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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综][苏贝]理智之上(5)

背对大门,在放置于院墙上的一排小盆栽中找到左手起第三盆,朵拉伸手在底部一摸,就触到了一个硬邦邦的金属状的东西——那是进入这所房子的钥匙。

朵拉忽然觉得鼻子酸酸的。

原来过了这么久,苏先生说的话还算数啊——备用钥匙,总是在左手第三盆盆栽下。

有了钥匙,进屋就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了。

客厅的茶几上未看完的画册随意放置着,冰箱门上贴着花花绿绿的字条,餐桌上的花瓶里插着早已凋零的玫瑰,楼梯口处悬挂着制作精良的贝壳风铃。

整座房子的状态,就好像是主人暂时出门了所以里面才没有人一样——假如忽略冰箱里没有任何食物的事实,以及那堆积的灰尘的话。

没有上楼的他们,在一楼最大的收获就是摊开在沙发上的一个小本子里,发现了用红笔划线的一个地址,以及地址旁写着的“东南角,靠外围”的注解。

对照着地图他们发现….那个地址,似乎就在刚刚他们到过的小教堂附近?!

那是一个小墓园。

他们在东南角靠外围的地方,找到了两座墓碑。

墓碑上,刻着苏先生父亲和母亲的名字。

守墓的老人踱步过来,絮絮叨叨的说着这对夫妇的孩子以前每隔一个月就要来一次,这两年那个黑头发的孩子来的时候还有同伴一起。

他说可惜啊,从去年七月开始,那个男人和他金发的同伴就再也没来过了。

他说他看多了这种情况,死去的人,总归有一天是要被遗忘的。

朵拉握着安德斯的手,浑身冰冷。

他们返回了马德里。

第二天一大早,朵拉和安德斯带着两束鲜花再次拜访了墓园。

他们把鲜花放在苏先生父母的坟前,然后再次进入了苏先生的家。

金色的头发,那么明显的暗示。

朵拉拂去冰箱上贴着的字条上的灰尘,看着苏先生熟悉的笔迹下“大卫”的名字,不由得嘲笑从前自己的愚蠢。

她捡起因为黏性的消失而散落在冰箱周围的其他字条,一张张读着,不放过任何一句话。

最后一张便利贴上,写着“7.19,电视柜”。

朵拉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于是她做了一件非常失礼的事——她打开了电视柜。当然,在这之前,安德斯就已经被朵拉用口渴的借口驱使回车上拿水去了。

她发现了两个礼物盒。

一张嵌在水晶相框里的相片静静的躺在扁平的那个盒子里。明显是合成的照片里,小小的苏先生霸气的抱着小小的贝克汉姆亲吻着。

照片的背面写着一行字。

“我错过了你的过去,但我会陪着你到未来。”

朵拉关上了这个盒子。

另一个盒子用蜂蜜色的包装纸包裹着。

朵拉并没有拆开它。她只是用纸巾擦去上面的灰尘,让那一行“给亲爱的大卫”,显露出来。

安德斯进来后,他们开始为如何让遗留下来的礼物到达到正确的人手中而苦思冥想。

然后朵拉想到了一个主意。

她拨通了苏先生的电话。

应答的人,在听见朵拉自报家门后,就笑着说他是贝克汉姆,说原来你就是朵拉啊。

然后朵拉真的相信了苏先生和贝克汉姆的一切——如果连自己的存在都知晓,他们间,还有什么秘密呢?

她按照贝克汉姆给出的地址,来到了英伦的某幢别墅。

贝克汉姆开门的那一刻,朵拉愣在了原地。

这不能怪她。实在是因为,这所房子的内部,和马德里苏先生的家…太像了。

朵拉把两个盒子交给了贝克汉姆后,就离开了。

带着贝克汉姆告诉她的“苏从来没有怪过你,他一直把你当做妹妹看,你知道的。”

十一

那天,朵拉发现贝克汉姆的推特更新了一条状态。

“收到了迟到的纪念礼物,得到了宝贵的手工音乐盒,很开心。”

她想,苏先生第一次手工做的音乐盒,送给了谁已经不重要了。

她只要知道,这一个,是她发现的,是她将其递交给正确的人,就足够了。

十二

朵拉和安德斯结婚了。

许久之后,贝克汉姆也结婚了。

贝克汉姆的结婚对象是一位带着孩子的单身母亲。

在贝克汉姆的结婚现场,看着新娘那位穿着小西装充作花童的孩子的眼睛,朵拉想起了苏先生。

新娘很漂亮很漂亮。

最美是她的微笑。

幸福,甜蜜的微笑。温柔美好得,和苏先生一样。

朵拉忽然间就理解了,为什么贝克汉姆执意要和这样一位单身母亲结婚。

她怎么能不送上祝福呢?

十三

又过了段日子,朵拉接到了贝克汉姆妻子的电话。

温柔的女声说,你可以把我当姐姐看的,小朵拉。

夕阳的余韵间,朵拉似乎想起了十多年前的那个早晨,摸着她的头发轻声说“你可以把我当哥哥看的,小朵拉”的苏先生。

十多年前她没有回答。

现在,她哽咽着说:“好。”

作者有话要说:

ma~这是在《[RG]相关零碎》那文里的苏贝番外,时间点和朵拉【寻找真相】是一样的;窝觉得在这里放一遍连着看会更流畅,所以就放过来了~~看过的亲们勿喷,谢谢!

【苏贝番外:忘却的记忆】

大卫.贝克汉姆,最近觉得有些不对劲。

他一直有些恍恍惚惚的,就像活在梦里不曾清醒。

偏偏在球场上时,他又能迅速的进入最佳状态。

最开始他并没有把这当什么大事看。

毕竟苏先生的离开,带给所有人的影响都太大。相较于队里几位状态很是低落了一段时间的好友,他还能在球场上保持一定的状态,已经很神奇了。

只是当他身边的人都慢慢回过神来,将悲伤压在心底尽量不影响平常生活后;贝克汉姆的反常就相当突兀了。

“我知道你和他关系最好,所以也最伤心。”

“但也早点振作起来吧,大卫。”

“他会希望看到一个充满活力、健康的你的,大卫。”

面对关心自己的好友们,贝克汉姆觉得难以开口。

要怎么和以为自己是依旧沉浸在“苏先生离开了”这个事实里无法自拔的好友们说,说自己其实并不是因为这件事而反常?

是的,贝克汉姆并不是,或者说并不仅仅是因为苏先生的离开而失魂落魄。

他只是觉得,自己好像忘记了什么。

似乎有什么特别重要的东西从自己的生命里被剥离,然而当他仔细寻找时,却又发现一切如常。

他疯狂的寻找,想要挽回那重要的一切,却终究徒劳。

有些时候,仅仅一个细微的动作或是一件普通的事,都会让他怅然若失好久。

他所寻找的所珍惜的东西似乎就在眼前,然而蒙蒙的雾气却固执地不肯散去,让他无法触及。

早上起床时,他会觉得身边应该是有人存在的;

训练晚了,他会下意识的拿出手机,觉得应该和某个人说一声却怎么也想不起来这个人的名字;

他想把训练中的趣事讲给一个很重要很重要的人听,却惊异的发现他愿意说的人,都是知道这些趣事的队友;

他不愿在外面多逗留,总觉得自己是希望把空闲的时光和某个人一同度过的,却始终不知道这个人在哪;

要参加商业活动时,他站在衣橱前,总会下意识的回头问一句“你觉得穿哪件比较好?”或是穿上某套西服后侧头:“帮我拿一下那条领带吧~”;得到的却总是落寞的空气。

这只是最开始。

后来,他甚至觉得自己居住了许久的被自己称为“家”的地方,变得非常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