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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生拌饭(63)

作者: 八月三 阅读记录

黑暗中静默了一分多钟,余生那边窸窸窣窣起来。他侧过身,将温喜儿直接拉到怀里,轻声道:“睡床边,半夜翻身会掉下去的。”

“嗯”,温喜儿枕着他的胳膊,嘴角不自觉的上扬。

楼下门铃陡然大震,搅碎了这个温柔的夜。

“喜儿,我去瞧瞧。”余生心不甘情不愿的起身下楼,他想好了,来人要是赵阳或小白,一定叫他们好看。

然而,显示屏中出现的脸,正是他帅气的准小舅子——温.哈士奇.让!

余生倒吸一口凉气,回过头。温喜儿正趴在栏杆上看他,见了余生吃惊的表情,她轻声道:“谁呀?”

“温让!”余生夸张的打着手势,紧张道:“你和他说你来了?”

“我哪里敢?”温喜儿说:“我讲我出差了。”

余生摆摆手,“快躲起来。”

当初答应温让不能夜不归宿,现在要是被发现她不仅撒了谎,而且还住在了男友家。温喜儿这个当姐姐的,以后还怎么教育弟弟!她火速收拾了随身物品,躲进卧室衣柜。

余生将温喜儿的鞋,藏到鞋架最上面的暗格里,才打开了门。

“这么久?”温让面露疑色,四处望了望。

余生抬起带着针眼的右手给他看,“生病了,睡得沉。”

“生病了?”温让担忧地搀扶住他,“那快去床上躺着。我有事和你说,讲完就走。”

“不用,不用,坐客厅说就行。”

温让松开手,往后稍了稍,“屋里有人?”

“……”余生无语地翻了个白眼,只能期盼温喜儿找了个好地方躲藏,“走走走,我带你去。”

进了卧室,看不出任何痕迹,余生绷紧的神经稍微放松了些。他躺回床上,盖好被子,双手交叉置于胸前。望着天花板上的吊灯,问道:“温让,你想说什么?”

“我……我就是最近没看到你,有点想你了。”

“说人话。”

“好咧,你和我姐是不是吵架了?”

余生斜眼看他,“没有。”

“那最近怎么都不见你人影,也没听到你和我姐打电话。而且,我这么晚来,你到现在也没问我,我姐不会担心么。”温让推测的有理有据,自我沉醉,“你们……不会是分手了吧?”

“没!有!”余生被自己的口水呛到了,咳了两声,平静道:“所以,你这么晚来,你姐不会担心么?”

温让等到了想要的问题,愉快道:“不会,她出差了,不知道。”

“啊……”余生烦躁不安地转动着两根大拇指,回到最初的话,“温让,你想说什么?”

“我怕你让我姐欺负了,心里不好受,特意来宽解你的。当然了,我姐脾气不好是不好,但她讲理。你们要是闹矛盾了,你就要自己反思反思了。”

余生诚恳道:“我和喜儿真的挺好的。我这两天生病了,所以联系的比较少。”

“就因为生病了,所以联系的少?”温让皱起眉头,不解地歪过头,转而震惊道:“你得了什么重病?”

余生不想再和温让过多交谈,他的注意点永远那么奇特。将抽屉里的病例拿给温让看,“肠胃炎!”

“啊……”温让放下心来,“准姐夫,你吃饭了么?”

余生如实回答,“吃了,喝的粥。”

“外卖?”

“自己煮的。”余生顿了顿,“你饿了?”

温让不好意思的笑笑,“嗯。”

第 61 章

余生给温让定了外卖,‘慈祥’地看他吃完,又叫了出租车,叮嘱‘路上注意安全,到家来个电话’。

送完温让,他一路小跑回卧室。

“喜儿——喜儿——”先是打开洗手间,肉眼可见人不在。退出后,扫到镶嵌式衣柜,余生轻轻拉开柜门,温喜儿正蜷缩在他的羊绒大衣里睡得香甜。想来是自己在楼下陪温让吃饭的时间太长,她又不敢出来,等着、等着就等困了。

余生蹲下身,翘着嘴角观赏了一会儿,直到温喜儿身旁静了音的手机屏亮了,才叫醒她。

“嗯?温让走了啊?”温喜儿打了个哈欠,在超大的衣柜里坐起身,猫一样哼唧了两声。“跟被捉奸似的,太-刺-激-了!”

“走了,不过马上就给你打电话了。”余生拾起她的手机,上面显示‘垃圾堆里捡来的弟弟’来电。

温喜儿挑了挑眉,接通后,没好气道:“喂——”

余生八卦地凑了过来,温喜儿索性大方的按了外放。

温让像是吃了熊心豹子胆,比她还没好气,嚷嚷道:“姐,你男朋友生病了你知道么?”

温喜儿随口说:“原本不知道,你说了我就知道了。”

“什么叫‘原本不知道,你说了我就知道了’,多让人寒心呐!”温让以心度心,替余生难过,“姐,你真的很过分!”

温喜儿斜了余生一眼,冷哼道:“他生病不说,怪我喽?!”

‘得,这茬还没过去’余生眼神温顺,坐姿乖巧,咧嘴笑了笑。

温让叹了口气,“他不说,你感觉不出来么?”

“好了好了。”温喜儿敷衍道:“我出差回来就去看他。”

温让沉默了一下,突然深情起来,“余叔人挺好的。姐,我是怕你不上心,到最后错过了。”

“啊——,知道了!”

挂了电话,温喜儿嘟囔了一句“十七八的大小伙子,跟居委会大妈似的!”

“啧,别这么说我小舅子嘛!”余生意外得到夸奖,美滋滋的。

经过漫长的等待,两人终于在一个小时后等来温让平安到家的电话。余生刚想笑脸相迎,温让严肃道:“你生病,都没和我姐说?”

“嗯?嗯……”

“我姐又不是天桥底下算命的,你不说,她怎么会知道?她不知道,怎么去关心你?”

余生自知理亏,站直挨打,“我的错。”

“晚安!”温让前半句还带着气,后半句就变柔和了,“准姐夫,你要早点好起来。”

“哦。”余生想了想,补充道:“我和喜儿挺好的,你别操心,好好学习。”

“嗯。”

通话结束,温喜儿摊了摊手,幸灾乐祸地说:“看到没,‘温大妈’还有两副面孔呢!”

“被温让这么一折腾,感觉都睡不着了。”余生反身压住温喜儿,目光炽热,“喜儿,我们做点有趣的事儿吧!”

温喜儿又不傻,看余生的表情,也猜得出‘有趣的事儿’是什么。她抿起嘴角,指了指不远处的床头灯。

“不关。”余生摇了摇头,坏笑着掀开了被子。

一夜良宵过后,翌日清晨。温喜儿在翻身时,腰酸背痛难受醒了。看着身边人睡得香甜,丝毫没有劳累过度的样子。要不是两人没穿衣服,她都快认为昨晚只是做了个春梦而已。

感到怀里的人动了,余生眼睛还未完全睁开,先是笑了,哑着嗓子问道:“不睡了?”

“不睡了,腰……”

没等她说完话,还在慵懒中的余生瞬间变得精神饱满,“不睡了正好,有趣的事情,多多探索,会更有趣。”

如此过了几天,温喜儿羞耻的发现,自己竟然习惯了……腰不酸、腿不痛,气色也变得比从前好了。

温让的补习班放假了,温喜儿要带他回乡下吃猪肉,然后直接过年。余生爸爸、妈妈在国外,年三十头一天才会回来,闲着也是闲着,于是他也跟了去。

爷爷奶奶知道这是准孙女婿后,比上次见到余生还要热情,直接塞了一个厚厚的红包。没人的时候,余生拿出来数了数,一万零一,取的是万里挑一的寓意。

温让从家里唯一的心尖宠变成了唯二,难免失落嫉妒。但看得出来他在克制了,除了表情不好,没对余生做出什么攻击性的行为。余生天天小舅子长,小舅子短的哄着,哄了两天,可算见了笑模样。

每天被好吃好喝的供着,余生心里愧疚,想干点活,便主动揽下对那头待宰花猪的临终关怀——饲养和铲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