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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妖精(17)

作者: 四季奶糖 阅读记录

她说完,自己都快要相信了,关风月拍掉她的手,道:“为师还不用你来开导。”

“哈哈哈······”桐笑非大笑,“那我先回去睡了,您随意。”

她径直跳下枝桠,直奔自己的房间。

关风月倚着树干,闭上了眼睛。

作者有话要说:(1)“一纵十横,百立千僵,千十相望,万百相当”引用自《孙子算经》

第18章 危机的开端

张家的祖宅虽然看着阔绰,但其实常年只有老爷子一个人住,很多房间都被封起来了。这次祭祀,虽然有很多人过来,但大部分不是住在山下的小镇,就是选择当天来当天走。因此张黎只收拾了几间屋子出来,然后按照他单纯的脑回路,傅青竹和傅青岩就不可避免地睡一起了。

“还好,他还知道分被窝。”

傅青竹一脸苦大仇深地躺在床上,傅青岩却没有任何特别的反应,甚至可以说,十分安静。他双手交握,仰面朝上,睡姿和刚出土的时候一模一样。

彼时七月流火,山里的夜晚难免凉一些,可傅青竹无论怎样裹紧身上的被子,就是感觉不暖和。他翻了个身,正对着傅青岩,心想要不要把这人叫醒说说话,不然实在是太无聊了。

“今天居然没有挨过来。”傅青竹蜷起身子,双手捂着自己冰冷的脚踝,他好像快要冻着了。

人在不舒服的时候,就容易胡思乱想。

比如说现在的傅青竹就开始希望得到点温暖。

“不不不,这可不行。”他努力劝说着自己,意志实在太不坚定了,先前这人傻乎乎的,没啥概念,抱着自己睡觉就睡了,现在对方神志清醒,他要是再妥协,那岂不是误会大了?

“但是真得很冷,怎么会这么冷?”傅青竹忍不住吐槽,眼睛却一眨不眨地盯着傅青岩看,看着看着,他的心忽然像被针扎了一下。

对方的呼吸声完全不可闻及,沉静到近乎死去。

傅青竹被自己这个念头吓了一跳,他慌乱地凑近了些,伸手搭在对方身上,直到感受那微弱的胸廓起伏,才松了一口气。

“我是不是疯了?”傅青竹缩回手,颇有些自嘲,这人的生命力比自己顽强好几百倍,他到底在瞎担心些什么?

傅青竹辗转反侧,彻底睡不着了。

“你怎么动来动去的?”

“冷。”

傅青竹不假思索地回了一句,然后他就开始担心,这人会不会抱过来?

他紧张了,也竟然开始期待,可惜,傅青岩好像并没有打算这么做。

“我的被子给你盖。”

嗯?这发展是不是不太对?傅青竹有些惊讶,还有些失落,尽管理智告诉他,这些情绪都不应该出现。

“那你呢?”傅青竹低声问道,接着,硬生生咽下后面那一句你是不是要去老关那边,再然后,他身上多了一条被子。

“我啊——”傅青岩附在他耳边,似乎有话要说,但却轻轻地笑个不停,温热的气息挠得傅青竹满脸发烫。

“你笑什么?”他不太高兴,傅青岩便亲了亲他的侧脸,笑道:“我知道,你刚刚在担心我。”

“你又什么都知道了。”傅青竹表示很不屑,对方忽然掀开被子,钻了进来:“我帮你暖和下身子。”

“你有病!”

傅青竹怏怏地嗔怪了一句,傅青岩却没有反驳,而是从背后环住他的腰,双手紧扣对方指节。

“这样就不冷了。”

他亲昵地咬了一口傅青竹裸|露在外的小半后颈,对方微微一颤,身子往下钻了钻,将脸埋进被子里。

不行,怎么到处都是他的味道?傅青竹晕乎乎的,浑身发热,又想挣脱这个人的怀抱。

“我热。”他的心跳完全不受控制,傅青岩愣是被逗笑了:“你一会儿冷,一会儿热的,到底要我怎么样?”

傅青竹不答,他心里难受得厉害,呼吸都有些不稳。傅青岩只好将他翻过来,正对着自己,亲了一下额头。

“流氓!”傅青竹从牙缝里挤出这两个字,对方轻笑:“我已经很君子了,不然,你以为你还能说得出话吗?”

傅青竹眼一闭,说话声音渐渐小了下去:“我心里乱。”

傅青岩目光深沉,他知道原因,但他什么都不能讲。

那场变故埋下的隐患,仿佛是个解不开的死结,没人有办法。

最终,他也只是轻轻地掖好被子,半哄半骗地劝傅青竹睡下。

窗外,有双红色眼睛向他们投来了诡异的目光。

“看清楚了吗?就是这两个人,给我带来。”

“是。”

月黑风高,寒气渐重,隔壁的桐笑非打了个喷嚏,从睡梦中醒来。

“怎么这么冷?”她蹙眉,径直出门去查探情况。外面的走廊上挂满了喜庆的红灯笼,但是周围实在太黑了,导致这幽幽的红光看着十分渗人。

桐笑非赤脚走了一圈,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是我多心了?”她挠了挠蓬乱的头发,想想只是布了个简单的守阵,等着明早起来再看看情况。

“桐笑非,你暂时不要动她。”院子里,一棵树上逐渐显露出一张刻板的人脸,他的嘴唇一张一合,对站在枝桠上的一个人影下达命令。

“是。”

那双红色的眼睛没有眼脸,仿佛随时都会爆出眼眶。

“至于其他人,你随意。”

树干上的人脸说完这句话,便很快消失了。

作者有话要说:意外觉得傅教授有点纯情是怎么回事?

第19章 清晨

第二天一早,傅青竹睁开眼,先是迷糊了一阵子,然后猛地想起昨晚睡觉前的事情,整个人的脸色瞬间难看了不少。再往身边一瞥,傅青岩正抱着自己,睡得安稳。他屏住呼吸,小心翼翼地抽出身,对方收紧双臂,又将人拉了回来。

“还早。”傅青岩忍不住笑出声,“你再睡会儿。”

“不早了。”傅青竹有些苦恼,他,不太能适应现在两人之间的距离。

“你昨天晚上······”

傅青岩刚想逗逗他,桐笑非就扯着嗓子过来敲门了:“师兄!快出来吃早饭啊!你再不出来师父就要一个人吃光啦!”

傅青岩可惜地叹了一声,应道:“好,就来!”

傅青竹却是动作飞快,三两下就穿好衣服,头也不回地跑出了门,留着傅青岩一个人坐在床上发愣。桐笑非悠悠地从门口走进来,又佯装吃惊地后退半步:“师兄,难道昨晚,你在下面?”

“我看你是皮痒。”傅青岩嗔怪了一句,桐笑非转身就溜走了。

饭桌上,只有张家老爷子和关风月坐着,傅青竹过去时,张黎正端着一个木制托盘进来,上面满满当当都是各色早点。

“老师您起了?快坐,我爸妈下午就回来了,早上就将就一下,尝尝我的手艺。”

“这叫讲究一下?”傅青竹惊讶得眼珠子都直了,张黎笑了笑,将托盘放到桌上:“关先生想吃,我就多做了一点。”

关风月含糊地哼了哼,咽下了嘴里最后一口面条:“我只是随口说了句很饿。”

说完,他就将空碗放到一边,拉过托盘,挑了几样自己爱吃的摆到跟前,又将托盘原路推回去。

傅青竹坐到他身边,低声问道:“老关,你怎么了?”

“心情不好。”关风月打了个饱嗝,“要是撑死了,你记得帮我收尸,还有我那俩徒弟,都交你照顾了。”

“嗯?”傅青竹琢磨着不对劲,“你受什么刺激了?”

关风月一顿,用筷子戳了戳小碟里盛放的糕点,忽然笑了笑:“今天早上,你没来之前,我和老爷子说要去看看张潜的墓,结果那人什么都没留下。”

傅青竹没听懂:“然后呢?”

“什么都没留下,传什么门人,搞什么祭祀,让他们对着个空山拜来拜去吗?”关风月突然筷子一摔,两手握拳,傅青竹吓了一跳:“这祭祀,也不一定要有墓有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