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迟爱(63)


我又叫了杯酒。
喝得有点脸红脑热的时候,我想起柯洛,黑得很干净温柔的眼睛,他说:“对不起,我忘不了他。”
是啊,我明白的……我也忘不了你。
不知不觉,又一个周末来临,总算不用去逛超市了,改成在宽大的阳台上陪舒念老头子一样晒太阳,听催眠的音乐。
我在躺椅上睡着就很怀念黄金沙滩上的细沙,海水,穿泳装的壮男们,炽热夏日。可惜身边只有让人毫无性致的家居服情侣一对,正太一枚,花草若干。
为了营造气氛,我换了音乐,戴上太阳镜,只穿了个遭谢炎怒骂的沙滩短裤,秀出美好身材,让舒念给我涂防晒油。
结果舒念擦着擦着,说在我头上看到疑似白头发的东西。我简直五雷轰顶。
一下午时间都花在仔细查看我的头发上了。边翻边聊天,最后晒太阳晒得困了,也没翻出什么成果,反倒是那家伙在我旁边睡着了。
我无可奈何爬起来,身上的防晒油也只擦了一半,还不均匀,不知道等下会不会变成斑点狗。 看身边那瞌睡中的男人,睡着的样子看起来智力也不太高。
这笨蛋。 我把他抱进客厅,给他盖上毯子。
说不出来到底是什么感觉。
有时候恨恨地想如果没有他的存在就好了。但有时候,让他一点点给我梳理头发,也会觉得很安慰。
受到那“白发怀疑论”的打击,我当天便下定决心要抓紧时间享受残存的大好年华。
平白就浪费了两周时间,我可是立志要一生酒间花丛过的,趁着白头发还没出来,赶紧争分夺秒风流。
这次到酒吧,才坐下,酒都没喝完一杯,桃花运就过来了。
“我可以请你喝一杯吗?”
我看了这朵桃花一眼。
“我姓卢,叫卢余。”
我又看了他一眼。
身材颇高大,五官尚可,可惜长相,气质,谈吐,连名字,都完全不是我的菜。唉。
“对不起。”我点一点头,转身抬脚就走。
才迈一步,迎面两个彪形大汉挺着鼓囊囊的肌肉胸脯逼上来:“小子,你不要不识抬举!”
不是吧,黑社会也带保镖混GAYBAR?
好吧,出于礼貌还是要聊一聊的,说不定能聊出火花来呢。
结果火花没有,火焰倒是差一点就烧起来了,因为兴趣娱乐人生观爱吃的食物,居然没一样能对得上号的,几乎要吵架,若不是有两个壮硕保镖在我可能会直接揍他。
意识到自己是在白白浪费宝贵时间,我摊摊手,准备换个位子,卢余不舍道:“你的电话号码是多少?”
我随口报了一个。
他居然立刻当着我的面拨打,把手机放在耳边听了听还说:“打不通啊,你骗我。”
我瞪着他。
见过不识趣的,没见过这么不识趣的。
“你别不识抬举!”两个壮男齐声吼道。
好吧好吧,不识抬举的是我。谁叫我不是黑帮老大,肌肉没人家多呢?我认输地给了号码,得以解脱,继续出发去踏上寻找我的桃花的漫漫征途。
哪知道那位黑帮老大开始三天两头打电话来找我,要约我出去打牌,吃火锅,看脱衣秀,看现场火并等等等等,无奇不有。听说我在美国多年,于是一打电话过来就吆喝着用破烂的英文跟我谈天,说要练习英文会话。
我可不负责免费教学,不给钱绝对不干活,这个是原则问题。即使受到他的肌肉保镖威吓也一样。于是额外又有了还不错的收入。
日子这么一天天过去,我一边敷衍鲈鱼老大,一边继续苦苦等待艳遇降临。但因为有这么煞气十足的大汉存在,完全没再有人敢跟我搭讪。
我一时门可罗雀,完全没行情可言。
而这尊阻碍我桃花运的瘟神却是怎么也赶不走。他似乎不理解“拒绝”这个词的意思,也感觉不到被摔电话被破口大骂的打击。何况我一掀桌子,露出暴力倾向,“刷”地就有黑洞洞的枪口对着我脑袋,唉。
幸而这位老大本身是比较宽容的,只要我不露出攻击意图,保镖倒也不会亮枪,于是我只能在嘴巴上刻薄他,过过嘴瘾。
这样“火辣辣”地来往了快有一个月,不知道那条鲈鱼是怎么跟踪到我的住址的,居然还追上门来。
能躲的掉我也就躲了,假装家里没人。
但一来舒念好客,二来我也怕那俩保镖又掏出枪来二话不说“PIAPIA”把门打出两个洞,事后又得修理,所以不得已的时候也只得放他进来。
还好上门拜访的时候,鲈鱼老大倒还是尽量做出一副良民面孔。甚至发现有小加存在后,第二次他便带了礼物来,以吓人的笑容去哄小朋友。亏得小加神经比我还坚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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