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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女天成(3)

作者: Urania 阅读记录

她言语风趣,口气诙谐,把李氏逗得前仰后合:“这也怨不得你,她父亲原是北地将军,正经的武举出身,哥哥们也大都入了武行,这一家子都是习武人,家中闺女岂是咱们能比得过的?”

云珠拿热水沏好了面,又把XO酱加进去将面拌好,7-11便利店车仔面的味道瞬时间布满了屋子。

云珠地将面端到郑太太身前:“郑伯母怕是累坏了,先用些面垫垫,我这就叫丫头们摆饭。”

郑太太吃了一口便面露满足,对李氏诚心夸道:“还是你家云丫头心灵手巧,这么吃不光是省事儿,我尝着倒比外头馆子里做得面味道都好。”

李氏谦虚道:“小孩子家家鼓捣的玩意儿,咱们权当吃个新鲜。”

云珠咬第一口馒头时候就觉得味道有些不对,总觉得有些淡淡的奶味儿在里头,像是她之前高中时候在食堂里吃到的鲜奶馒头。

郑太太同李氏倒是没有觉出什么不对,只说好吃,郑太太觉得是寺里揉面师傅好,才做出如此可口的面点,李氏觉得是后山泉好,和出的面才临带了几分甘甜。

云珠被两位长辈洗脑成功,开吃以后自觉更是饿了,便就着火腿和油辣椒吃掉了一个半馒头,又干掉了两个藕粉糖糕做饭后甜点。

事实证明,云珠的记忆力和感知力还是杠杠滴,这馒头里面应该是里头掺杂了牛乳或者羊乳,而且还不是特别新鲜的牛羊乳,刚用过饭后茶没多久云珠就发起烧来,两条胳膊上也起了不少疹子。

郑太太的禅房在隔壁,用过膳后便回去休息了。李氏同云珠坐在那儿说话,不一会儿就发现了女儿的不对头。

李氏起身摸着云珠滚烫的额头,看她说话间烧得做都坐不住,顿时有些六神无主。

云珠强撑着精神,对李氏柔声安慰道安慰道:“别……别担心,那馒头里仿佛是……搁了牛乳,我可能是吃坏了。”

李氏在女儿身上最是上心,云珠身上一丁点小事儿都被她看成是大事,何况现在是真的出了“大事”。听云珠这般说,李氏只当女儿是在是安慰自己,同丫头一道儿扶着云珠躺下后,口中却不由责备道:“你别胡说,寺里多少年都是一样的白面馒头,怎么可能是奶饽饽?娘记得这寺里有位法号宝镜的师父最是擅长医理,之前镇南侯府、成国公府、魏阁老府上都曾请他过去诊治过,你且在这儿休息会儿,娘去请那位师父过来看看你。”

含光寺的规矩并不繁琐,李氏几乎没费多大事便找到了宝镜师父。

李氏找来的时候,宝镜师父在屋中绘制一幅佛像,不知是从哪个达官贵人那里接来的私活。

看着那幅惟妙惟肖的佛像,饶是李氏这等直心肠也不由感叹,这做和尚也是挺好的,一年下来光是做法事、绘佛像、入府诊治就能赚的盆钵满盈。

李氏把云珠的症状一形容,宝镜师父忙搁下画笔一脸凝重:“你家姑娘……这可能是中毒了罢。”

李氏一听吓得腿都软了,宝镜不待她再说什么,自顾回屋拿了银针和药箱,又叫自己的小徒弟去后头库房拿几味清热解毒的丸子和散热药,一会儿送去李氏禅房。

小徒弟拿药的时候把寺内住持空镜也给惊动了,听到寺内有人给香客下毒也觉非同小可,便丢下手上经书同宝镜一道儿过去看看云珠情况。

宝镜原本紧绷的神经在诊脉过后便放松了下来:“施主这病怕不是中毒,只是脾胃特殊,用了什么与之相克的吃食才会发烧起疹。”

这时候没有过度免疫、过敏原等名次,云珠这症状也只得落个“脾胃特殊”的概括了。

云珠服下散热药后便觉神智清明了不少,听得问话便如实回答道:“以前的时候吃坏了东西也会是这种症状,许是今儿厨房把旁人要的奶饽饽提到了我们房里,我吃错了才会如此反应。”

此话一出,两位大师父也是松了口气,若是真的有人在寺里给一个京官家的姑娘下毒,传出去对于含光寺的名声简直太不好了。

可那奶饽饽到底是寺里何许人弄错提来的呢?那人是无心还是有意为之?

眼看着云珠病厉害,宝镜也不纠结这事儿了,先开药抓药,把烧和疹子退了,稳定好病人情绪再说。

这种小病小证对于宝镜来说算是小事一桩,大手一挥开好了药后,却在叫徒弟去抓药时候犯了难。

云珠这症状所需药材并不多,只不过她这症状不是寻常病症,蛇蜕等几味药是寺里寻常用不到的。而自打这年六月寺里便没有去药店去采购了,故而那几位药现下库房正缺。含光寺本来就在京城西郊,离京里的大药铺都挺远的,一来一回的也不知道会不会延误云珠病情。

空镜看着自家师弟为难的样子,拈着胡须出了个主意:“七王妃今儿也来礼佛了,你叫人过去求几味药罢。“

七王妃常来寺里礼佛,寺中有他专门的居所,又因为王妃身子常年不好,便在自己那处院子专门弄了一处屋子做药房,旁的稀罕药物不说,蛇蜕她那儿肯定是有的。

宝镜也是个急性子,还不待师兄说完便叫了自己的小徒弟去王妃那里求药。

七王妃谢青岚正在同七王爷齐衍在屋里说话,出来迎接宝镜徒弟的是一个王妃身边名唤莲香的贴身大丫鬟。

莲香对着小和尚双手一合:“王爷同王妃在里面说话,不知师父可是有什么事情吩咐?”

小和尚把来意一说,莲香也不叫人去报王妃,直接做主叫了人开库房取药。

莲香进屋,谢青岚看她一晚上进进出出,唤过来问道:“外面可是有什么要紧事?”

莲香对着王妃福身:“方才来人是宝镜师父的徒弟,说是工部侍郎谢大人家谢大姑娘身子出了点问题,来问我们要几位药材,奴婢想着不是什么大事,就叫人开库房把药材取出来拿给小师父。”

七王妃点头道:“都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这又是在佛门之地,更应如此,你做得好。对了,我记得,那谢大人仿佛跟咱们家有些亲?这些年也没什么来往,别是记错了罢。”

莲香笑道:“王妃好记性,谢员外家的确跟咱们有亲。那次咱们府上孙嫂子到三房涟大奶奶那里送东西的时候,就曾经遇见过谢大人家太太拜访,不过孙嫂子说那次涟大奶奶脸实在难看,后来孙嫂子同涟大奶奶闲聊再问起来,涟大奶奶就道谢员外家太太打那以后便再没去过。”

七王妃谢青岚是邢国公的嫡长女,琏大奶奶是邢国公府旁支。邢国公府而今炙手可热,嫁进皇家的并非只有七王妃一人,当今太后就是邢国公的嫡亲胞姐。皇后出身无爵之家,因着祖父是原户部尚书的缘故才得以许配皇子为妃,家里也是因为出了个皇后才封的成国公,跟谢家不能相提并论,说谢家是本朝第一外戚家族怕是无人能驳。

七王爷此时听出了一点兴趣,合上手中书问身边杜斌道:“工部是不是就这一位姓谢的大人?”

杜斌:“是。”

“哦,原来是他。”七王爷看王妃转头有些不解地盯着自己看,便搁下手中书册对着妻子解释道,“前儿还听皇兄提起,工部有个叫谢蕴的员外郎,做得一手好文章,其中有一篇关于兴修水利的文章,皇兄看了很是赞赏。只是这段时间皇兄都在忙北金使臣来朝的事情,暂时顾不上工部那些事情,不过这个谢蕴已经在皇兄那里挂了号,以后怕是还能担当大用,却不想正是你们府上亲戚。”

七王妃听得此话起身道:“既然是亲戚家的妹妹病了,还叫我这做姐姐的知道了,过去看看也是正理儿。”

七王爷明白王妃的意思。

虽然谢家而今权势滔天,但毕竟还是靠着还是吃老本居多,就七王妃谢青岚来说,上头爹爹邢国公并没被委派什么实职,下头几个兄弟年纪还没到出仕,族中也没几个在朝中可用的文臣。而今既然谢蕴入了皇帝的眼,若是日后能飞黄腾达,现下交好,将来自是一番助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