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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王与娇花(73)+番外

因而看着要比姜桓冷静多了。

姜桓全身发烫,克制不住地喘息。

风越辞被脖颈处的热气熏得耳根泛红,出声时却听不出半分异样, 道:“望庭, 可还安好?”

姜桓喃喃道:“好好好, 不能更好了!我从未……”

话音忽然一顿。

因为他发现自己身体明显起反应了。

就是他的心肝宝贝大美人说“有碍道途”的那种反应。

姜桓:“……”

风越辞道:“望庭?”

姜桓也不觉尴尬,蹭了蹭风越辞,低声哄道:“我难受,阿越帮我, 好不好?”

风越辞:“……”

清徽道君人如其名,一生辞别风月,也就是与姜桓在一起后,才沾了那么点边。可他活了这么些年,别说清心寡欲,就连这方面的念头都不曾有过。

但他博览群书,又很清楚“双修”“情欲”这些是什么意思。

只是就如同学习课程一般,清楚某个词的释义,却不曾体会过,也就算不上真正的懂。

以至于此刻,姜桓说了“帮我”之后,风越辞便极为认真地为他念起了清心诀。

姜桓:“噗嗤……咳咳咳,阿越我不是笑你啊!你这么可爱!我只是很想建议华夏学宫加一门生理课程,真的!”

风越辞解释道:“我知晓你为何如此。清心诀可以帮你。”

姜桓见他清静无邪的模样就打心眼里喜欢,就像看着一张雪白的画卷,只能染上自己的色彩。

那种满足感无可替代。

姜桓翘起嘴角,带起的笑意有那么点坏,道:“不是这种帮我。”

风越辞道:“那是如何?”

姜桓深吸一口气,飞快地拉过他手按在身下,引着他动作,又飞快地凑过去亲他嘴唇,堵住了他所有话音,不给他反应的时间。

风越辞眼眸微微睁大,下意识便想掀开他,可见他那么专注地吻过来,又顿住了。

手掌像是沾了火一样,滚烫之感逐渐漫延全身。

神魂并无温度触感,身体却截然不同。

风越辞在心中默念了多少遍清心诀,都无法驱逐这团火焰。

姜桓声音低哑道:“我教你,是这样。”

风越辞道:“这样……不好。”

姜桓道:“那阿越怎么不打我?”

风越辞认真道:“我不打你。”

姜桓闻言,眼神一片明朗欢喜,情潮在其中涌动,烈烈灼烧,烫人心魂,道:“因为阿越喜欢我,舍不得打我。”

风越辞默认,抬眼道:“这回依你。下回,不可如此。”

姜桓贴着他脸颊,眉开眼笑,哪里在意什么这回下回。

细想来,无论他讲什么,阿越何曾真正拒绝过?

他不染红尘的大美人,对着他,怕是用尽了一生的温柔与纵容。

下回,肯定还是会对他心软啊。

真好。

姜桓此刻反而庆幸风越辞一直不懂情爱。

风华绝代的样貌,端方高洁的品性,倘若再通晓情爱,还不知会叫多少人如他一般,一念成执。

姜桓急促地吻着眼前人的额头,再到眉心,再到鼻尖唇角,最后埋在他脖颈处,闷哼一声,大口大口地喘气。

他终于停下了手中动作,笑出声来。

掌心不免沾了湿濡痕迹,风越辞低着头,安安静静地发呆。

姜桓缓了缓,却道:“我会为阿越动情欲,可我爱你,却不止情欲。若你不喜欢,往后我便再也……”

风越辞唤道:“望庭。”

姜桓话未说完:“什么?”

风越辞微微摇头,已然回过神来,静静道:“不必如此。我并无不喜,只恐你为此所迷,道心不稳。若你应我,如常修行,也无不可。七情六欲,人之常情,我亦不愿见你隐忍难受。”

许多道侣皆恨不得对方日夜黏在自己身边,缠绵不休,仿佛情深爱极一般,风越辞却不然。

并非真的就是淡漠寡情。

恰恰是放在了心上,才会真心实意地为姜桓着想。

情不由己,爱至深处,便是姜帝那样的境界亦会为之成执,上下六千年,苦苦追寻。

难保有朝一日不会走火入魔,变成连自己都不认得的模样。

风越辞不愿让情念毁了眼前这个意气风发的姜桓。

姜桓不必他明说,便已什么都明白。

“阿越,你看,”姜桓拥着他,几乎要剖出心来:“你这么好,我如何能不爱你呢?”

风越辞道:“愿君爱我,莫忘初心。”

姜桓心神颤动,恍然间看见草木初绽,听见鸟鸣细语,周围一切喧嚣远去,天地自然尽在眼前。

先前神魂双修,而今一言顿悟。

境界攀升,尘封的记忆被砸开一道口子,悉数冲他纷涌而来。

风越辞没有出声打扰。

半响,姜桓才从那种玄妙境地中脱离而出,喃喃道:“昔年阿越于我,虽无师徒之名,却有师徒之谊。未曾想,而今轮回万千,恍如当年初见时,你教我随你入道时的情形。”

风越辞道:“极好。”

姜桓笑了笑,道:“阿越,我又想起了许多事。”

术法闪过,所有痕迹散去,风越辞起身,缓步迈出温泉,转眼换了身衣物,系着腰间束带。

姜桓躺在水中,还在笑,活像被灌了几缸蜜糖水。

风越辞道:“望庭。”

姜桓目不转睛地望着他,忽然冲他喊道:“阿越是我的!”

风越辞好脾气地回道:“你的。”

姜桓道:“阿越,我真的好开心!”

风越辞也不催他,站在一旁,陪他犯傻。

姜桓见他满身乌发散落,发梢还滴着水,赤足站在草地上,顿时跳了起来穿好衣服。随即伸手一揽,就将他打横抱起,放在一旁的秋千架上,道:“没有穿鞋,头发还是湿的,身体刚好些,你又不注意了。阿越莫不是还想跟我来一次神魂双修啊?”

秋千架不大,瞧着像是林冬灵平日里玩的,但也能容得下一人坐上去。

风越辞道:“你也如此。”

姜桓道:“我身体好,怎么折腾都没事,不像你……”

不像你是朵“娇花”啊。

后一句姜桓没敢说,以免真被打。

姜桓先抚去他长发上的水,而后又转身去寻了鞋,亲手为他穿上,低头再亲一口,心满意足道:“我的大美人,现在可以下来了。”

风越辞踩在地上,看着秋千道:“望庭来。”

姜桓三两下收拾好自己,笑吟吟地摆手道:“不用不用,我随意惯了。”

风越辞只静静望着他。

姜桓道:“那……阿越帮我扎头发?”

风越辞道:“嗯。”

于是两人调换位置,姜桓坐在秋千上,笑道:“阿越真是温柔。”

风越辞动作轻缓地帮他梳着头发,未出声。

姜桓又道:“阿越不想问我想起了什么吗?”

风越辞道:“你讲。”

姜桓道:“当年我找遍凡尘,皆不见你,便想去百城寻你。可那时我气走了骆冰莹,宗辰也走了,没有虚空灵梭,凭我那时的实力,根本无法去百城。所以我又在凡尘,独自修行了十年。”

风越辞道:“书上讲,月黯星耀末年,姜帝横空出世,以一己之力征战百城,无往不胜。”

姜桓摇头,又想起他在梳头发,便不动了,笑道:“阿越曾说我天赋绝佳,事实上,是你教得太好了。你曾为我一一讲述百城,我若是输了,岂不是丢你的脸?如今想来,你那时的修为境界,只怕不下于我全盛之时。”

风越辞将他长发束成与平日里一般无二的高马尾,道:“不知。”

姜桓顺势握住他的手,接过他手中木梳,起身拉着他坐下,再次调换位置,自然而然地为他梳发,道:“我入百城,最开始并未闹出什么,只想好好寻你。”

风越辞道:“寻了多久?”

姜桓一遍遍地抚他长发,道:“出名前,寻了百年。那时我想,还好早早便入道境,否则等我寻到你,都要变成白发苍苍的老头了,你得多嫌弃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