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不敢像你说过那样爱我(111)+番外
张成道:“就知道你也同意,走,咱们出院!”
“饭饭~跟着哥哥回国咯~”
少年黑衣黑裤和墨镜,手里的娃娃黑襁褓,国际机场内,引来不少人的目光。
直到他出现在红枫集团,巧丽才知道他回来了。
看到他手里的小婴儿,巧丽吓得脸色都变了。
“你居然偷带小小姐回国!”巧丽严厉的说道:“你打算怎么跟骆先生交待!”
张成撇撇嘴:“亏得了我,要不是,咱们饭饭被丢在医院都没人管……”他说着举起小娃娃,逗弄得她咯咯的发笑。
巧丽眉头还是锁着……饭饭……这个名字怎么听都不像是骆均一的风格……她黑着脸:“就是你带着骆小姐,也不该乱起小名……”
这下张成更是满脸黑线:“这也亏得我,饭饭在医院呆了一个月,连个小名都没混着……”
巧丽对张成的话持保留态度,她想打电话给骆均一,谁知也是无人接听。
张成道:“看看,我说得没错吧?这俩人从医院出去就失踪了,谁知道跑到哪里去了。”
骆均一载着季思怜,从医院一路向海开。下车时,他蒙住季思怜的眼睛。
一路走这,有一路的花香,出院的第一天,季思怜心情愉悦,无论做什么她都高兴。
走了十几分钟,骆均一干脆将她打横抱起。
是他疏忽,蒙了眼睛的季思怜走路实在慢得很。
他大步往前走着,花香越发迷人,最后竟能感受到大海的气息。
又是十几分钟后,骆均一才算放下她来,摘掉蒙在她眼上的东西,强光从四面八方袭涌而来。
满眼的开阔,让她恍然回到了北欧的那座木屋别墅。
不同于北欧的是,这里居然在临海的山礁上,一条蜿蜒的小路用鹅卵石铺着,直通山底,沿路是各色鲜花争相怒放。
而眼前,一幢雅致的木屋别墅,正是季思怜喜欢的模样。
她小小的雀跃了一把,问:“我们要在这里住一阵吗?”
“喜欢吗?你想住多久都行。”
季思怜低声笑道:“住一辈子可好?”
骆均一弹了一下她的脑瓜子:“就知道你喜欢这样春暖花开的地方。”
对于回国,他们一同保持了缄默,那个城市里有太多他们不愿记起的回忆。
季思怜窝在沙发里,恶补近期国内发生的大事,尤其关注骆氏财团的动向。
骆均一搂着她,翻着膝盖上一本厚厚的外文书。
“骆氏集团真是败在骆权的手里。”季思怜一阵惋惜。
骆均一笑道:“怎么?舍不得?”
季思怜摇头,这哪是舍不得?这根不就不是属于她的东西。
“骆权找到了吗?”
她忽然想起,自己陷入昏睡之前,骆权是失踪的状态。
骆均一说:“找到了,死了。”
找到时候几乎腐烂成一作肉泥。
当年,除夕夜里,为了赶回老宅吃年夜饭,行车至长海大桥上,四个轮子上的防滑链条齐齐断裂,高速行驶的车冲破长海大桥的护栏,冲入江中,那年他九岁……父母亲在那一场车祸里尸骨无存,只有他……那场车祸明显是人为,他几乎查出来是骆权的手笔,却因为老爷子以一己之力护着骆权,他硬是没有动他分毫。
他对骆权,说起来也没有多少恨,只是觉得,做出那样的事情,就该为此负责,至少应该让尸骨无存的父母亲死而瞑目。
巧丽将找到骆权的照片发给他,只依稀能辨认出是谁……他觉得,季思怜不会想看那样的照片。
季思怜道:“哎……都是可怜人。”
骆权怕是到死也没想到,自己金屋里头藏着的居然是一头杀人的老虎。
骆均一搂着她,站上二楼的平台,这里的视野极好,一眼望去,远处是蔚蓝无际的海岸线,近处,又红白交错的帆船在近港穿梭。
季思怜惊喜抬眼:“你怎么总能找到这样美的地方?”
骆均一与她眉额相抵,低低笑道:“知道你会来,就提前准备着。”
季思怜娇嗔:“就知道哄我。”
“说起来,我们还差一样事情没办。”骆均一的声音极尽温柔。
季思怜:“该办的都办过了。”
“你想在哪里办婚礼?”骆均一认真的看着她。
季思怜脸儿一红,低低笑了一声,扬起手上的戒指:“我结过婚了。”
比起婚礼,她更在意的是此刻的两人世界。
她算是结过一次婚的人,对婚礼的恐惧大过于幻想,她觉得,两人之间的众多仪式感再多,感情是假的,什么都是假的。
还不如此时此刻,两人彼此依偎,在这样的面朝大海处,看每天的花开花落。
(正文完)
【番外】少年时代1
天寒地冻的除夕夜,长海城刚刚下过一场大雪,黑夜里入目皆是银装素裹,天地间透着一抹萧肃的寒光。
早几年搬出老宅在外置业的骆家玉夫妇要在这一天赶回老宅吃年夜饭。
行至长海大桥时,他们的轿车忽然开始出现故障。
小少年依偎在妈妈的怀里,哭闹着说:“快把窗户关上,我好冷!”
沈静好便对旁边的丈夫说:“怎么样?窗户还是无法关上吗?”
在五分钟前,骆家玉就在尝试着关上窗户,可车辆的按键忽然失灵,不但如此,连刹车也没有了作用。
正到桥中间,四个轮胎的防滑链忽然齐齐断裂,车子冲破长海大桥的护栏时,两个大人的安全带都松开了,仿佛有人早就在安全带卡扣的地方做了手脚,等待着这致命碰撞一般……最后一刻,小少年被沈静好丢到了后排座,而他们自己的身体,如落叶一般,从车窗飘进水里。
骆家老宅的灵堂内,小小少年披麻戴孝,灵位上写着两个陌生的名字。
骆家玉,沈静好。
他们说,这是他的父亲和母亲。
小少年面色冷静不悲不喜,膝盖麻木了也依然没有起来。
一个满头白发,发型短寸,飒爽萧劲的老头走到他面前,凝目怒视着他:“告诉我,你的父亲母亲是不是私奔了?”
小少年冷冷的看了他一眼,这是他到这个世界来以后,第一个跟他说话的人,这个人是他的爷爷骆岭。
骆岭拉着他站起来:“一一,你是不是吓傻了?”
骆均一的眸子始终盯着眼前的半百老人。
骆岭无奈,只得摇摇头任由他继续跪着。
有人过来吊唁,见到一脸沉静的小少年,无一不是背过身去,偷偷说着他的坏话。
“骆家老大可怜呢,留下这么个独种,还给吓傻了。”
“那可不是吗?前几年他本来有个弟弟,结果生下来是个死胎,现在老大两口子也死了,这个小孩是不是克亲人?”
“……”
难听话的话一茬接一茬,他的二叔骆权有时候会站到他的身边。
有骆权在,那些人多少收敛些。
葬礼结束后,骆权带着他回老宅,像带了个陌生人一样,给他介绍,谁是谁,哪里是哪里。
小少年始终不苟言笑,他对这里的一切,的确不怎熟悉。
最终,骆权带着他回到房间,骆权对小少年说:“你记住,我是你二叔,你父母亲死了,只有我会好好对你,知道吗?”
是吗?他眨眨眼:“他们不是你杀死的吗?”
骆权的脸上忽然一片惨白。
小少年冷冷一笑:“哦,我知道了,是你杀死了他们。”
刚才还笑得亲近的模样,这一瞬变成了惊恐。
骆权道:“你从哪里听来的闲话?”
小少年抱着手往外走:“这些需要从别处听说?这不是事实吗?”
一直走到门外,小少年忽然回头说:“二叔,明天你送我去学校啊!”
满是纯真小脸,仿佛刚才那一切,不过骆权的幻觉。
第二日清晨,骆均一坐在骆权的副驾驶上,他笑容清澈乖巧的叫他:“二叔,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