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迟爱(61)


风平浪静的时候这没什么,看起来和和美美,一旦出问题,翻了脸,他会连渣渣也不剩。
我要知己知彼,然后给某个没用的家伙谋取最大福利,免得他日后年纪一把被抛弃了还得靠我养老。
基于我在谈判中的优异表现,谈完之后,他们就变成我的老板和老板夫人了。
有份工作当成一种过渡还挺不错,对谢家了解多一点,也算是我的兴趣所在,虽然我很不乐意称谢炎为上司。
谢炎和我相处得不好不坏。整体来讲他可以归在好男人那一类,但作为我的弟夫就得容我挑剔了。我们成天斗鸡般地争吵不休,一言不合就大打出手。家里每天都很热闹。
舒念一开始惊惶失措,渐渐也习惯了,对争吵中火药味含量的高低了若指掌。只要没到警戒线,我们吵得再大声,他也能趴在地板上和小加专心致志地看故事书。
“爸爸,爹爹和伯伯在做什么?”
舒念安抚道:“那是他们交谈的一种方式。”
“为什么声音这么大呢?”
舒念捂住小加耳朵,替我们某些不雅字眼消音,而后解释:“他们晚饭都吃得比较多,需要帮助消化。”
周末我陪了舒念去逛超市。
一起住了一段时间下来,我觉得他简直就是全职保姆,过着比一般已婚妇女还要黄脸婆的生活。
每天就是公司上班,准时回家,有时候自己去接小加放学,回了家就是无穷无尽的家务事,打扫或者做点心,夜深了就被谢炎拖进房间做某种下流的事,一天就这么结束了。
虽然他好像挺快活,很是充实,但是……娱乐呢?娱乐在哪里?这种日子让我过一个礼拜我就会发狂兽化。
光是在超市里走了五六分钟,我都快瞌睡了。我无精打采地看着舒念往篮子里放杏仁片,在海鲜区挑螃蟹,呵欠连天,直到他拿了个榴莲,我才被那味道呛得打了个喷嚏清醒过来。
“我说,你每天这样过日子,有意思吗?”
他被我这么一问倒显得很惊讶:“啊,你觉得有什么不好吗?”
“我都没见过你和朋友出去聚会。喝酒?打牌?等下,你有朋友吗?”
“有啊。公司同事什么的……但没什么好聚会的……我可以跟谢炎喝酒,现在不是还有你吗?”
“喂喂,你不能只靠着谢炎过日子啊!除了他以外,你也该有自己的生活。”
舒念想了想:“我觉得我不需要,我跟谢炎就可以……”
我青筋暴突,咆哮道:“跟你说了,只有谢炎是不够的!”
“我,我很够……”
“够个屁啊!”
“谢炎对我很好的。”
“拜托别再说了,”我受不了地,“你这么说,我会觉得你更可怜!”
舒念不敢再说话,我们推车去结帐,琐琐碎碎一大堆东西。大包小包提着绕到停车场,坐进车里了,他突然说:“电梯故障时,我腿脚不方便,他会背着我上楼的。”
我想象了一下那个画面,数了一下楼层,嗯,那暴躁男体力还蛮好的嘛。
我嘴硬:“那是因为你太瘦了。背个纸片人有什么难啊。哪天再故障了你叫我背,我上楼还能用跑的呢。”
舒念嘿嘿地傻笑了,抓住我的手。
哼,这家伙真肉麻。
暂住的这段时间,舒念买了不少东西给我,他自己朴素节俭,在给我买东西的时候就毫不手软,上辈子欠了我一样。我也不客气地照单全收。
其实不少衣服在我看来都蛮蠢的,根本不值得买。他对时尚的嗅觉……
其实哪有嗅觉可言,我觉得他根本就是鼻子失灵了。黑色风暴早就是去年的事了,英伦绅士做派那是去年的去年,今年我要的是法式情怀。还有,那是什么鬼领带啊。
但我还是会穿出去,自我安慰说,反正我已经修炼到了可以用自身来衬衣服的境界了,重在搭配,重在搭配,再糟的选择老子也能化腐朽为神奇。
因为那家伙成天一副眼巴巴的殷切模样,打击他好像很不道德。
而且我这么多年来,还是头一回收到来自家人的礼物。感觉有点……微妙。
但发现他晾在外面的衣服里那皮筋都变得松松款款的宽大格子睡裤和非常乏善可陈的旧内裤的时候,我终于忍不住爆发了。
“喂!你是三十三,不是五十三!穿得跟老头一样是怎么回事!”
舒念惊恐道:“啊……那个不错的啊,很舒服……”
“你对这些也太不敏感了吧?完全不够GA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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