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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女天成(18)

作者: Urania 阅读记录

相比韩国公夫人来说,梅姨娘的确生得更是美艳多情,年龄上也看着仿佛年轻十岁。

几人见礼过后,梅姨娘叫丫鬟把切片的火腿搁在谢缨那儿:“拿银签子串了烤着吃吧,那刀子可不许再动了,若是一个不小心伤着手了可不是玩的。”

郑惜若加入了谢缨的烤肉队伍后,云珠怕这两个小的再不小心烧了衣服眉毛的,便也同梅姨娘告了声恼过去帮衬谢缨。

梅姨娘也不放心,待要过来看看,却被云珠劝住:“我看着呢,姨娘坐着歇吧。”

梅姨娘对着云珠感激地笑笑,不再多说。

云珠走后,史香盈有一搭没一搭的跟梅姨娘说着话,云珠离得远,听不清她们说什么,只见二人说话似是极为投缘,脸上神色也愈见亲近。

吃过晌饭后,郑惜若就直说头疼,谢缨关怀道:“怕是冻着了,你先回家喝药再躺下歇歇,若是还有精神再来看戏不迟。”

郑惜若走后,史香盈也不知道去了哪里。

等云珠同谢缨赶到戏场时候,台上的戏已经开锣,两人择了一处离戏台不近不远的桌子,吃着瓜子茶水小声说话。

谢缨照理先对着今儿请的戏班子品评一番,而后话头一转:“大姐姐身子不好,前儿娘带我去看她,没想到还遇见了王爷。王爷知道咱俩玩得好,还跟我还问了几句你的事情。”

要知道七王爷以前遇到他们几个姊妹都是不怎么说话的,这次竟然同她说了好些话,还都是关于云珠的,谢缨便当八卦同云珠讲着玩了。

云珠斟酌道:“我的确同王爷见过两面。”

谢缨道:“我过去时候,大姐姐咳得厉害,但看着精神还好。只是闵侧妃小产了,听说是入宫时候在宫里头滑了一跤,招了数位太医救治却依然没保住孩子,现在人在府里养着还不能下地,听大姐姐那儿的绍妈妈说这几日瘦得跟纸片儿似的,也真真儿可怜。”

闵侧妃人生得不赖,相处来看算是个挺有眼力劲儿的美人,云珠对她倒是颇有几分好感,听到这儿便不由唏嘘:“哎,这女子嫁人以后果真诸多不易。便是锦衣玉食、金奴银婢地养着,也终归免不了委屈。”

谢缨点头,深以为然:“这么说也不错,不过王爷似乎对她越发怜惜了,听说为了安抚她,甚至许了要把她膝下的兴哥儿送入宫中读书。”

云珠一阵儿头疼,儿子是谢青岚最为敏感之所在,若是齐衍把兴哥儿抬举起来了,那么谢青岚一定会铁了心地给自己找帮手的。

听完一折戏后,史香盈提着裙角从外头匆匆走了进来。云珠只看了她一眼就觉状态不对,想要多问两句,却又记起那句“较浅莫言深”的经验之谈,生生把话给咽了下去。

不过谢缨显然没有云珠那般谨慎,吞下一口茶水便对着史香盈关心道:“惜若直说自己头疼得很,已经坐车回家去了,史大姐姐双颊这般的红,可是叫郑家妹妹过了病气?”

史香盈拿手捂了捂脸:“哪有这么娇弱,不过是在后头陪梅姨娘说话,吃了好几盏热茶,又一路跑过来,浑身有些燥热罢了。”

云珠也不觉得史香盈像是得了风寒的样子:“午膳时候看史家姐姐吃了几杯酒,许是喝过之后上了头也未可知。”

谢缨笑道:“你同梅姨娘有什么好聊的?她近些日子一心扑到我二表兄的亲事上,嘴里除了请人做媒再没旁的话了,我现在都不爱跟她说话了呢。你坐那儿听他说话,来来回回就那几句话头,不觉得无聊么?就该早点儿告辞来跟我们听戏才是正经。”

史香盈含羞带臊地低头抿了口茶水,不说话。

看着史香盈这般样子,云珠心里隐隐升起不好的预感,不想三日之后便得到了证实。

第13章 赴约

三日后,史家正房中穿来了激烈的争吵声。

史大人气得坐在凳子气息不匀:“我怎么养了你这么个孽障?我和你娘不应了这门亲事,你还想着偷溜出去答应赵家?你还要脸不要?聘则为妻,奔则为妾,你都十五六岁了,这么简单的道理都不懂,打小读的书都读去狗肚子里了?”

史香盈红了眼眶:“我就是不稀罕那个谢家,青州商户人家出身不说,还一门子的穷酸亲戚,你为着大哥哥在工部有人照应,叫我嫁过去。大伯家的几位姐妹嫁得怎样?和爹爹相当官位的同僚们家的姑娘又嫁得怎样?你有没有想过,我该如何立足?她们又在背地里如何说我?”

任氏知道女儿想嫁高门,可就家世、姿色、品性而言找到如意郎君绝非易事,故而夫妻两个打算投资一家长辈宽和的潜力股,这才是实打实地为着闺女打算。

能说的、该说的都跟女儿说完了,史大人气到连话都不怎么想说,任氏把话头接了过去:“盈儿,你要知道,那赵二公子是庶出,梅姨娘同主母关系不睦,赵夫人想为难你这个儿媳简直太轻而易举。况且他房里有宠妾、有庶长子,有一堆的麻烦事儿,你何苦要委屈自己跟他一起?”

史香盈把头一扬:“那怕什么?韩国公夫人膝下无子,日后韩国公府是谁的想必她比我更清楚,她跟我们作对,不就是跟自己作对?”

任氏眉头一皱,原来女儿是看中了韩国公夫人的位置,怨不得哪怕知道这门婚事不如人意也要一力应承。

任氏对着丈夫一叹:“她铁了心要走这条路,我们还能有什么办法?”

史大人看着史香盈坚定的目光,心累之下也再不想说其他什么,只对着妻子疲惫道:“我是管不了她了,余下的事情,你看着办吧。”

眼看着要过年了,郭嫂子照着云珠吩咐把过年配酒吃的鹅掌、鹅信等都腌好了,李氏尝着不错,就想着拿上些给史太太送过去。谁想李氏登门后才发现史太太好像状态很是不对,便不欲多待,说了两句闲话就要告辞。

谁知任氏却起身客客气气地把她送出门去:“我们家二郎再过几天就要回来了,到时咱们两家一起用个膳罢。”

李氏道:“我早就听得人说你那二小子出息得很,年纪轻轻就考出了举人,两个儿子都这般能耐,你也真是好福气呢。”

“这有什么。”任氏谦虚道,“只是不知云丫头可有许了人家,若是没有……恰巧我家二郎也尚未定亲,您看……”

李氏道:“正寻着呢,不知我们老爷有没有中意的人家。”

任氏安心道:“外头风大,积雪路滑,一路小心些。”

李氏回家后,一时搞不清任氏说法,等谢蕴下衙归来用过晚膳便同他商量白日之事。

这事儿谢蕴是知道底细的,只是之前怕李氏多想就没有同她多言。

“那天史大郎跟我透了意思说家里大姑娘和铮儿的事情,我也应承下来。谁知不知怎么回事,两日后史大姑娘跟韩国公家的二公子定了亲,史家大抵是因为知道这事儿做不好,便想着努力弥补一二,这才提了他家二郎和云儿的事情。”

李氏一听就不干了:“这家人也是没个定性,我可不愿委屈了云丫头,再叫他们挑挑拣拣的。”

谢蕴被李氏逗笑了:“合着铮儿是你捡来的,云儿才是你亲生的?怎么说铮儿的时候不见你这般心疼?”

李氏不以为然道:“男孩子皮实,只要有一身本事,就算是许错了亲事和离后也一样能找到好的,甚至传为一段佳话。可若是女孩子,世人却只会指点苛责,兴许不问缘由就给女子扣上种种罪名,哪里又能同男子一样?”

谢蕴道:“你放心,史家这次是真的看着云丫头好,推了一门特别好的亲事后来跟我提的。知道你还是不放心,不如就这样,等史二郎回京之后你见见咱们再回话,你觉得可好?”

不光是李氏,就连谢蕴也对这门亲事抱有观望态度,想着先拖上史家一段日子再说。只是没想到那史二来得这般快,不过三日时间就求学归来。归来当晚,史太太请谢蕴一家过府用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