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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说竹马不敌天降[娱乐圈](38)+番外

作者: 楚青晏 阅读记录

真是那点机灵劲都使在不该使的地方了,越明司无可奈何的叉腰:“槿槿, 我跟你说点正事,这两天你多注意着点周围, 如果有人为难你,记得打电话给我, 不要不好意思。”

“有人为难我?”谢槿槿扬眉看他:“哦~我知道了,是不是你那位烫伤小姐背后有个不为人知的大老板,威胁你说‘不给我资源我就让你尝尝什么叫做切肤之痛!’”

越明司:“……”

确实是这样没错啊……

但是为什么从谢医生嘴里阴阳怪气的念出来感觉就那么假呢?

而且谢医生的脸上分明就写着五个大字——“你好狗血啊”。

他愈发无奈的看着谢槿槿:“随便你信不信,但是。”他口气沉了沉, 抬手握住了女孩子的肩膀:“你要知道, 我周围的亲人现在只剩你一个了,所以答应我, 不要拿自己开玩笑。”

谢槿槿怔了怔。

她刚刚还想嘲讽一下他“这种八点档剧情不要拿来套路我啦”, 却没想到他会突然认真的说这番话,甚至带着一点恳求的味道。

“你……”她下意识的想问,为什么会只剩我一个?

但是她隐约觉得这是一个漫长的故事, 而越明司如果想说,在第一次重逢的时候就会说了。

还是不要问了。

她歪了歪头,用脸颊蹭着男人的手背,微笑:“知道了。”

越明司这才勉强扯了一下唇角。

其实不仅仅是那些事, 还有那个叫高鸣的。他想,上次在外头没人管,草草揍了他一顿,以为这种天降制裁会让垃圾懂得收敛,谁知道垃圾就是垃圾,连悟性都比一般人差。

现在垃圾本人在医院里,倒没那么好收拾了。

“记得随时给我打电话。”他又叮嘱了一句,才转身离开。

每次找点茬来跟谢槿槿见面,相处的时间总是过得飞快,越明司颇为恋恋不舍的摸出手机,发现金朝给他发来了一条信息。

“老板,关于梁蜜儿,有点意外收获。”

越明司回:“好巧,我也有点意外收获,你先说。”

金朝发来了一份个人资料,是某宝的平面模特,越明司扫了一眼,皱眉道:“菲律宾籍?偷渡过来的吗?”

金朝表示打字说不清,于是拨了电话过来,他在电话那头条分缕析的说:“梁蜜儿的身份完全是伪造的,连经历也是,我联系了一些行内的人帮忙细看了一下,基本上可以确定是同一个人,但是老的资料被人清扫过,能查到的都在这里了。她当过一阵嫩模,后来用新身份整了容才卷土重来。”

“本事够大的,看来族谱也是子虚乌有的事了。”越明司冷笑。

“嗯,我打听过了,族谱是高价从西塘那边一个老太太手里买来的,不过那老太太高龄,一周前已经过世了。”金朝说。

越明司陷入了沉思。

他总觉得梁蜜儿和他背后的那个人,不像是单纯的金主和金丝雀的关系。

在人身上烫香烟,不准她遮掩,这是一种占有欲的表现。

而且,如果势力足够雄厚,完全有更简单粗暴的办法可以捧红梁蜜儿,如此大费周章的死啃周宣和KINGSMAN这两块硬骨头,倒更像是对梁蜜儿的一种纵容。

“去查查看近几年有没有谁在大肆吞并新锐上市公司。”他说:“并且,还喜欢在人身上摁烟头。”

“摁烟头?”金朝一愣:“果然是黑社会大佬么?”他有点费解道:“他这么有能耐为什么当初不直接从周宣手里买断剧本?”

“周宣的脾气你还不知道。”越明司说:“她本就视作品如生命,跟宋雪涛离婚以后更是钻进牛角尖里去了,怕闹成个鱼死网破吧。”

“黑社会大佬不都把脑袋别在裤腰带上么?还怕鱼死网破?”

“你港片看多啦?一口一个黑社会大佬。”越明司哭笑不得:“我倒觉得对面是个斯斯文文的体面人呢。”

“体面人会在人身上摁烟头?体面人会拿你周围人的人身安全威胁你?”金朝说:“老板,别把国内环境想的太单纯了。”

“我懂。”越明司淡淡道,翘首望着天边。

一阵突如其来的云团飘过,遮住了原本还算明媚的太阳。

晦暗袭来,越明司的瞳孔细微的收缩了一下,有些不能克制的想到了七年前。

七年前,也是在这样突然晦暗下去的苍穹之下,他和母亲拖着大包小包的行李登上了飞机,待到落地时,迎接他们的是纽约凶猛澎湃的雨夜。

半年没露过面的父亲也照旧没有来接他们,他和母亲两个人伶仃狼狈的在大雨中蹒跚行走了好几个小时,才找到一个落脚的小旅馆。

在潮湿简陋的旅馆内住了一个多星期,随身带的钱也快花完了,父亲始终没有出现,如果不是母亲拨通了父亲的电话,他简直怀疑父亲是不是早就客死他乡了。

“我出去找你爸爸,你就在这儿待着,哪儿也别去。”母亲捧着他的脸小声说。

他虽然还没有成年,但不是看不出母亲通红的眼眶和颤抖的身体,无不传递着恐惧和悲伤,他悄悄的跟了出去,母亲撑着伞走在前头,他浑身湿透的尾随在后头。

穿过一条又一条曲折的街道,由偏僻幽静跨入喧闹繁荣,在百老汇霓虹炫彩的门口,终于等到了父亲。

母亲在风雨中撑着一把黑伞,穿着长裙,隔着街道,看着父亲搂着一个金发碧眼的外国女人从剧院的后门走出来。

他躲在邮筒后面悄悄的观望着。

那个美艳的外国女人穿着性感的V领裙衫,浓妆艳抹,站在变幻莫测的彩色灯光下分外的耀眼迷人。

相比之下,被一席深色长裙裹得严严实实的母亲,在阴影中静默,宛如来参加一场葬礼。

他竭力的想要揣摩母亲的心思。

没嫁人之前,母亲是国内名歌舞团的台柱子,明艳婀娜,也曾在后台被人追捧。

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

母亲手里拿着一个文件袋,他知道,那是离婚协议书。

他忽的背靠着冰冷坚硬的邮筒,深深地呼吸,雨点沉重的落在头顶,冰冷,微痛,他在心里一遍遍的祈祷着,快些结束吧,签完了那份协议书,他就能和妈妈一起回国了。

雨势渐渐大起来,在街边汇聚成流,折射着光怪陆离的灯影。

母亲踩水而过,一步步的走向了他曾经的父亲。

父亲的眼中闪烁着难以置信的可怕光泽,他慌张的用英文跟身边的女人解释,狠狠的将那份协议书撕成雪片,然后用力的推开了自己的妻子。

雨水打着旋儿,欢快的指引着这莎士比亚式的悲剧情节急转直下。

一辆宾利艰难的在大雨中刹住车轮。

他从邮筒后面探出头,呆住了,大雨在皮肤上积累的冰冷开始无孔不入的渗入体内,让他牙齿不住的打颤,他连滚带爬的冲出去,冲向倒在街中央的女人。

无数的车辆因为他的闯入按响了喇叭,愤怒嘈杂的鸣叫声冲上天空。

他们只会因为被挡了路而愤怒,因为这可能会耽误他们的约会或是晚宴,不会有哪怕一个人替他分担此时此刻的巨大痛苦。

他跪在雨水里紧紧的抱着母亲,一语不发,无数阴暗的情绪在身体里发酵。

一把伞空降在头顶,挡住了方寸天地间的雨水,高档化妆品的香气萦绕开来,他微微侧过头,看见了那个美艳绝伦的女人。

那女人一手替他撑着伞,一手撑膝,微笑。

“Sweetheart, you look so cute.” 她的声音松软甜腻:“Be my son. i\'ll let them save that women...or, she will die down here.”

他听懂了,被这样荒谬的提议惊的无以复加。

他死死的看向那个名叫“父亲”的男人,男人的脸在雨中僵化,写满了无动于衷,语气平静的骇人:

“想好了再回答,你妈的命在你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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