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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豪门宠文的对照组(13)+番外

冷风吹过,碎雪纷飞。好一会儿,它才垂下头,衔起几颗草籽,艰难地吞咽下去。

江言笑:“……”

大概是气也气饱了,吃完这一口,小白怎么都不肯再吃。李玄清放开江言笑的手臂,俯身摸了摸小白的脑袋:“乖。”

不过须臾,小白很没骨气地消了气。

它扇了扇翅膀,更凑近一些,伸出脑袋蹭了蹭李玄清的脖颈。李玄清抱起它,又摸摸它的背,放手一抛:“去吧。”

小白清鸣一声,展翅高飞。

从李玄清乍吐出“吃”这个字开始,江言笑便陷入恍惚,小白走了都没反应过来。

李玄羽望了望天空中逐渐变小的雪点,又瞄了瞄状况外的江言笑,心中那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又来了。

他道:“师兄,你……”

李玄清:“一码归一码。”

李玄羽不说话了,思索片刻,来到江言笑身边,拍了拍他的肩。

江言笑下意识一缩,见是李玄羽,赶忙露出尴尬而不失礼貌的微笑。

“……”真不知他师兄之前那一躲和刚才那一抓给这孩子留下了多大的心理阴影(冲击),李玄羽道,“师侄,淡定。”

江言笑道:“我很淡定。”

李玄羽干脆岔开话题:“其实我今天来是要告诉你,我要走了。”

江言笑:“啊?”

李玄羽看一眼李玄清,发现他师兄一如既往地面无表情,遂道:“我此次回云浮山,本就是回来看看,并不打算久留。”

“如今,我采到了需要的草药,师兄也得偿所愿,找到了浮生剑的继承人,我也能放下心继续外出游历了。”

江言笑张了张口。李玄羽猜到他要说什么,抢先打断,“我不像师兄,自小便憧憬外界,是个耐不住的性子,因此常年在外,四海为家。”

“你却不同。”

“你是师兄选中的徒弟,要继承他的衣钵,必须留在云浮山。”李玄羽认真道,“师侄,你一定要撑住,努力修行,不辜负师兄的期待。”

“我真的很看好你。”看好你做出更多我都不敢做的事儿,“不要让我失望哟。”

江言笑:“……?”

他怎么觉得李玄羽话中有话,还从中听出了一点幸灾乐祸的味道?

李玄羽说完,又郑重地拍拍江言笑的肩,一切尽在不言中。

他过去和李玄清道别,简单说了几句,转身离开。

李玄清与江言笑目送他,默默无言。李玄羽负手走了几步,忽然抬手在脸上一抹,回头对江言笑灿然一笑。

江言笑:“……”他怎么转眼间又换了一张脸?

江言笑惊觉自己与李玄羽相识几天,很可能压根没见过他真正的长相。他回忆起李玄羽的话,心中有些不解,余光扫向李玄清,又不着痕迹地挪开。

太微清尊,也是怜鹤真人。前面的尊号给人以高高在上的疏离之感,后面的名号却格外柔软。

江言笑心道,李玄羽为何不肯多留几日?太微清尊又为何长留于此,他不觉得寂寞么?

想来想去,最终的结论无非是各人有各人的想法,遵照本心就好。

刚才李玄清那一抓,让他产生了一种难得的、微微尴尬而不知所措的感觉。他不知接下来该干什么,又不想对上那双眼睛,靴底无聊地磨雪,整个人陷的更深。

他这番模样李玄清都看在眼里。他顿了顿,道:“过来。”

江言笑连忙跑过去。

“思绪乱则心不定,”李玄清道,“我方才并非帮你,只是小白性情矜傲,需得收敛一下。”

江言笑:“……哦。”

李玄清:“你的伤好了?”

江言笑斟酌道:“应该好了大半。”

“好。”李玄清道,“现在便开始筑基。”

这转折猝不及防,江言笑一下睁大眼睛。

“你身体太虚,体质太差,只能夯实基础,从最简单的训练做起,”李玄清一眼看穿江言笑的心思,“就在此地扎马步。两个时辰后方可休息。”

作者有话要说:扎马步,跑圈圈,一切锻炼都是为后来的性福生活做准备呀~

不然……

李玄清:“我怕你承受不住:)”

第10章

“……?”

江言笑以为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

扎马步?还一扎就是四个小时?!

这不是训练他,这是要废了他啊!

江言笑想不通自己哪里得罪了李玄清,是因为之前他“欺负”了小白?还是因为李玄清说他心不定,竟敢胡思乱想?

反正不管是哪个原因,先发制人总是没错的。

“仙尊,我错了。”江言笑当即低头,肩膀轻轻抽动,“我真的知错了。”

李玄清:“……”

他看向江言笑,这孩子一副洗心革面、重新做人的模样,落在别人眼里很难不起怜悯之心。

可是对他没用。

李玄清冷冷道:“再多话,加到三个时辰。”

江言笑:“蛤?!”

他连忙捂住嘴,不敢再说话,更不敢求李玄清减少时间。

李玄清抬眼看了眼太阳。此时日头高照,阳光最盛。李玄清道:“转身。”江言笑只好转身,正好面对太阳。

好在太阳并不毒辣,只是有些刺眼。江言笑眯起眼睛,心道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总有一天他会成为天下第一,到时候定会以牙还牙……咳咳,也收个徒弟让他扎马步晒太阳!

他将两腿分的与肩同宽,伸展双臂,扎了一个不太标准的马步。

“……”李玄清道,“腿再岔开一尺。”

江言笑赶紧迈成两肩宽。

李玄清:“手臂不要侧举,伸到前方成拳状。”

江言笑依言照做,屁股毫无征兆地一痛!

“收紧臀部,”李玄清收回剑气,冷冷道,“成何体统!”

江言笑这才意识到刚才自己动作失误,看上起屁股微翘,简直像在练便秘神功。

李玄清又让他调整了几次姿势,勉强满意。

“定住。眼观鼻鼻观心,注意用腹而非用口呼吸。”李玄清道,“若是快坚持不住,可意守丹田,务必潜心不移,视肉身为虚无。”

交代完,他背过身,似乎要离开。

江言笑露出欣喜的神情。

谁曾想李玄清只走了几步便停下,在离他一丈远处坐下,直接开始面对他坐忘。

所谓坐忘,即盘腿静坐,彻忘己身。江言笑的心一下子坠入谷底——这不就是监督他么?只要李玄清在此,不论是站或坐、醒着还是睡着了,他都觉得压力山大,比当年在考场上坐第一排被监考老师“特殊关照”还令人心烦。

何况,他在太阳底下晒个正着,李玄清与他相对,刚好背对着乘凉。

江言笑:“……”

此时已经离他摆好姿势过了约一炷香的时间,江言笑感觉手臂开始发麻,大腿肌肉泛起酸痛感。

又过了一会儿,额头浸出细汗,呼吸也粗重起来。

长时间扎马步犹如钝刀子割肉。江言笑双臂越来越酸,越来越重,举在胸前,仿佛挂了两个铁锤。他的后背不停出汗,两腿开始发抖,连意识都模糊起来。

江言笑干脆去看李玄清,借此转移注意力。

眼珠转了转,他的目光落在对面那人身上,一寸一寸,细细地打量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