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
刘皓的奖金发下来了。
他掂量着奖金的厚度，想了想，毅然决然地打开淘宝，买粉买关注！
一口气花出了上千块的刘皓喝了口水，想起了一叶之秋。
唔……要不要给一叶之秋太太买点粉呢？
他依旧很快做出了决定——买买买！！！
迅速下了订单以后刘皓忽然意识到……
怎么好像自己花在给一叶之秋太太买粉上的钱比给自己花的还多啊？！明明对方比自己火太多根本不需要啊！
刘皓觉得自己脑袋有点进水，然而他并没有取消订单。
他没有想到的是，撸否买粉很快被挂了出来。
自然，刘皓被挂了墙头，一叶之秋也被喷。
可是妹子们的战斗力强大得出乎刘皓意料，很快她们就扒出来一叶之秋并没有买粉而那些僵尸粉为一叶之秋点的赞，很有可能是暗无天日掏的腰包。
“……这究竟是真爱还是真黑？我竟傻傻分不清楚！”←这句话说出了好多人的心声。
六
不知道一叶之秋到底逛不逛论坛的刘皓有点惊慌，于是他抢先一步开始用私信和一叶之秋道歉。
“？”
一叶之秋发过来的问号让刘皓的脸色瞬间煞白。
他提心吊胆那么久吓得自己这两天工作都不在状态，到头来一叶之秋完全不知道这件事？！
卧槽我真是傻……
可刘皓又想了想，还是没有随便说两句掩盖过去，而是告诉了他“买粉被挂”的真相。
毕竟……他一点都不想一叶之秋之后通过各种巧合知道这件事然后疏远自己。
“哦。”
刘皓讲完事件经过后小心翼翼地等太太的回答，却等来了轻描淡写的一句“哦”。
他忽然不太清楚该说些什么了。
情感上来说，他很为一叶之秋太太不生自己的气高兴，可从另一方面来看……这完全可以解释为一叶之秋根本不看重这一切，包括暗无天日。
他多么希望后者只是自己一个可怕的脑洞，可惜没过两天，脑洞就成为现实。
一叶之秋从网络上消失了。
私信如泥牛入海，留言苍白无力。
明明前一天他还和一叶之秋“相谈甚欢”，第二天，对方就陷入沉默，撸否上的账号像是被彻底抛弃一般再也没有动静。
七
刘皓坚持发私信留言坚持了一年多，第二年年尾的时候，他终于愿意承认了自己找不到一叶之秋这个事实。
他就像一段不断被拉伸的弹簧，近两年来一点点被拉长，再拉长；在意识到他大概真的没办法联系上一叶之秋想联系只能随缘后，迎来了临界点。
弹簧断了，刘皓也崩溃了。
他很清楚他最初对一叶之秋除了好感还有嫉妒和仰慕，感情很复杂；但他不清楚后来自己对一叶之秋，究竟是单纯的倾慕，还是涉及到想要在一起的暗恋。
哪怕对方消失这么久，他也没有想明白。
理所当然的，刘皓这种低落的状态让他在工作中出了纰漏，月度会议上，他被点名批评。
回到自己所属的部门后，已经混成了部门总管的刘皓努力无视已经知道会议结果因而议论纷纷的属下，却没法无视来自老总的传召。
一手提拔刘皓到部门总管位置的老总并不是一个很难相处的上司——起码在刘皓看来，叶修这样的BOSS，还是很符合“理想上司”形象的。
只不过……
他坐在叶修对面听对方一条条挑出自己这段时间不在状态的种种表现，背后汗湿一片。
——在批评人的时候，哪怕对方并不会表现出明显的愤怒，被批评者还是会觉得自己的存在简直是污染空气。
“对不起。”
刘皓低头认错。
“不管你遇见了什么，我希望你能分清楚工作和生活。”
因为吸烟而显得有几分沙哑的声音传进刘皓的耳朵，那声音很轻，但刘皓却觉得，它带有奇怪的魔力。
“我会的！”
他看着微笑的叶修，满怀着对这个再度给于自己机会人的感激，回到自己的办公室。
八
努力让自己从“一叶之秋太太可能再也不会出现”阴影中走出来的刘皓把撸否忘之脑后，花了更多的心思在社交上，然后他就从自己下属那里得到了“大BOSS说话其实很好玩的”信息。
抱着一点点兴趣，刘皓也关注了叶修。
说得准确点，他关注了据说是叶修常用的、更新频繁的微博小号。
没错，叶修除了有一个实名验证XX公司总裁的微博大号外，还有个小号。
大号更新不多，关注的也都是些大V——有些似乎是和公司有往来的老板，小号则不同。
叶修的小号一个关注的人都没有，粉丝倒是为数众多。
刘皓持续关注了一段时间，发现网络上的叶修观点鲜明，说话幽默风趣，逻辑严谨，顿觉对方一个小号也能吸那么多粉，果然是有原因的。
窥屏久了刘皓就觉得……叶修微博给人的那种感觉……怎么和一叶之秋那么像呢？
一处像，处处像。
再后来刘皓甚至觉得叶修从来不回复评论、不关注任何人的作风，都是“叶修就是一叶之秋”的证据。
他没在微博上发问，只是默默关注着。
这倒并非是刘皓不敢，而是因为……他要等待一个机会，好在现实里和叶修说清楚。
九
刘皓并没有等太久。
公司举办年会的别墅里，目光一直没有离开过叶修的刘皓很快注意到叶修在完成必要的应酬后，趁人不注意上了楼。
刘皓环望四周，确定了下没什么人注意自己后，也跟着上去。
二楼的阳台上，刘皓找到了叶修。
“怎么不去玩？”
基本不沾酒的叶修今晚心情似乎不错，声音里都带着笑意。
刘皓迎着叶修深沉的眼睛：“Boss，你是一叶之秋太太，对不对？”
问完刘皓也不等叶修回应：“我喜欢你，太太。”
“是吗？”
叶修手撑着栏杆，表情没有半分变化：“我觉得小刘你今晚喝得有点多，你说呢？”
“我没有！”
刘皓激动地上前一步：“我找了你那么久！你一定就是一叶之秋！我是真的……真的！……”
他的话并没有说完——有一根食指，树在了刘皓唇前。
忽然靠近的叶修冲他微笑：“我是不是你找的人，不重要。”
“重要的是，你现在的状况很不对。”
他抛下一句“你身上酒味很浓，头晕的话随便找间客房睡”，踏着一地月光，离开了刘皓的视线。
十
“还用说嘛暗无天日太太肯定the one一叶之秋太太啊！他那箭头简直粗得让人不忍直视好吗！”
“其实他俩是双箭头吧，你看一叶之秋太太唯一推荐过的文就是暗无天日太太的~~”
“啧啧啧我一直觉得暗无天日太太对一叶之秋太太那真是爱得深沉并且有些……爱到深处自然黑……想想买粉时间再想想这都两三年了他还坚持不懈……也是感人。”
刘皓看着论坛上妹子们的嘻嘻哈哈，无力地松开控制鼠标的手。
他想起那个晚上叶修眼眸中比月光还要凉的冷意，又想起之前一叶之秋的神出鬼没，只觉浑身疲惫。
除了刘皓，又有谁会知道一叶之秋其实一点都不难接近，只要持续不断地骚扰他，他也会关注其他人的——刘皓就是那样，成功让太太关注。
关注对一叶之秋太太来说，没什么特殊意义。
一叶之秋也不是和暗无天日关系好，他只是……毫不在意。
不在意刘皓最初接近他的目的，推荐什么的估计纯属顺手，最多带点鼓励性质；刘皓给他招黑他不生气，也不过是因为他没把这些放在心上。
从头到尾，真正狂热着痴迷着深陷也不愿放弃甚至一度将其看得比现实还重要的，都只有刘皓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