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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爱(46)+番外

作者: 常文钟 阅读记录

离开他会不舍,见不到他会思念,她给自己挖了一个坑,并心甘情愿地跳了进去,悄无声息,不能表露。

小东西,对不起,对不起,是妈妈的错,不怪你爸爸的,不怪……

……

要么说福无双至祸不单行,邱萱的事情还没解决,第四天,孙择良工作上又出事儿了。

有人向医院写匿名信举报骨三科主治医生孙择良,说孙医生在诊治期间收受红包,肢体骚扰异性患者,举报信里还附带着照片,可谓证据确凿,医院立即对孙择良其展开调查。

孙择良实在是懒得理这些,结果被举报的第二天,他在病房查房时,外面突然冲进来一帮自称是记者的人,举着相机言辞犀利地要采访他。

孙择良一个头两个大,差点和那帮人的其中一个动手,他已经把白袍脱掉扔给了高悦,结果被温尚陈硬生生给拦下来,事情曝出去,孙择良被停职。

他是故意的,他想不到更好的办法,事实也是如此,有时候一个局面平衡过度,需要有人跳出来打破。

新闻一出来孙择良就回了一趟军区大院。

他和爷爷在书房里待了些时候,最后要离开时奶奶给了他一只装满货的保温桶,说是炖的鸡汤,让他带回去给邱萱补身子。

鸡汤一滴不剩的全进了曹炎生几个人的肚子,结果还不够喝。

“确定要公开是吧。”曹炎生擦着嘴起身来到办公桌后,“我这就紧急召集公关部,明儿一早记得看财经新闻,不对,得看各种新闻,啧,太他妈狗血了……”

曹炎生去忙活了,来串门儿的郭天奉让助理把正在啃鸡腿的郭问带了出去。

“幕后已经满足不了你小三子的欲望了。”郭天奉扶扶眼镜,摇头感叹,“医院那边呢?”

“想弄我,没那么简单。”孙择良言语淡漠,深邃的眸子里闪过一丝狠戾。

本来,如果只是单纯的和他在工作上有分歧或者有过节,光明磊落堂堂正正说出来,哪怕最后不能解决,他孙择良也会尽力避免,但背后捅刀子给他玩儿阴的,那就别怪他道高一尺魔高一丈。

偏巧他在邱萱那儿吃了一肚子邪火儿无处发泄,正撞枪口。

果然,翌日一早,早间新闻,财经新闻,娱乐新闻,微博微信,各种媒体平台一时间被奉良生集团与其第三大股东占据榜首。

《惊!疑收受红包医生身份多重,靠山实在惊人!》

《奉良生集团再曝实况,第三掌门人将高调出席十周年庆典!》

《玩转商场与医学的神秘男人——揭秘奉良生第三大股东。》

《受贿医生骚扰患者?实则婚姻美好将为人父。》

……

看着这些铺天盖地虚虚实实的微博新闻,邱萱沉默了——孙择良,我果然不曾认识过你。

///

樊演说,遇见邱萱是他孙择良的劫。

看着放在眼前的离婚协议书,孙择良白净的手背上青筋凸起。

他做这么多,甚至冒着不干医生的风险曝光自己的身份,为的是什么?不就是为了向她证明他从没对她用过歪心思吗!

可邱萱,你不相信我,还选择这样回报我。

“我们之间没有矛盾。”孙择良有许多话想给她说,可思来想去只说出这样一句话来。

邱萱站在茶几的对面,依旧一脸嘻嘻哈哈的不着调,“对啊,我们没有矛盾。”但这和我们离婚没有任何关系。

“哎呦,你别摆出这副小弃妇的哀怨样子啦!”邱萱抱着胳膊,没心没肺地说,“我们婚前就签有协议的你忘啦?不过是现在想起来了拿来给你签字,你这身份一曝光,我怕之后忙起来就给忘了。”

婚前协议!孙择良的目光缓缓从协议书上抬起,最后落到邱萱脸上,欲言又止。

“你现在被停职,我这样做是不太厚道,但我没有趁火打劫哦。”邱萱偏偏头,眨着一双大眼睛毫不闪躲地与他视线相交,“无论从哪方面来说你都不吃亏的。”

孙择良别过头不看她,是,我是不吃亏,可是你呢?什么都不要,钱,房,车,股权,包括孩子的探视权,你什么都不要!邱萱,你就这么急着和我一刀两断,把关系撇的干干净净吗?

不,我偏不成全你!

“不着急,这场交易还没结束。”孙择良给自己倒杯水,眉目低垂,声音漠然,“别忘了,除了医生,我还是个商人,不吃亏不是目的,我要的,是利益最大化。”

邱萱抿起嘴想了想,说:“好,那你就最大化吧,这阵子我先回我家住,你好好处理你的事。”她说着朝他做出个加油的动作:“祝你早日洗脱罪名,早日回去工作。”

其实邱萱并不知道孙择良说的“利益最大化”是什么意思,只是他这么说她就这么应了,她明白,很多东西其实根本没有知道的必要,不然只会更痛,因为真相从来都是残忍。

孙择良就站在二楼的书房,安静地看着邱萱坐车离开。

///

邱萱离开一星期了。

看着空荡荡的房子,看着有过她生活痕迹的主卧,看着她亲手布置的婴儿房,孙择良觉的特别糟糕。

于是约了樊演来郭天奉的健身俱乐部玩。

“靠!三哥你疯了!”捂着肚子的樊演猫着腰从拳击台的围栏钻出来,靠在台下大汗淋漓,“不玩儿了,太吃亏,我他妈真是,猪油蒙心了才想赢你孙三儿的钱!”

孙择良喘着气用嘴把拳击手套咬下,四仰八叉地躺倒在了拳击台上。

屋顶,白色的灯光特别明亮,和医院的日光灯很像,刺的他睁不开眼。

身份曝光后,对他收红包的举报不攻而破,说他骚扰患者本就证据不足,医院让他后天回去上班。

陆蒙恩来电话说已经弄清楚了是谁泼的脏水,要反击的话就只等他回去了。

温尚陈什么都没说,他一个国外长大的人,对国内社会的这些不愿多加评论,孙择良能理解。

晚上回到盛世易居,等待孙择良的是他阔别许久的一片漆黑,他拧着眉在屋门口站了片刻,最后转身离开。

黑色辉腾安静地停在夜色里,孙择良坐在邱萱家楼下的长椅上一根接一根地抽烟。

晚上八点半,邱萱一回来就看见了半个身子隐在黑暗里的孙择良,他的脚边,落满烟头。

“干嘛坐这儿?”走过去就闻见空气里弥漫的烟草味,邱萱侧身遮鼻,“工作的事很难解决吗?怎么一脸的颓败呀。”

“我……咳……我还没吃晚饭。”他清清嗓子,声音沙哑,抬手扇了扇周遭的空气。

“真可怜。”邱萱拍拍他肩膀,一副好兄弟的亲近模样,“小东西他爸,走吧,他妈妈亲自给你下厨去啊。”

她的态度,一如往昔的满不在乎,孙择良顿了顿,起身随她一起朝家里去。

“你脚怎么了?”他像以前一样抬手扶她,她走路的姿势有点不对,好像脚上有伤。

“没事。”她躲开他扶她的手,怀孕四个多月,今天在外面逛了逛,脚肿。

回到邱萱的住处,孙择良想自己弄些吃的,结果被邱萱拦住,她说来者是客,没有让客人亲自下厨的道理。

孙择良脸色有些不好,他最终什么都没说,听着她的吩咐安静的坐在沙发上。

邱萱在厨房里给小东西他爸热饭,孙择良昏昏沉沉地靠在沙发一角。

这是她住了好几年的地方,是她嘴里的家,空气里到处都是她的味道,这里有她……

“你脸色怎么这么白啊?”邱萱把中午的剩饭剩菜热了端过来,结果发现孙择良斜靠在沙发一角,脸色惨白。

“我胃疼。”孙择良额头和鼻尖上挂着汗水,在客厅的灯光下闪着晶莹,“你这里有没有胃药?”

还好,常备药品里他找到了吗丁啉。

他吃了药,邱萱灌个暖手袋给他暖胃,“之前没见过你胃疼啊,怎么突然就胃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