了旁边的椅子上,将杜锦宁搂进怀里,直接吻上了那张红唇。

“唔……”杜锦宁想要说的话就被堵在了嗓子眼里。

第789章 要回到我身边

齐慕远和杜锦宁都是十分理智的人,而且齐慕远还是保守的古人,尽管有冲动,但还是十分克制。吻了一会儿后,齐慕远放开杜锦宁,然后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她。

杜锦宁就算脸皮厚,也被他这样看得不自在起来。

她故作不在意地挑眉问齐慕远:“好看吗?”

“好看。”齐慕远回答得毫不犹豫。

杜锦宁不由得笑了起来。

尽管古代的铜镜让她看得不够真切,但刚才照了照,她对自己女装的效果还是很满意的。

她五官立体,眼眸又黑又亮,鸦黑的长发披在肩上,再穿上这种颜色较重的红色,整个人显现出跟穿男装时完全不同的气质来,便是与她见过的最漂亮的齐慕远的母亲苏氏相比,也差不到哪里去。而且两人的气质截然不同,苏氏柔弱而娇柔,她这烈焰红唇一点,再配上这身红衣,妩媚而鲜活。

再说,灯下看美人,再加上"qingren"眼里出西施,她在齐慕远眼里不美才怪呢。

看到齐慕远一瞬不瞬看着自己,想起两人分别的时间就在不久的将来,以后还能不能再见,什么时候齐慕远才能再看到她这副容颜,都是未知数,杜锦宁心里一下子酸涩起来。

她伸出手,描摹着齐慕远越来越英俊成熟的脸庞,主动吻向了他的唇。

齐慕远立刻回应。

杜锦宁立刻感觉出他的情绪来。

前几次齐慕远的吻,索取急切、感情十分强烈,似乎要把她吞入腹中,再不拿出。可现在,他如同对待珍宝,缓慢而深情,她从他的舌尖甚至能品尝出一抹涩意。他心里定然也想到了她刚才所想的没有定数的未来。

“锦宁。”他轻唤一声,“别离开我。”

杜锦宁被他紧紧搂在怀里,感觉到他的身体在微微颤抖。

“我会回到你身边的。”她轻声承诺道。

这一刻,她甚至想,就算以后让她只躲在后宅,再也不能正大光明地外出交际,只要能成为齐慕远的妻,跟他在一起,她也愿意。

两人相拥了好一会儿才分开。

“我给你梳头吧。”齐慕远将杜锦宁按坐在一张凳子上。

“啊?”杜锦宁抬起头来望向他,万分诧异,“你给我梳什么头?”旋即目光怪异,“不会梳男子头吧?”

“自然不是。”齐慕远被她这说法说得笑了起来,“女子的发髻。”

“你怎么会梳女子的发髻?”杜锦宁看向他的眼神就更怪异了。

齐慕远似乎有备而来,从怀里掏出一把梳子,给杜锦宁梳起头来,一面道:“你忘了我是做什么的了?因为要出任务,时常要伪装,所以女子的梳装打扮我们都必须懂得。”

杜锦宁一听这话,兴奋地扭过头来:“能教教我吗?”头发却被梳子扯住,疼得她呲了一下牙。

“小心。”齐慕远给她揉了揉头皮,再将她的头放正,叮嘱道,“别乱动。”这才又道,“自然可以。”

想起杜锦宁或许会用到他教的方法离开他的视野,齐慕远的心情又十分复杂。

杜锦宁又问道:“你什么时候走?”

“天亮之前就得出城。”

杜锦宁沉默下来。

不用问,她都知道齐慕远要避开别人的耳目,自然不能在此多呆。他既天亮之前就出城,估计进城的时候都是从别处翻城墙进来的,好避过守城兵卒的检查,不留下他来过润州的痕迹。

齐慕远把头发梳顺:“你去把镜子拿出来,我教你梳女子发髻。”说着,他又从怀里掏出一些东西来,“这些伪装的手法,我也一并教给你。”

杜锦宁深埋心底的感情汹涌而出。她转过身来,搂住齐慕远的腰,久久没有动弹。

齐慕远抚摸着她黑亮柔顺的长发,轻声道:“你答应过我,会回到我身边的,是不是?”

杜锦宁点了点头。

“你要是不回来,就算天涯海角,我也要去把你抓回来。”齐慕远的声音很低沉,还带着微微的沙哑。

“好。”杜锦宁应道。

那一夜,两人都没睡,齐慕远仔细地教杜锦宁做伪装,杜锦宁认真地学。远远地听到鸡叫声,齐慕远才深深地吻了杜锦宁一回,悄然离去。

杜锦宁端坐在铜镜前,良久良久,直到天空泛白,她才卸妆换回了男装,如往常一样在院子里练了几趟拳,洗澡吃早餐去了庄子上。

……

时光飞逝,转眼到了农历三月,春暖花开。

这日,杜锦宁从庄子上回来,对陈氏道:“娘,您做好准备,再过半个月我便派人送您回桂省。”

陈氏握着帕子的手一紧。

这一天,终于要来了吗?

“你那杂交水稻不是还没开始种吗?要不,我等秋天再回去?”陈氏实在不想过那种看不见女儿、整日提心吊胆替她担心的日子。

杜锦宁摇摇头:“不,您走了,有什么特殊情况的时候我才好从容应对。否则我总是束手束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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