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女配:男神,撩上瘾(99)
本是光洁一片的额头随着与地面毫不留情的撞击,鲜血很快染红了永禄皇帝眼前的地毯。
红莲双眼通红,心知公主是心意已决,只怕今日若是皇不答应,她会碰死在这长乐宫的大殿!
于是也噗通一声下了跪,声音凄惨,“皇,您可怜可怜公主,她因落水身体染了病根,身子尤为虚弱,若再让她如此下去,只怕……”话未说完,已是满脸泪水。
永禄皇帝眉心突突直跳,他锐利的双眸落在苏葵苍白如纸的面,额头渗出的鲜血令人触目惊心。
他心口郁结,大声高喊道:“太医!快宣太医!”随后勉强压抑住心怒火,表现出一副心疼急切的模样,迅速将苏葵托了起来,“你这孩子,看来朕若是不同意,你还能以死相逼了?瞧这额头只怕伤的不轻,万一落下疤痕,日后有你后悔的!”
闻言,苏葵虚弱的靠在皇帝怀里,微微勾起苍白的唇瓣,气若游丝道:“儿臣不悔,九皇弟是儿臣的救命恩人,儿臣……”
“公主!!”
红莲顿时被吓得大惊失色,一边高声呼喊着太医,一边招呼宫女赶紧将昏迷的苏葵扶进正殿里屋。
皇帝望着长乐宫内的一片兵荒马乱,紧锁的眉头缓缓展开。
景流鸢还是那个景流鸢,即便起死回生,也不可能从个一无是处的草包变成八面玲珑的才女。
若是她真的变了,今日便不会大肆仗着他的宠爱,要求接回旁人唯恐避之不及,数十年前因为偷人而被打入冷宫的如妃的遗腹子了。
“呵……”
皇帝眯了眯眼,这样想着,心的郁结之气不知不觉散去不少。
接回便接回吧,当初也是他对不起向如。那时他虽早已过了而立之年,却刚刚登基不久,根基不稳,朝廷****。急需大家族的鼎力支持。毫无疑问,他是喜爱向如的,只是这份喜爱与至高无的皇权相,太过微不足道。
所以,即使内心清楚她是被人陷害,他也只能一不做二不休,直接将她打入冷宫,再不问津。
南秦登过顶端,如今却是一天天向下走着下坡路了。
景流鸢啊景流鸢,若是你能一直如此,保你一世无忧又有何妨?
皇帝扯开一个略带冰冷的笑容,抬步向侧殿走去。
☆、248.第248章 长公主(十九)
248.第248章 长公主(十九)
他要去看看他那个十年未曾见过的便宜儿子,究竟是何方神圣。 竟能打动一向冷心冷肺肆无忌惮的景流鸢对他用心至此。
侧殿里室内,宫女太监们本还在奔走忙碌,见皇帝进来,一下子跪倒了一大片,齐呼万岁。
永禄皇帝随意摆了摆手,老太医正微微颤颤的在给南玄戈把脉,他板着脸走近了些,眯眼看了一会儿,才不冷不热道:“这是朕的那个九皇子?”
老太医在太医院当值了大半辈子,知道不少宫内不为人知的隐蔽秘密,但他能平安活到如今这个岁数,自然知道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
于是,他只是把腰弯的更低了,两手交叠放于地面,额头触地,一言不发。
好在皇帝并不想要谁的回答,他忽然弯身伸手在南玄戈长了血痂的脸颊点了点,冷笑着说,“怎么跟如妃一点也不像?不过谁叫流鸢喜欢,那便留着吧——”
说完丢下一句“好好照顾公主,”便甩袖离去。
能在宫存活下来的,都不是笨的。是以都很清楚的听到皇帝话语的冷然与嫌恶。
心均不由叹息,九皇子,只怕未来道路不会太过顺利啊——
还没亲眼见过父亲一面,便已被父亲嫌恶至此。并且,他的父亲还不是一般人,那是九五之尊的皇帝!
宫人们正怅然间,老太医抖着手爬起来摇摇头,叹息一声,刚探过头,顿时惊讶,“九皇子?!您何时醒的!”
原来不知何时,床本双眼紧闭的少年居然睁开了眸子,漆黑幽深的凤眸如深渊般望不到底,内里破涛汹涌的情绪在迅速翻滚,却丝毫没有外泄。
听到老太医的问话,他眸闪过血色的冷光,眨眨眼,又恢复到了一副人畜无害的模样。满脸通红双眼涣散的盯着老太医看,似乎还未反应过来他在说什么。
“九皇子您……”老太医不知道是不是自己老了,看错了。刚刚一晃而逝的冰冷眼神,明显不属于这个年纪啊。
可南玄戈是打定了主意不回答,只迷迷糊糊一会儿喊痛,一会儿喊冷的,旁人无奈,只得顺势揭过这一幕-
长乐宫的长公主寒冬腊月坠入冰窟,大病初愈又跑出去,不经允许便自作主张带回了囚禁于掖庭的九皇子,还为了他跟皇帝大闹了一番,据说连最宝贝的脸都毁了。
皇帝走后,长公主便再次大病不起,每天进进出出的药材源源不断,长乐宫飘出的苦味能顺着寒风带到十里外去。
有人说,这回长公主只怕撑不过这个冬天。亦有人说,长公主只怕是失了皇帝的宠,悲伤之下得了心疾。
当然,无论是哪一种说法,均化为一句:长公主不行了!
在宫,真心对景流鸢好的屈指可数,除了红莲每日以泪洗面,两眼红肿外。其它受过景流鸢欺压的人,或者恨她分走皇帝宠爱的人,都纷纷拍手叫好。
只怕若是景流鸢此刻死了,她们还会大摆宴席庆祝终于脱离苦海。
☆、249.第249章 长公主(二十)
249.第249章 长公主(二十)
当然,她们不知道是,景流鸢确实死了。 只是更令人愤恨的是,来了一个景流鸢更加难缠的苏葵。
身带任务而来的苏葵怎么可能因为一场病便轻易死掉,于是在闭门修养了一个月后,苏葵总算可以下地走路了。
只是近一个月的汤汤水水灌下去,别说增了几斤肉,人已经瘦的形同纸片儿,两颊深深凹陷了下去,那日受伤的额头因为未得到及时处理,留下了一块两个指头大的紫红色疤痕。
此时外头正值深冬,大雪终日下个不停,苏葵如今身体脆弱的根本经不起一丝一毫的冷风浸染,干脆躲在暖阁里闭门不出,反正以她往日的人品,几乎把能得罪的得罪光,如此更好顺了她的意,省的费心应付。
长乐宫装饰的极为豪奢,暖阁内稍微点了几盏宫灯便照的整个殿内金碧辉煌。苏葵嫌刺眼,招手让璎珞去熄了灯,只留一盏描金牡丹的宫灯远远挂着。她懒懒地窝在软塌裹着皮裘,雪白的绒毛将她裹得只余一颗脑袋露在外头。桌案的香炉内檀香袅袅,烟雾缭绕间如云一般飘去,她恍恍惚惚的半阖着眼,苍白的模样仿佛能跟着烟雾一起化开。
南玄戈自从到了长乐宫,前段时间一直在养病,后来病好了又因为苏葵重病一直没有见到,可以说,他们虽然身处于同一座宫殿,却一个月来未见过面。
他花了挺多的精力努力去适应与以前完全不同的生活,在长乐宫内,吃的精细、住的舒心,宫人更是体贴谦卑。过了现在的日子后,才去回望以前的,才惊觉,在同一座皇宫内,却存在着天堂和地狱之差。
今日听到苏葵终于能够起身的消息,他再也克制不住想要见到她的冲动,不顾一切的跑来了。
外头的宫人见是他,想到公主对他的用心,也不敢阻拦,只微微愣了愣,便躬身将他放了出去。
暖阁内很静,地下铺了地龙,刚一走进,便被一股暖烘烘的干燥气息所包围。南玄戈扭头向四处张望了一番,四周垂挂着纱帘,在朦朦胧胧隐约能看到后面显露出一个玲珑有致的半卧身影。
他定了定脚步,犹豫了下。都到最后一步了,南玄戈却明显犹豫了。
他还记得一个月前,苏葵去看望他时,他对她的态度可以说的是凶恶至极。到后面也几乎总是跟她呛声。如今受了她的恩惠才得以走出掖庭,不知她心内会不会因为他之前对待她的态度而记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