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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豪门宠文的对照组(23)+番外

以雪化刃,竟有这么大的威力?

江言笑叹为观止,更迫不及待想试试。

他有学有样,也抓起一把雪,握在手心。

李玄清道:“摊开。”

江言笑连忙张开五指,自发收气,免得还没学会法术雪就化了。

“你已学会在体内周转灵力,现在要学的,是如何驾驭身外之物。”李玄清道,“首先,当静心屏息,消除内外之见,将这捧雪视作自己的一部分。”

江言笑心中默念,雪就是我,我就是雪。

李玄清:“接着,运转内腑之气,沿经脉运至掌心。”

江言笑只觉一股热流从丹田上升至任督二脉,又沿手太阴向下,汇聚在手心。

“砰!”极轻的一声。

江言笑手心的雪突然炸开,溅了他一头雪渣。

江言笑、李玄清:“…………”

江言笑连忙抖掉身上的雪,又拍了拍手,重新捧起一掌雪。

李玄清看向他:“知道自己方才错在哪儿了吗?”

“嗯!”江言笑道,“运气不稳……我太心急了。”

李玄清颔首。江言笑再一次将所有注意力集中在掌心。

这一次,他仔细感受灵气的运转,从丹田开始,仿佛无数条小溪汇聚成一条河流,灵气凝聚,逐渐变得汹涌。

江言笑将右手内关穴想成入海口。如此,当灵气运至手腕,奔涌的河水一下子散开,如大江入海,变得平缓而深厚。

他在心中道,我不铸刀剑,不妨造点别的。

淡淡的白光环绕住积雪,塌软的雪花忽地漂浮起来,化作点点碎萤。江言笑的掌心仿佛一个小小的世界,雪花飘舞旋转,慢慢聚拢,凝结成一个小小的人儿。

因第一次运用这种法术,江言笑造物造的并不精细。这个迷你版的雪人只有圆滚滚的头身,却无五官手足,勉强看得出是个人形。

李玄清盯着那个雪人,道:“这是什么?”

江言笑狡黠一笑:“大概是……一个雕像。”

李玄清身形一僵,看向江言笑,又很快收回目光。

江言笑没有发现他的异常。他用余光打量李玄清,在心中对比掌心小人与李玄清的模样。

还是差的太远,江言笑想,不论是太微清尊的相貌亦或是他的神韵,都太难刻造了。

他试图更精准地控制灵气,想给雪人按上鼻子眼睛,最终却只在雪人头上画出了两条横线和一个歪歪扭扭的圆圈,权当作简易的五官,看上去颇为滑稽。

雪人:—o—

江言笑:“噗哈哈哈!”

他捏雪人、画五官时,李玄清的目光一直定在他身上,等到江言笑噗嗤笑出声,李玄清终于确定,一切只是巧合,江言笑并未察觉。

袖中手指松了松,李玄清道:“为何要造雪人?”

江言笑:“因为可爱啊!”

李玄清眼角一跳:“……放下。”

“好吧。”江言笑恋恋不舍地将雪人放在雪地上,偷瞄一眼李玄清。

等他学艺精湛了,定要造个更好的!

江言笑又试了几次,没敢再造雪人,捏出了一只矮矮胖胖的秃顶鸡、一条粗细不一的“蚯蚓”,对李玄清道:“这是小白,这是一串红。”

李玄清:“……嗯。”

江言笑话音一转:“仙尊,你知道一串红指的是谁?”

语气用的是疑问句,心中确是肯定句——方才他可是在冰池给一串红取名的。

李玄清淡淡道:“还能是谁。”

毕竟擅闯上真境还活着的火蟒,世间仅此一条。

今天李玄清虽看上去还是冷冷淡淡的,但一直没阻止江言笑胡闹,等他用驭物之术玩了个够,才打发江言笑出去跑圈。

江言笑:“得令!”遂一路飞奔,跑过一望无尽的归元境,来到他的大本营。

万象境生机勃勃,四季如春。江言笑在树林里撒野飞奔,到处寻找能吃的药材。

等他袖中塞满人参,外袍也装的鼓鼓囊囊,他忽然意识到,哪怕万象境在云浮山内,也鲜少见李玄清过来。

他似乎习惯了一个人,一个人修炼,一个人喝露水,一个人镇守在上真境,终日对着巍峨冰峰与茫茫雪原……

江言笑不禁想,虽然他只是一个过客,但总归与李玄清有过这么一段“相依为命”的时光。

也是缘分。

就像李玄清为他造冰池,他也可以为他做些什么——于是这晚,江言笑特意做了三菜一汤。

菜是干煸槐花、清炒紫苏、酸枣覆盆子,汤是人参白茅汤。

他特意将一串红从冰池召唤来,令它待在灶台下,专门负责生火。一串红可比没灵性的柴火好使多了,江言笑想要大火或小火,不过一句话的事儿。

有了一串红在,保温也不是问题。江言笑将热气腾腾的饭菜渐次摆在石桌上,道:“仙尊——请!”

李玄清颔首:“坐。”

两人吃饭时都不多话,面对着面,一时间石屋中只余木箸汤勺与碗碟的碰击声。

李玄清吃饭速度快,且饭量不小,但不知怎么的,他就是能用疏离而矜雅的姿态,在短时间内干掉一大锅食物。

江言笑一边小口扒饭一边偷偷观察他,心里啧啧称奇,又觉赏心悦目。

这一次,李玄清吃的似乎比往常还快。没有狼吞虎咽,也没有风卷残云,碟中菜肴转眼便少了一半,李玄清的碗空了。

他特意给江言笑留了一半,然后放下筷子,默默看向江言笑。

江言笑:“……”

他本只求饱腹,吃得又慢又少。此时李玄清特意为他留菜,他总不能不识好歹。

好在今天事事顺心,心情甚好,连做出的菜都仿佛比往常好吃了几分。江言笑顶着李玄清的目光,越吃越快,腮帮子鼓成了松鼠,终于花了不到平时一半的时间吃完了。

他站起身,准备收拾碗筷,没想到李玄清也豁然起身,挡在了他的对面。

江言笑:“……”

李玄清没有挪开目光,江言笑觉得自己快要顶不住了。

指腹捏住筷尾,江言笑迟疑片刻,道:“仙尊……你还有什么吩咐?”

李玄清:“跪下。”

江言笑:??!

如果有什么可以形容那一刻他的心情,那仿佛是一只正在午睡的猫被踩了尾巴,浑身上下的毛瞬间炸起——我做错了什么,你二话不说就让我下跪?

江言笑并不打算屈服。他抿了抿唇,小声但坚定道:“男儿膝下有黄金!”

“……”李玄清顿了顿,冷冷道,“你要师父,还是黄金?”

江言笑一下子瞪大眼。

旋即,他膝盖一软,扑通一声跪了下去。

李玄清:“……”

江言笑整个人都是蒙的,以为自己活在梦里。大脑一片空白,江言笑好一会儿才回神,试探地喊道:“……师父?”

李玄清:“……嗯。”

江言笑又炸了,不过这次是开心的。

李玄清看着他傻乐的样子,面色难得柔和了些许。他道:“还记得‘三问’吗?”

江言笑忙点头:“当然!”

何为剑,何为道,持剑何如。

他的回答是,剑为百兵之君,道为天人合一。

若持浮生剑,当入红尘,历世事……以剑证道,万死不辞。

“很好。”李玄清道,“记住你说的话,用行动来证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