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我知道孙翔大大表现出色很多俱乐部都想挖角……”
叶修很给面子地夸孙翔。
“不过孙翔大大，你答应了吗？”
叶修话锋一转，问。
“那必须没有啊！”
孙翔大手一挥，还原起当时的场景。
轮回经理说轮回队员实力强劲。
“哦，那周泽楷有叶修强吗？”
彼时叶修已经把名字改过来了。
“我心中周队最强。”
“哦，那我心里队长最强。”
孙翔仿佛毫无心机。
轮回经理嘴角一抽：枪王和斗神孰强孰弱网络上随便一掐都能掐个好几天，他自己当然是觉得周泽楷更强，问题是……孙翔你这么说几个意思？
他艰难地转移话题，表示轮回资金充足不用担心队伍建设问题。
孙翔：“轮回有嘉世有钱吗？”
轮回经理：……这天看样子是聊不下去了。
孙翔还在继续：“轮回有队员和吴哥一样善解人意吗？有像沐橙姐一样的美少女吗？”
“没有我就不去！”
轮回经理冷漠脸：[你TM在逗我.JPG]
刚接触时孙翔还不错的态度看着好像是有望转会，但现在看来……这家伙根本完全没考虑过转会这件事，明明在嘉世待得很开心嘛！
轮回经理觉得孙翔话语中“嘉世最好了别的都是渣渣”的盲目热爱感已经不能更明显了。
你这脾气也就嘉世能受得了了，MD浪费我时间。
轮回经理心中腹诽，却还是要保持礼貌和孙翔道别。
叶修饶有兴趣地听完，准确抓住重点：“哦，在你心中我最强啊？”
“！”
孙翔忽然意识到自己好像泄露了什么不得了的信息！
“我是说现在！目前！暂时！”
“早晚有一天我会打败你！”
孙翔斗志满满。
“那加油，我看好你哟~”
叶修很随意地挥手。
“说起来……”
孙翔倒也没和叶修计较：“为什么我觉得几个强队……有点防着你接触他们的训练营？”
“这不是正常的吗，我们嘉世也防备其他队伍接触。”
“不一样。”
孙翔固执地摇头：“感觉他们尤其担心你。”
叶修笑了笑：“可能怕我从他们家菜地里偷小甜菜吧。”
孙翔：？？？
“嗯……训练营里的乔一帆你知道吧？”
孙翔当然知道。
乔一帆是上个赛季加入嘉世训练营的小将，孙翔和他打过指导赛。
“那个阵鬼玩得挺好，马上准备出道的新人？”
“嗯，他是我和老吴从微草训练营挖过来的。”
孙翔顿时就很懂为什么大伙尤其防备叶修了。
想想乔一帆现在对叶修的态度……反正就已经被嘉世其他人同化了，特别可怕。
“那你挖过多少人？”
“没多少。”
叶修摊手：“这我哪会去记呢？你要是问我最满意的一次，我还能答出来。”
孙翔当然是顺着杆子追问。
没想到叶修面上笑意更浓：“我最满意的收获，这不正坐在我面前吗？”
孙翔：……
“不算！我不是训练营里被你发现的！”
孙翔虚张声势。
叶修瞧着他泛着红的面颊，笑得意味深长。
十
第九赛季结束时，叶修问了他一个问题。
“准备好和沐橙一起，扛起嘉世了吗？”
孙翔第一反应是：“你呢？”
“我当然是退役啊。”
叶修揉了揉孙翔：“最多再打两个赛季。之后嘉世队长由沐橙接替，你是副队。”
“不过再过两年，你就会是嘉世队长了——责任深重啊习习。”
他带着调笑的意味说着，不料孙翔的重点和他完全不一样：“你在逗我吗叶修？你怎么可能需要退役？！”
“年龄到了，打不动了，自然就要退役。”
“谁说的！你明明还是最强的！”
短短几句话，孙翔的心思暴露得一干二净。
身为职业选手，他本应冷静接受“每个人都会有退役这一天”的现实，实际上哪怕是未来孙翔自己退役，他可能都不会有这么失态，这么激动。
不过是因为这个人是叶修罢了。
孙翔当然知道叶修也是人，也会有状态下滑的一天。他看到的，也不是叶修身上种种光环。
只是他眼中的叶修，于荣耀上太过完美——孙翔无比信任叶修，以至于内心深处，他从未做出过叶修退役这个假设。
骤然被叶修本人说出“退役”的假设，孙翔当然会失态。
叶修只是笑，就那么看着他。
“你不是说过，要打败我吗？时间不多了。”
“我知道！”
孙翔猛然抬头盯着他的爱人：“你放心，我不会让你失望！”
“嗯，我相信。”
叶修认真地点头。
他当然相信。
因为孙翔，一直都没让他失望过。
无论是什么。
十一
“我真是不知道该说什么。”
叶秋消化着叶修所说的消息。
“小时候……你也没怎么对孙翔另眼相看啊。”
“的确没有。”
叶修不否认这一点。
最初他对孙翔的定位是“世交家的弟弟”，把自己放在普通哥哥的位置上。哪怕后来他对孙翔的态度亲近了几分，也从未想过，对孙翔做些什么——于叶修而言，此时的孙翔一点挑战性都没有。
是孙翔自己挑起了叶修的兴趣。
那一年，当孙翔在Q/Q上自以为霸气无畏地发送出“我离家出走打荣耀”的信息时，他看不见坐在电脑那端的叶修，略显惊诧地挑眉，不清楚叶修心中暗道了一句“有意思”。
孙翔所不知道的是，从那时起，叶修对他已然脱离了“看小朋友”的心态。
他所感受到的，是叶修让他察觉的。
沉迷荣耀的叶修只是通过Q/Q关注孙翔，没想过要去查他究竟去了哪。
直到吴雪峰对他说，越云训练营出了个妖孽新人，要不要挖角。
“妖孽新人？”
“嗯，名叫孙翔，打得是狂剑。”
“孙翔。”
叶修念着这个名字，觉得这种巧合也很神奇。
你觉得我管不到你了，结果你和我走了同一条路不说，现在又跑到了我面前。
“先关注着，让他在越云锻炼一段时间，我们再和他联系。”
是叶修确定了嘉世和孙翔联络的时间点，甚至连转会的条件，都是叶修亲自决定的。
他把握着孙翔在越云的心态变化，引导着孙翔往他所希望地方向走去。
联盟中的不止一位老友发觉了他对孙翔的过度关注，叶修也不藏着掖着，直接说“这是我家世交的弟弟”。
回护之意明显至极，语气里隐约的罕见霸道，也让了解他的人给孙翔点蜡。
叶修见证着孙翔的成长，看他一日日耀眼，冲自己亮剑——尽管孙翔那会连“叶秋”就是叶修都不知道——甚觉欣慰。
很快你就会来嘉世了。
叶修这么想着，发觉了孙翔自己可能都不清楚的小心思。
——叶修比孙翔更早察觉孙翔的感情变化。
于是他越发期待起和孙翔的见面。
而孙翔也正如叶修所想，没有让他失望——在嘉世见到的孙翔，足以成为叶修想要的副手。
“孙翔知道一开始，你想安排他成为你的副手吗？”
叶秋问。
“当然不知道。”
叶修笑答：“在嘉世我看清楚了他的变化，就放弃了这个计划。”
“所以你那个时候就动了把他养成了你伴侣的心思？”
“也没有。”
“我只是想看看他能走到哪一步而已。”
叶修摊手：“然后我发现他想要在嘉世夺冠后告白，就索性如他所愿。”
“正好，我也有点喜欢他。”
叶修说完后往后靠上椅背，叶秋的提问，叫他想起了另一段对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