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迟爱(71)


我笑笑。年轻时候在LA,我们那群人,若没碰过大麻之类就不算有过青春了。但正因为试过,知道陷进去的人有多惨痛,也就没了盲目的好奇心,因为了解,而懂得分寸。
我是非常小心的,我大胆享乐,但不会真的糟践自己。
我平生唯一一样戒不掉的东西,就是他而已。
“那个不是摇X丸。”
“恩,不是就好。”
我有时候真喜欢他这种说什么就是什么的信任。
“LEE,你要照顾好身体,”他想了想,“你一直是很棒的男人。别亏待自己。”
被一个年纪可以当自己儿子的人说这种话,我一时也说不出心里是什么滋味,只能笑笑。
他伤过我的心。可他绝不是不好。
他感情上那种只会走直线的孩子气让我吃尽苦头。可我就是喜欢他那不懂事的干净。
只对自己爱的人献上一切,那是对的,只给我分量有限的温柔和关心,也是对的。
我和舒念之间,他曾经坚定地选择刺我一把,更是对的。
因为原本就不可能兼顾。对一个人的爱,势必会伤到你所不爱的。
面面俱到,八面玲珑,每个人都不拒,每颗心都不伤,那是自比情圣的伪君子。
我曾经被拒绝了,其实想来也高兴,因为幸而柯洛不是那种人。
他终究是值得我那样没头没脑地栽进去。
他除了不属于我之外,什么都很好。
“你放心,我最爱我自己了。”我像对林竟那样,笑着捏了捏他的脸。
美青年三人组结束工作又回T城去了。我继续和狐朋狗友们来往,打发闲余时光。其实S城我没打算久留,我现在只是在歇息,迟早要跳到别的地方去,着手东山再起。虽然舒念会伤心。
这天晚上在酒吧和卢余一起喝酒。他先前蔫了一段时间,倒也慢慢想开了,要做情人我们根本合不来,但若只是当朋友,倒可以相处。而且我们的“职业”,日后当合作伙伴的可能也是有的。
他那样粗神经直肠子的人就是好,从开始到结束都是走直线,刷地就到终点,解脱得快。而我们肠子里弯弯绕得太多了,难怪总是纠结。
熟识之后才知道卢余是个货真价实的混黑道的,而且还是这区的龙头。他看似粗爽,但也不笨。看他做事,该耍狠的时候还是一点也不含糊。
但我觉得他能坐着老大的位置,主要是因为他老爹当年是老大。要在帮派之争里站稳脚,他还差了一点阴狠。
喝得正起劲,突然有人过来说:“老大,凌哥来了。”
卢余像突然被鱼钩钩住一样,整个跳了起来:“咦?他怎么会来这种地方?!”
我问道:“谁啊?”
卢余说:“哦,我帮里的人。”然后便站好了,还把桌上过多的酒瓶藏了几个起来。
我见卢余神色竟是不敢怠慢,不知这来人会是何等人物。想象里是个肌肉和他不相上下的男人,面貌好比张飞或者李逵。
等那被称为凌哥的男人走过来,我嘴巴立刻张得合不拢,差点有口水流出来。
很中国风的长相,头发略长,发色如漆,光泽如玉。一个男人的头发一旦长了,不小心就容易显得娘娘腔,或者脏兮兮,还很做作。这位却高大俊美,表情沉静。
见桌边还有外人在场,那男人皱了下眉:“卢余,姓丁的那件事是你下令不再追究的?”
“是啊……”
“你到底是什么打算?”
“得饶人处且饶人啦。那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他们知道教训就好了。”
“我没教过你‘饶’这个字眼。”口气居然很严厉。
“但是……”卢余眼看辩不过,只得挠挠头,“一言既出,驷马难追,我不能出尔反尔啊。”
那人沉默了一下,道:“这回就这么算了,你以后少点妇人之仁,你跟我来。”
“咦?”卢余看看我,“我还在跟朋友喝酒。”
“也不能因为喝酒而误了正事,你成熟一点,”那人皱眉看我一眼,“你们可以再喝半小时。”
那人一走开,我就赶紧问:“他叫什么名字?”
“哦,他啊,其实是我们帮裹的二当家了。叫凌夏。”
“你瞎了眼啊,有这种美人,还来找我,不知道近水楼台先得月啊。”
卢余呛了一口酒,赶紧捂住我嘴巴。“你别乱说话!”
“哈?”
“他不是那种人。敢对他有那种念头的,尸体部快把H江给填平了。就算你只是说说而已,让他听见也会割了你舌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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