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劫缘(92)+番外

“穿穿。”刘天赐跑过去,伸手。白桑韵和白忻澈则摸著他们的嫁衣久久不语。当刘天赐穿到一半後,发现爹爹和澈哥哥还没动作,著急了:“穿穿,快快。”

“芋头,不急,天天要等到到吉时才能来接芋头呢。芋头陪爹爹说说话吧。”挥手让其他人先出去,白桑韵把他和白忻澈的嫁衣摆到床上。

“芋头,来,爹爹给你穿。”让刘天赐站到自己身前,白桑韵帮儿子把剩下的扣子慢慢扣上。

“芋头长大了,爹爹没想到会有亲眼见到芋头出嫁的这一天。”

白桑韵给儿子系上红色的腰带。

“爹爹。”刘天赐垫脚,擦掉爹爹眼中的泪,“不疼不疼。芋头乖。”

白忻澈捧著托盘,站在白桑韵的身边,他知道爹现在有多激动,就像他一样。

“芋头,”白桑韵把新婚的饰物一件件挂在刘天赐的身上,泪水划落,看得刘天赐和白忻澈都红了眼圈,“要乖,要听天天的话。”

“乖,芋头乖,听听,不哭,不哭。”刘天赐的泪也掉了下来,抱住爹爹。

白桑韵亲了亲儿子的发顶,把儿子领到梳妆镜前:“芋头,爹爹给你梳头。”从白忻澈手中接过梳子,白桑韵慢慢地,一下下的给刘天赐梳头。

“爹爹……”见爹爹一直在掉眼泪,刘天赐不安地喊道。

白桑韵知道在这样一个大喜的日子里,他不能也不该哭。可是,他的儿子,他这个天生是“痴儿”的傻儿子,今日要成亲了,不仅成亲了,他也要做“娘”了。他的儿子,有了情,有了爱,不再是傻儿,不再是痴儿。他多年的自责与担忧,在儿子穿上嫁衣的那一刻,统统远去,留下的是他对上苍的感激,这一生,他将不再有任何的遗憾。

给小儿子梳好头,白桑韵擦掉儿子脸上的泪,笑了:“芋头,爹爹坏,不哭了,今天爹爹陪芋头一起高兴,一起出嫁。”

“嗯嗯……”刘天赐也擦著爹爹脸上的泪,让自己笑起来,“不哭不哭。嫁,嫁。”在爹爹脸上亲了好几口,刘天赐又抱住同样在掉泪的白忻澈,又亲又喊,“不哭,不哭。”

“澈儿,”白桑韵喊出他以多年未对白忻澈喊过的昵称,“来,爹给你梳头,穿嫁衣。”

“爹……”白忻澈激动地坐下,从铜镜中看到爹温柔而专注的为他梳头,他想到了这麽多年来爹爹对他的疼爱,泪水中饱含了太多的情感。

刘天赐跑到床边,因为分不出哪件嫁衣是爹爹的,哪件是澈哥哥的,索性都拿到桌前,举到爹爹面前:“穿穿。”

“谢谢芋头。”拿过白忻澈的嫁衣,白桑韵抖开,鲜豔的红色染红了房间,白桑韵又亲自为白忻澈穿上。

“澈儿,你是爹最好的儿子。”当白桑韵把最後一件饰物挂到白忻澈的身上时,他开口道,白忻澈当即就紧紧抱住了白桑韵,抱住了这个他一直以来心中最依赖,最感激的人。

刘天赐从爹爹身旁转到爹爹面前,拍拍自己:“芋头芋头。”让感慨万千的父子两人破涕而笑。

“是啊,最乖的是我们的小芋头。”

白桑韵和白忻澈同时在刘天赐的脸颊上留下一吻。然後白忻澈拿过爹的嫁衣,展开。

“穿穿。”刘天赐欢喜地喊著,满眼都是红。

……

外面响起了震耳的鞭炮声,整个京城都能听到这喜庆的声音。韵园和显亲王府外聚满了人,这两队同时从宫里出发的迎亲队伍集中了京城之人的所有注目。迎亲的新郎,上至惠耀国君,下至江湖中人,这场婚礼早已不再是单纯意义上的嫁娶。

韵园外,尉天骑在高头大马上,穿著喜庆的红袍,此时的他脸上早已不再是惯有的冷淡冰寒。他焦急又兴奋地盯著那紧闭的大门,盼著里面的人快些出来。与他同样心情起伏的是站在两辆金色銮驾边的四人,銮驾上挂著大红的锦缎,告诉别人他们今日前来的目的。

“吱”地一声,大门缓缓打开,从里面涌出了几十名身穿华服的宫女,她们的手上都拿著一个红色的篮子,里面装著红色的花瓣。宫女们把手中的花瓣高高地抛出,在花雨中,三名身穿“嫁衣”的男子脸上带笑地走了出来。其中一个人,在看到马上的尉天後,欢呼一声拔腿就向前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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