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穿成豪门宠文的对照组(10)+番外

原著中最大的反派楚离,是你的死对头,也是你的心肝肉。你会先爱上他,被他利用抛弃,后来他悔过,用尽各种办法挽回你,比如谁敢追你就杀谁全家、强取豪夺、关小黑屋、对你下药做这样那样不可描述的事……

可他不能给主角剧透,洛小非也不一定信他。

“喂,你怎么了?!”洛小非没问到结果,一抬眼,却发现江言笑脸色惨青,眼神涣散,鼻孔下端一红,流出两道鼻血。

“江言笑!”洛小非吓了一跳,“你没事吧!”

“……唔,”江言笑抬手擦掉鼻血,哑声道,“没事。”

当疼痛到达一定的极限,意识都会模糊起来。他只觉得身体很沉,仿佛被千万斤的巨石压住,一呼一吸都带了铁锈味。

这就是濒死的感觉么?

恍惚中,江言笑记起,自己好像还有件事儿没做……

他艰难地垂下头,不让别人看见他微微翘起的唇角。

“仙尊……”他动了动嘴唇,声音发颤,“我可以喊你师父么?”

他用尽全力朝李玄清奔去,意识溃散的前一瞬,冲向了李玄清的怀抱。

*

整整三天后,江言笑才恢复意识。

第一反应是乏——眼皮重到睁不开,浑身上下软绵绵的,好似躺在云朵上。四肢也灌了铅一般,抬都抬不起来。

江言笑惊喜地发现,虽然自己晕乎乎又虚弱,但是那要人命的疼痛不见了!

他实在太累,干脆一动不动地假寐。紧接着,他意识到自己躺在一张床上。那床板硬邦邦的,硌的他腰疼,枕头也又硬又凉,枕着很不舒服。身上虽然盖了被子,却一点儿不暖和。

“……”这是哪儿?

江言笑慢慢睁开眼睛,发现自己躺在一间木屋中。

这木屋不大,看上去是个单间。屋中陈设甚少,唯一桌一椅、一床一柜,简直称得上简陋。

木桌上摆了一个小香炉,炉口处细烟袅袅而上,倒是挺好闻。

江言笑扯下一截被子,侧过身,正对门。

屋外呼啸的风声一下子撞入他的耳朵。

窗外大雪纷飞,一片纯白。他静静地听了一会儿风声雪声,还是不愿相信所见所闻。

这里真是上真境?

……好吧。

江言笑想起原著中主角拜入太微清尊门下,入上真境修炼三年后出世,但凡有人问他这几年在云浮山经历如何,他都会用一个词概括——“苦寒。”

“……”江言笑觉得这个描述很准确。

他脑袋依旧昏昏沉沉,正在胡思乱想,木门吱呀一声,被人打开了。

寒风一下子灌入,雪花打着旋儿吹进来。一双黑色靴子迈入门槛,一步步走到他面前。

江言笑愣了一下才抬起头,发现是李玄羽。

他莫名松了一口气。

李玄羽脸上的胎记不见了,露出一张清俊的面庞。他将手上端着的药碗搁在床头,一掀衣摆坐在江言笑旁边。

“感觉好点了么?”他笑吟吟地问。

江言笑半爬起来:“多谢真人,好多了。”

“那就好。你就躺着别动,免得牵动了伤口。”李玄羽扶着他躺回去,犹豫片刻道,“有一事我始终想不明白……你是怎么做到在重伤之下拔出浮生剑,还撑了这么久的?”

江言笑想了想,道:“因为太微清尊!”

李玄羽叹道:“看来你真的很想拜我师兄为师啊。”

江言笑连忙点头:“嗯!”

“我知道了。”李玄羽道,“能这么早遇见你,师兄也是好运。我本来以为按照他的脾气和要求,这辈子都不会收徒。没想到啊没想到,缘分来势汹汹,挡都挡不住。”

这话说的略微有点儿怪,还没等江言笑琢磨出怪在哪儿,李玄羽又道:“不过,虽已内定,到底是没有真正拜完师,你先不要改口叫师父,更不要与师兄产生直接的身体接触。”

江言笑:???

“师兄不喜与人碰触。”李玄羽解释道,“你原本就伤痕累累,昏倒前已然意识不清。那时你似乎想找个人靠靠,你说你选谁不好,偏偏倒向师兄,最后伤上加伤……”

李玄羽啧啧两声,摇了摇头,看向江言笑的腿:“师侄,你的膝盖还疼么?”

第8章

江言笑一愣。

他唰地掀开被子,卷起裤腿,一眼瞅见了膝盖上鸡蛋大小的青肿。

江言笑:“……”

他伸手戳了戳,疼到是不疼了,肿起的小包却触目惊心,像是遭受了虐待,在冰天雪地里跪了好几个时辰。

江言笑陡然明白过来——他这是扑了个空啊!

试想,当时他遍体鳞伤,摇摇欲坠,满怀期待地倒想李玄清的怀抱,却被李玄清躲开,咚一声跪在了地上。

……这个冷酷的男人!

江言笑半晌说不出话来。李玄羽就见他盯着自己的膝盖,恨不得盯出个花儿来,片刻后幽幽叹了一口气,放下裤腿。

“额,你不必如此介怀,师兄并非故意躲开的。”李玄羽为李玄清说了几句话,自己都觉得没啥说服力,“来,先把药喝了。”

他端起药碗递给江言笑。江言笑双手借过,将碗沿凑到嘴边。

然后被冲的往后一仰。

“……”那股气味又热又腥,还带着血气,江言笑看着碗中黑红粘稠的汤药,胃中一阵翻涌,“真人,敢问你给我喝的是什么?”

“鹿血。”李玄羽笑眯眯道,“魔界千年雄鹿之血,劲力最为霸道,药效也最好。”

江言笑嘴角一抽。

“放心,这鹿血中魔气已被师兄净化,如今只有滋补的作用。你受伤过重,虚不受补,我还加了老参、银藿、甘草、茯苓……一边滋养你的脾胃,一边给你补肾。”

“……”江言笑觉得后腰隐隐作痛,“多谢。”

“不必。”李玄羽摆摆手,“年纪轻轻就这么虚,小心留了病根。早点调养好身体,也好早点开始修行。”

“……”江言笑动了动嘴唇,还是放弃了辩解。

他屏住呼吸,一饮而尽。等那股冲劲儿过去,身体很快暖和起来。

困意再度袭来,他闭上眼,沉沉睡去。

李玄羽收了碗,推门离开木屋。外面狂风呼啸,雪片如席,他呼出一口热气,刚走几步,身上发上都被雪染白了。

靴子踩雪,发出脆响。一连串脚印通向右方,不出片刻消失不见。

他停在另一座更大的石屋门口,敲了敲门。

“师兄,是我。”

说完,不等里面人回答,推门走入。

“师兄,江言笑已经喝药睡下了。”李玄羽拍拍肩上的落雪,向李玄清走去。

李玄清正在给香炉添香。他薄唇微抿,神情专注,玉竹般的手指捻起香末,将降真香插入炉灰之中。

他取来一道火折,点燃了青灰色香柱。清幽香气很快弥漫在屋中,令人心静神宁。

李玄羽忍不住环顾四周——石屋、石床、石凳……入目比方才那间木屋大不少,却冷清了许多倍,一点儿人气也无。

如此一来,降真香顶端那一点金红,倒是这石屋里唯一一抹亮色了。

石桌边,李玄羽停下脚步。他伸出手指,拦住在袅袅香烟上,正在直上的白烟一下子被打散,绕过他的指腹,化作渺茫的薄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