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尸(43)
他们四个早早过来，给她带了份早餐。看到滕叶馨还在熟睡，她又不愿意离开，他们只好回学校，顺便帮她请假。
滕博上班前也来看了一眼，检查了一遍病情记录，看没什么问题说：“郑妈在内科没事，我找了一个陪护照顾她，我不许她上来，等豆豆醒了你先别和她说。”
杨素雯点点头。
滕叶馨将近中午悠悠转醒，睁开眼看到的是白花花的墙面，耳边是心电监护仪滴滴的声响，再转头看到杨素雯趴在床头，脸埋在臂膀中睡着了。
她费劲的抬起手，拉过被子给她轻轻给盖上，这一动牵扯到手术伤口，她的脸因为疼痛皱成一团，也忍住没有喊出声。
旁边的值班人员想说话，滕叶馨说：“嘘！”
工作人员看一眼趴在床头的杨素雯，小声嘟囔道：“真是奇怪！病人怎么还反过来照顾陪人。”说完又低头写她的记录。
滕叶馨醒来是一件欢喜的事。杨素雯睡醒后第一时间通知大家。
晚上，监护室又挤满了人，有院长在场，中年的工作人员也不敢赶人，但是大家都很自觉，没有停留太久。
几天过去，滕叶馨精神越来越好，开始进食牛奶米汤和肉粥。
杨素雯在她醒后，白天回学校上课，晚上又回到监护室套上白大褂陪她。滕博给她送来一张全新的折叠床，晚上等滕叶馨睡着，她就躺在折叠床上睡觉。
今晚又轮到小许值班，经过几天的接触，她和滕叶馨也熟了起来。她眼睛一闪一闪对杨素雯说：“她几天不洗澡了，你每天只是替她擦擦脸和四肢，身上肯定长了很多细菌，你今晚给她仔细擦一遍身子吧。”
虽然是事实，对于小许直言不讳说自己几天不洗澡，滕叶馨脸涨得通红。她早想好好擦擦身子了，浑身滑腻得难受，对于有洁癖的她来说，简直是犹如凌迟。
郑妈也不来看她，杨素雯来做，她心里莫名忸怩，迟迟不敢说出口。她也不好意思跟父亲开口，毕竟刚手术的病人一个星期不洗澡很常见。
杨素雯似乎才想来，庆幸的看着小许，“谢谢你提醒，我马上去打热水！”
小许接着说：“尿道部分尤其容易滋生细菌，她现在伤口还没愈合不能牵拉，不能让她自己来，你要帮她做。”
听完小许大刺刺的话，滕叶馨恨不得像找个地缝钻进去。
杨素雯往门口的动作一顿，转过身来，看到滕叶馨把脸转向一边，脸蛋和耳垂红得滴血般鲜红，她见状，脸莫名其妙跟着发烫。
小许又说：“素雯，叶馨就先交给你了，今晚我家那位值班，我去值班室偷闲，有什么事你过来叫我。”
杨素雯僵直的站在原地，小许真的不是故意的吗？气氛随着小许走出去，变得微妙起来，她小声说：“我去打热水，等会给你擦身。”
滕叶馨回道：“嗯。”
杨素雯打回了两盆水，一盆清水，一盆肥皂水。
她先给滕叶馨擦擦脸部，接着就是颈部。解开了病号服，滕叶馨精美的锁骨，白皙的双峰和平坦的腹部袒露了出来。
杨素雯起初有些紧张，脑中一片空白，双手有些颤抖，但看到那块覆盖着缝合口的敷料时，伸出手轻轻抚了抚，心疼问：“还疼吗？”
滕叶馨说：“第一天有点疼，后来就习惯了。”她脸红了红说：“你打算让我衣服敞着和你聊天吗？有点冷呢。”
杨素雯噗呲一笑，拧了拧热毛巾给她擦身。
滕叶馨皮肤白皙如玉，像精致的娃娃，浑圆的双峰很诱人。看到她把眼睛闭上，杨素雯胆子大了起来，忍不住多看了几眼。
她擦完脸和上半身，看到胸前，她习惯性捻起毛巾一角，想擦里面的凹陷，
毛巾刚刮过，滕叶馨浑身一颤，惊慌的问：“素雯，你在干嘛？”
“里面会分泌一些物质，积在凹陷里，我洗澡都要擦的，你几天不洗澡了，当然要仔细擦。”
杨素雯理由充分说到这里，似乎也觉得不对劲，她低头一看，那粉红色的凸起充血挺立着，她见状心咚咚直跳。
滕叶馨磕磕巴巴说：“哪里……不用擦了，你擦擦别的地方就行。”
杨素雯不敢看她，小声的回答：“嗯。”
轮到下半身时，杨素雯拍了拍脸，默念心静十遍，公事公办似的褪下滕叶馨的长裤，剩白色的蕾丝内裤，她目不斜视擦好腿部，放下毛巾替她脱下。
滕叶馨没有反应，像睡着了般，但微微透着粉色的脸，证明她还在醒着。
看着她害羞的模样，杨素雯也不紧张了，她戳了戳她耳垂调侃说：“馨馨，怎么害羞得像个小媳妇似的，我们学的可是医学专业，身体的任何部位在我们眼里，除了是器官没有任何意义的哦！”
滕叶馨羞怯道，“我自己来吧，伤口一点也都不疼，轻点不会扯到伤口！”
杨素雯语气坚定说：“不行！你才做手术几天!医生说你还不能活动，我来给你擦就行！”
期间都没有说话，杨素雯替她换了干净的衣物。
滕叶馨脸部霞红，听着杨素雯在卫生间里忙碌的声音，想起身体出现的异样感，心想这是不是欲望？她竟然在杨素雯的擦拭下起了反应！想到这她拉了拉被子，把脑袋埋进被子中，脸烫得愈发厉害。
杨素雯脚步声缓缓走回来，她不知道该怎样面对，便躲在被子里装睡。
杨素雯看她埋进被子中，轻轻叫了声，看她没有反应，便把被子拉下，露出脑袋。
蒙头睡觉不是个好习惯，被子里有很多看不见的尘絮，且空气干燥，吸入对肺部不好。
第40章
医院里的夜晚很寂静，病房在二楼，打开窗户可以闻到楼下花圃里的腊梅淡淡的芳香。
夜空很明朗，依稀还能看到星辰。
两天过后，伤口愈合良好，外科主任打算把她迁到普通病房。
父亲把她安排进三楼一间宽敞的独立病房里，知道她有洁癖，他事先安排好把病房里的东西都换上全新的设置。病房旁摆着一套白色皮沙发，还有一间厨房，里面电器一应俱全，还有一个圆形阳台，上面种满绿植，比起豪华酒店不遑多让。
病房足够宽敞，她们放学了便去超市买食材，由陆叁这个唯一会做饭的人，做一顿丰盛的晚餐，有时滕叶馨的父亲和爷爷也会过来一起吃。病房俨然沦为她们聚会的地点。莫非她还躺在床上，简直像在度假。
大家放学后都留在病房陪她，晚上十点多回学校，宿舍没有宵禁，许瑨明和陆叁住校外，迟点回去没关系。
她们到的时候，白天不断的液体刚输完。
许瑨明说：“我今天去医院看了，那几个绑匪还在住院，等他们身体康复了法院才能定案下判决。我跟爷爷打听了一下，听说你爷爷收集了很多他们犯罪的证据，警察从他们地下室据点搜出了大量毒品，光大量贩毒这一条就足够把他们枪毙了。绑匪团伙的头头叫老黑以前是北羌市最大的毒枭，后来被警察盯得紧了，手里的毒品没办法脱手，又从抢劫你们那个人的嘴里听说整个过程，才动了绑架勒索的心思。抢劫你们的那小子现在被关进监狱，前两天我还进去把他揍了一顿，看在他传字条提醒的份上，我才手下留情的。”
滕叶馨笑了笑，“是他提醒你们的？”
雷晴点点头说：“他往我包里塞了一张纸条。”
滕叶馨说：“看得出来，他不算坏，还有点良知。”
许瑨明语重心长的说：“不是他你会被抢劫，还被绑架吗？哪一步环节出错，你受的伤可不止这点！还有费阿姨，你们忙里忙外，写文章做横批搞募捐，在忙里忙外的，结果呢？她说走就走，把钱也卷走了！社会上像你这样的烂好人真的不多了。”
滕叶馨想起费阿姨点点头，沉默下来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