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敢不敢像你说过那样爱我(39)+番外

作者: 李福如 阅读记录

季思怜蹙眉:“那难怪了……”

这正好解释了贪得无厌的赵香莲一直过着捉襟见肘的假贵妇生活!

要知道,她是多么虚荣的一个人!

莫非……一个关于赵香莲的大胆猜测在季思怜脑海里浮现。

她轻轻一笑,心里暗道,且等着把,我要给你们送份大礼!

顾不上已到深夜,季思怜收拾了行囊马上启程,她要去李峡的老家!

十几个小时的车程又走过了很长一段的崎岖山路,天渐渐亮了又黑了。远处一片漆黑里星星点点,终于到了那个只有十几户人家的村庄。

那时候,她也是像现在这样独自一人,开了一天一夜的车,来接新婆婆和小姑子去参加自己的婚礼。

她尚记得,当赵香莲坐上自己的车时,整个村庄的人都出来相送。

那时她只当是淳朴乡情,后来才知道,整个村庄是在庆贺,送走了一座瘟神!那个骂人打架、败坏乡俗,十里八乡都干不过她的赵香莲!

她以为,她再也不会回来的地方……她将车停在村庄的晒谷场,准备在车里凑合着过一夜,等明天一早,再去李峡的老屋里去看看,再找邻居乡亲问问,总能得到自己想要的消息!

刚将车里座椅打平,一束强光从她来的那条路上刺破黑夜长空。

车子稳稳当当的停在她车的旁边,有人从下了车,那车掉了个头,又开走了。

是谁?

她不好意思打开灯去照别人的脸,却看见欣长的身影黑夜里闪来闪去,凭借着一个小小的手电筒,飞快的在她车边搭了一座帐篷。

啪嗒——手电筒关了。

那条黑色的身影走到她的车窗旁边,借着微弱的月光,她隐约觉得眼前的人有几分熟悉。

她问:“你是……”

“骆均一?”

脑海里蹦出来的唯一一个名字脱口而出时,她自己也惊呆了。

黑影再也绷不住,笑道:“终于认出我来了。”

季思怜下车:“这位先生,请问,您懂什么叫做‘伸手不见五指’吗?”

漆黑的山里除了远处的山影,近处各项物品的轮廓,哪里看得清别的什么!

骆均一:“你也知道这里伸手不见五指?”

敢夜宿山村的女人,她是头一个。

骆均一得知她独自出了城,一路往这边来,他便猜到她的目的地,不顾一切的跟了来。要问为什么,大概就一个字。

怕。

季思怜躺在骆均一的帐篷里,虽然两个人各自裹在自己的睡袋,还是觉得,小小的空间里,涌动着别样的情愫。

好在夜够黑,完美的隐藏了两个人的尴尬。

有骆均一陪着,季思怜原本藏在心里的一点恐惧消失无踪。

李峡的老屋,在村庄的北边,黄砖青瓦三进三出,因好多年没住人,横梁已经从中间折断,怕是过不了多久,房顶就要塌了。

屋子里的家具老旧苍陈,没带走的东西凌乱的洒落在各处。

“赔付单?”

季思怜从一沓几乎腐烂的旧纸堆里翻出一张纸片,对着亮光仔细辨认很久,才看清上面的字迹。

“赔付金额……五十万……”

季思怜想起,李峡曾说过,因为父亲骤然离世,自己的大学差点辍学……按照赔付金额来看,李峡说当时没钱交学费,是绝对不可能的!

李峡大学过得清苦是他没有掩盖的事实,那便只有一种结果,赵香莲宁可将赔付金占为己有,也不愿拿给李峡交学费,不愿送李爱读书!

第60章 俺不要钱也得说实话

何等愚蠢的人!

季思怜小心翼翼的将赔付单夹进随身带的本子里,之后,这间老房子里再没有其他有用的东西。

老房子隔壁住了一对中年夫妻,正是午闲在家,听季思怜问起赵香莲,连连摆手:“那个浪蹄,不提也罢!”

“浪蹄?”季思怜看了骆均一一眼,掏出两百块塞到那对夫妇手里:“别误会,我妹妹马上和要和他家里儿子结婚了,我来了解一下情况。”

那对夫妇也对视一眼,最终妇人将两百块塞回给季思怜:“这钱俺不要,话俺还是照实说,不然看着你那妹子进火坑,要折寿。”

妇人顿了一下:“不是俺背后说人闲话,她家老李头死后,门风实在不好,十里八乡没哪个说过她好话,老李头上煤矿卖命补贴家用,她在家里勾搭邻村的单身汉,你说那人是个好的也就算了,还偏偏是个无赖。”

“老李头是个老实人不说啥,可那女的也不能往老李头脑壳上拉屎是不?老李头明明上煤矿一年回不来几回,她还生了个二胎,谁知道二胎是不是老李头的种。说起来女的也是邻村嫁过来的,要是早就和那无赖勾搭上了,只怕一胎也不是老李头的种哩!”

“哎……老李头真可怜……”

妇人的话回荡在季思怜的耳畔,忽然有些同情邻居口中的老实人,上一世的自己,不就是那个老实人吗?

她转了一圈,见对门那户人家也开着门,正要去问,村头呜泱泱的来了十多个人,为首一个离了老远,瞧见季思怜便开始挥舞着双手,喊道:“阿南!就是阿南!”

季思怜脚下顿了几秒,拖着骆均一便跑。

“阿南!你跑什么!我是你四叔!发达了不能不认你四叔啊!”

季思怜腿脚发麻,踢到车上的脚踏板一个踉跄——骆均一身手从没慢过。

他低喝一声:“快!上车!”

一手捞起季思怜将她塞进副驾驶。

车门刚关上,身后追着的人也到了眼前。

一脚油门踩到底,车飞驰而去。

季思怜木讷的望着车窗外,那个说是她四叔的人让她很害怕!

她心里默默的问:阿南,是你吗?你在怕什么?

车窗外疾驰而过的草木无声,她心里的声音亦然。

心里从未升起过波澜的骆均一,此刻也是惊涛骇浪,那个自称‘四叔’的人,似曾相识!

正胡思乱想,‘咚’的一声——旁边的季思怜抱着自己的脑袋,狠狠砸向车门。

“季思怜!”骆均一轻轻的呼唤她。

可季思怜的耳朵里除了尖锐的轰鸣什么也听不见。

她醒来时,是在贝尔医院,满目刺眼的白。

季思怜陡然坐起来,满目惊恐,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在医院!就像那天,她在自己房间醒来,对前一晚上发生的事情,忘得一干净!

她赤着脚踩在地上,只有地板上刺骨冰凉才能让她感受到一丝真实,不顾旁人侧目,她一路往医院外跑去!

骆均一出去接了个电话回来,季思怜人已经不见了。

他急急去找,不知什么时候,担心她的安危已变成本能反应!

好在贝尔医院的医疗服务及佳,她没跑出门厅,便被两个护士姐姐抓回来。

看到骆均一,就像抓住救命稻草,季思怜的眼泪水止不住的往下流。

“我不记得,我不记得了!”

她抽泣的样子让人心疼。

骆均一不顾医护人员的目光,将她轻轻揽入怀中:“不怕,有我在。”

有我在——三个字的分量千斤重!

“间歇性失忆症——也许过几天她自己就能想起来,也许永远想不起来。”

医生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看着骆均一。

骆均一:“什么原因?”

医生:“脑袋受到外力撞击,或者……她受过什么重大刺激,潜意识里选择性遗忘。”

重大刺激?骆均一脑海里第一反应就是,她曾说过的,和李峡的不共戴天之仇。

她不说,他不问,他选择默默的支持她,保护她!

画室里,骆均一望着画中少女,喃喃道:“我不想……再失去你一次……”

季思怜捏着手里的保险赔付单,若不是骆均一告诉她,她会以为赔付单是凭空出现……她将泛黄的赔付单夹进一本老相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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