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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时彼时(183)

燕飞家没有直达帝都的火车,要先坐那种最慢的绿皮火车到所属的市,然後再转汽车到县城,再转每天只有两趟的小巴车才能到他们家所在的凉山村。如果没赶上小巴车,就只能看能不能搭顺风的拖拉机或牛车等农民自己的交通工具回去。近几年,朝中对於西部扶贫的工作抓得很紧,凉山村通往外界的公路修好了,村子里的经济发展开始好转,只不过要想冲破贫困迈进小康,还需要至少十几年的发展。小巴车也是今年才开通的,往常从村里到县城就只能自己想办法。前燕飞从来到帝都上学之後,就没回过家,大一的寒暑假他都是在外头打工,挣了钱当生活费。回一趟家不容易,又花钱。

今年,燕飞说要回家过年就一定会回去。岳邵、孙敬池和萧肖本来打的主意是直接开车送燕飞回家,从帝都到凉山村开车不到二十个小时的路程,他们三个人轮著开不会累。但现在,三人被燕飞罚在家闭门思过,这个计划就泡汤了。

燕飞的手在保养中,行李什麽的他还拿不了,原本他是打算自己回家,如今也只能泡汤。不过他现在的灵魂可是钟枫,这点小事还难不倒他。何开复在燕飞发了脾气说要21号回家後就订了两张到宁田市的机票。宁田市是距离燕飞家最近的有机场的城市。何开复安排好了人到宁田机场接他们,然後他们从机场开车直奔燕飞家,一路高速下去,只要飞机不晚点,晚上7点以前燕飞怎麽都到家了。

燕飞没跟何开复客气,何开复也不要他客气。他还想到燕飞家里看看实际情况呢。心里,他也不放心燕飞一个人回去。

上午九点半的飞机,7点钟何开复就到了。燕飞不让三人去机场送他,三人把燕飞的三个大箱子和一个双肩包放到车里,然後依依不舍地和燕飞拥别,看得何开复在旁边一个劲的笑。

跟哄孩子一样哄得三人撒手,燕飞赶紧上车,再不上车就走不了了。没心没肺地跟三人挥手道别,燕飞神清气爽地让何开复开车,回家。

“飞,初二我们去机场接你。”

“嗯嗯嗯,在家乖乖‘服刑’啊。”

探头再挥挥手,无视三个神情哀怨的家伙,燕飞关上车窗。

何开复纳闷地问:“你初二回来?”

燕飞顿时一脸的窘状,支吾:“嗯,还是早点回来吧,免得我不在家,他们不老实‘服刑’。”

何开复的眼神有著怀疑,真是这样?

燕飞被他看得恼了:“不想我早点回来啊。你是不是打算背著我带他们仨出去乱来?”

“冤枉啊,绝对的冤枉!”何开复举起一只手发誓,“我巴不得你把他们仨天天拴在屁股後头。我就是纳闷你之前说的斩钉截铁要过了正月十五才回来,怎麽突然改主意了。你不是一向说一不二的麽。”

燕飞又露出了何开复看不懂的眼神。过了会儿,何开复好像脑袋被雷劈了一下,突然大叫:“我了个去,你昨天不是被他们给‘做’了吧!”

“滚!”燕飞的脸上飘出不正常的红晕,死撑地说:“你脑袋里想什麽呢?你哪看出我被他们,那啥了?”

他不死撑还好,一死撑反而露馅了。燕飞是成熟,但在感情上却绝对是个雏,何开复这种在女人堆里摸爬滚打了不知道多少年的“老男人”一看他那样,拍了下方向盘,哈哈大笑道:“你就别死撑了,做了就做了,跟兄弟我有什麽不好意思的,我又不会笑话你。”

屁!你这还不算笑话啊。

燕飞甩了何开复一个白眼,恨恨道:“说了没有就没有。”下一句,却差点令何开复喷了,“不过差点就被做了。”

“我草,差点?”何开复的口气好像是在为岳邵他们惋惜,又好像是在为燕飞担忧。但燕飞怎麽听怎麽觉得何开复是前者。

燕飞拿下围巾,扯扯:“怎麽,你很可惜我没被做了啊。”如果何开复敢说是,他绝对会把围巾缠到对方的脖子上。

何开复讪笑两声,赶紧说:“怎麽会。我就是吃惊你们发展的怎麽这麽快。我还想著你这个洁癖症患者要接受他们怎麽也得十年二十年的。”难怪这家伙上车了还戴著围巾,感情脖子上有“奸情”啊。

燕飞的脖子上有两枚硕大的紫红色吻痕,衬衣根本遮不住。他把围巾甩到後座,突然吐了口气,郁闷地说:“我一个对他们仨,就算手上没伤,我也抗不过他们,我总不能因为这种事跟他们打架吧。别说你觉得快了,我自己都觉得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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