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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能(33)

作者: 墨云MY 阅读记录

“你知不知道我妈是为什么才会变成这样的?你活得十全十美,我妈却是带着思念和痛苦度日如年。你让我怎么能不恨你,你他妈为什么是个同性恋!”

景心谈瞠红了眼,浑身因为激动都颤抖了起来,要是现在手里有把刀,他一定会捅向谈公允,十刀二十刀都不解恨。

谈公允看着眼前愤恨不已的儿子,他是真的相信景心谈是由衷地恨自己了。他没有再说话,不知道该说什么,还能说什么,他盯着儿子的脸苦涩地看了一会儿,点了点头,就绕开沙发前的小桌子离开了。

他走了,景心谈却还在那种激动中久久不能平静,他越想越难过,越想越苦涩,眼泪不受控制地潸然而下。雷灼盯着他的身后看了一会儿,才伸出手去抱他,景心谈没有挣扎,任他在背后抱住自己。渐渐地,景心谈平静了下来,他没有动,只是嘶哑地说了一声:

“你也走。”

雷灼便松开了手,对着他的背说道:

“不要胡思乱想。”

然后就一步三回头地离开了他家。

雷灼带着一张满是心事的脸走到楼下,抬眼看去,谈公允的车并没有开走,他站在那靠着驾驶座的门上,嘴里叼着烟,眼睛望着地面发愣。雷灼看到地面已经有了五六颗烟头,他皱了皱眉,走了过去。

走到了身边,谈公允才意识到有人走来,抬头看了眼眼前壮实的小伙子。

“少抽些吧,抽多了也解决不了问题。”

谈公允皱了皱眉,伸手拿掉了嘴上的烟,扔到地上踩灭了。

“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雷灼,灼烧的灼。”

谈公允了然地点了点头,他看着雷灼犹豫了一下,雷灼却先笑着说:

“您有什么想问的就问吧,今天我什么都能说。”

谈公允听了嘴角上扬了一下,

“好。你知不知道谈谈的母亲是为什么受伤的?不是因为火灾吗?”

“是因为火灾,只不过......”

雷灼把事情的经过跟谈公允娓娓道来,眼见着他听着自己说的,眉头越皱越深。

“她怎么那么傻。”

谈公允苦涩地闭眼揉了揉眉间,雷灼看着他,也不知道自己还能说点什么。正想着要不要告辞,又听他问道:

“你...和谈谈关系很好是不是?谢谢你陪着他。”

雷灼看着眼前这个风度不凡的中年男人,认真地说了句:

“谈叔叔,我懂你。”

谈公允疑惑地挑眉看向他,就见雷灼笑了笑,很是真诚地看向自己,

“我不只是景心谈的同学朋友。”

“我喜欢他。”

回程的一路,眼睛看着前面的路,却是满脑子乱麻。谈公允从来没有想过,也不会去想象有一天一个高大帅气的青年站在自己面前,认真地对自己说我喜欢你儿子。他真不知道自己是该哭还是该笑,虽然自己是个同性恋,但很多原因让他并不希望儿子也会走这条路。

叹出一口气,真的是造化弄人啊......

第26章

谈公允和雷灼走了后,景心谈平复了一下心情,推开卧室的门走了进去。母亲依旧平静地躺在那里,景心谈坐到一边的椅子上看着她,

“妈,他来过了,你开心吗?”

说完这句话,他就坐在那看着景静发愣。突然,景静放在胸前的手指,很明显地抖动了一下,景心谈以为是自己看错了,他立马坐直了身子,一动不动地盯着母亲的手,不一会,中指又一次迅速地抬起放下,景心谈反应过来后,心跳止不住地加快着,

“妈妈?妈妈!我是谈谈,你听得到吗?妈妈?”

景心谈激动地握住景静的手,不停地在她耳边叫她,然而手指的抖动犹如昙花一现,再也没有动静,景静也像平时一般,并没有反应。景心谈跃起的心又一次荡下,他苦笑了一下,

“原来他来和你说说话,你就会这么开心啊...”

第二天雷灼没有课,去搏击馆打了一上午拳,心里担心景心谈的情况,便早早地骑车去咖啡厅外等着。春暖花开的季节,雷灼伸了个拦腰,肌肉还未全放松开,就见景心谈一脸焦急地匆匆跑下来,雷灼疑惑了一下,跑着迎了过去。

“怎么了吗?”

景心谈见到他,满是恐慌地扑了过来,

“快,快带我去医院。陈阿姨说我妈抽搐不止被送去医院了。”

景心谈声音里都带着颤抖,雷灼听完惊了一下,立马拽着他去骑车。

店里忙了一阵子,景心谈正在做咖啡,手机响了一会儿,他一时没空接听,等空下来他才打了个招呼,出去回给了陈阿姨。电话一接通,陈阿姨带着哭腔的声音就传了过来。

“心谈,你快来医院,你妈妈她突然浑身抽搐,我不知道怎么办,找邻居帮忙,就给送医院来了。”

陈阿姨也着实被吓到了。她看了一眼景静没什么事,就想着去厨房熬点梨水喂给她,东西入了锅刚开火,他就听着卧室似乎有动静,跑过去一看,景静就像在承担巨大的痛苦,浑身抽搐不停,陈阿姨没见过这场景,吓得不知所措。她叫了几声,景静没有回应,她就急忙跑出去敲响了邻居家门,打了120,把景静送来了医院。

哈雷飞速行驶在大马路上,景心谈贴在雷灼身后,害怕和担忧充斥了整个心脏。路口是红灯,雷灼停下车,一只手抚在搂住自己腰间的手上,

“没事的,别害怕。”

他扭头对身后的人说道,两人都带着头盔,景心谈在他后面其实根本没听见他说了什么,即便听见了现在也没有任何心思理会他。绿灯亮了,雷灼拍了拍腰上的手,就又一加油门骑了出去。

景心谈跌跌撞撞地赶到急诊的抢救室门口,陈阿姨满是担忧地坐在门口的凳子上,脸上的泪痕还清晰可见。雷灼因着停车,晚了一步上来,他走到陈阿姨身边,伸手揽过她,

“阿姨没事的,不用担心。”

陈阿姨见着有人关心自己,那颗惶恐不安的心被打开,捂着嘴呜呜哭了起来,雷灼安慰了她一会儿,表示让她回家休息休息,自己和景心谈在这就好。陈阿姨摇了摇头,又坐了一会儿,拗不过雷灼多次劝她,她就说了句有消息了告诉我,便颤颤巍巍地离开了医院。

陈阿姨走了,雷灼一颗心都全放在了景心谈那里。景心谈从到了医院开始,就站在墙边一直盯着急救室的门,一动不动。雷灼看了眼急救室,叹了口气,他走到景心谈身边,

“不会有事的。”

景心谈看向他,眼里满是担忧和恐慌,雷灼皱了皱眉,伸手去握住他冰凉凉的手,景心谈没有说什么也没有挣开,只是转头又看向急诊室的门,雷灼就站在他身旁,陪着他一起看,一起等。

过了许久,急诊室门开了,景静被推了出来,景心谈赶忙扑了上去,

“妈?妈妈...”

他焦急地唤着景静,景静依旧平静地躺在那里,毫无生气。雷灼看了看她,又看向医生,医生意识他们和护士先把人推到病房去。

雷灼又一次抱起景静放到床上,但他觉得这一次,比刚救出她时轻了好多。小护士把氧气管,心电图检测和吊瓶麻利的给病人放好,雷灼看向站在床头的医生,医生让他们跟自己来一下。景心谈盯着他妈纹丝不动,雷灼想了想,便自己跟了过去。

“这次是因为脑电波异常发电诱发了癫痫,以前是不是没有这种症状?”

雷灼想了想,摇了摇头,医生点了点头又道:

“这不是什么好现象。我们检测到她脑电波很不稳定,虽然她基本属于大脑丧失功能的状态,但是并不一定是永久性的。所以不要以为病人什么都听不到感觉不到,从而刺激她。她还不是安全时期,这几天先住院观察,切记不要再刺激她。”

雷灼受教地点了点头,医生又叮嘱了几点注意事项,小护士们走出来后,就和她们一起离开了。走回病房,景心谈坐在床边深情地看着母亲,雷灼靠在床头的墙上,双手环胸,若有所思。受刺激?除了昨天谈公允来过,平日哪还会有什么刺激,就连雷灼也被景静的这种深情所震撼,他望着前面的母子,不知道景心谈是不是也有他母亲这种深情,突然就有些羡慕起谈公允来,正在自己站在床边胡思乱想时,谈公允就匆忙地走进了病房里,让他吓了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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