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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溪(14)

“你从小到大都很懂事独立,做事也很有分寸,所以我从不过问你的事,可我现在才发现我错了,错的离谱!”指著乔邵北的鼻子,乔作行骂道:“我不反对你和顾溪交朋友,但我绝不允许你和他交到床上去!还和苏南一起!这种丑事要在过去是要被浸猪笼的!你是20岁的成年人,连什麽能做什麽不能做都还要我这个老子来教你吗!你当我有那麽多閒工夫去警局喝茶?!还不是你展伯伯说你们大了,要给你们留面子。早知道你这麽执迷不悟,当时我就把那家伙送到监狱去,判他个流氓罪!”

乔邵北瞪著父亲,一字一句地咬牙说:“我还是那句话,哪怕你是我的父亲你也没有这个权利!要和谁在一起,是我自己的事。还有,法律早已没有流氓罪这个罪行,就是有,我和苏南也会跟著小河一起去监狱!”

“啪!”又是一耳光重重地扇在儿子的脸上,乔作行要被气炸了,“胡闹!这麽多年的书你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我现在就告诉你!你这辈子都别想再见到那个人!他如果敢回来,我就一枪崩了他!彻底断了你的念想!”

乔邵北吼回去:“他死了我也不会活!我们在阴间正好与你们两不相干!”

“孽子!孽子!”乔作行的脸都气白了,他按下电铃招来警卫,“给我把这个孽子关到储藏间去,我要让他好好反省反省!”

甩开警卫的手,乔邵北冷冷地说:“我自己会走。”然後他转身开门离去。乔作行从书房里跟出来大声吼道:“没我的允许谁都不许放他出来!更不许给他送吃的!”

大宅内的仆人大气不敢出,这是他们第一次见到老爷与少爷发生争执,也是第一次知道少爷原来也有脾气。

乔邵北被他的父亲关起来了,而那边回到大宅的展苏南将半死不活的展苏帆丢到客厅的地板上,满是血丝的双眼瞪著父亲,声音因极度的愤怒异常的嘶哑。看到小儿子被打得不成人形,在场的展夫人赶紧上前扶起展苏帆失声叫道:“苏帆?这是怎麽回事!是谁把你打成这个样子的!”

“我打的。”展苏南瞪著父亲,而展老爷子则很是镇定地吹吹茶碗里的茶水,慢悠悠地喝了一口。

“你打的?你为什麽要打你弟弟?”展夫人叫来人把小儿子扶到沙发上,一脸的责怪。展苏南紧握着铁拳,咬牙道:“你问问他,我为什麽打他!”

展苏帆缩在母亲的怀里不敢哭,家里除了父亲他最怕的就是大哥,哪怕现在父母都在场也难保大哥不会冲过来再揍他一顿。低头看看小儿子,再看看明显处於愤怒中的大儿子和脸色不好的魏海中,展夫人看向丈夫。展坤平静地开口:“还能是因为什麽?不就是因为他发现自己误会了别人,恼羞成怒,把苏帆当成了出气筒。”

“苏南?!”展母不高兴了。

展苏南的心脏因为父亲的话猛地收缩,满腔的懊悔和愤怒无处发泄。眼神转到桌上的水果盘,他突然冲过去拿起果盘里的水果刀照著自己的右手就刺了下去。

“苏南!”

血水喷出,展母要晕过去了。展苏南拔出水果刀,举起手又要刺下,被魏海中捉住了手腕,刀被夺走了。

“苏南!别冲动!”魏海中厉声呵斥,把水果刀丢得远远的。展母尖叫:“他爸!这到底是怎麽回事!”见展坤仅是对儿子的举动皱了皱眉头什麽都不说,展母转向给展苏南止血的魏海中:“海中,你说,是怎麽回事!”

抽出手,任血水流淌,展苏南看著父亲说:“你说的对,是我的错,是我混蛋,是我不相信顾溪。可是我万万也想不到我的父亲和兄弟竟然自编自导了一出戏让我以为顾溪背叛了我。我甚至因为你而打了他。”

“苏南,不管是什麽事先把血止了再说!”一听到是有关顾溪,知道一点内幕的展夫人明白是怎麽回事了。

抬手制止展夫人,让她不要说话,挥退客厅里的佣人,展坤带著隐隐的怒气开口:“自编自导?如果不是因为你是我儿子,如果不是因为要给你留面子,我会直接让他消失在这个世界上。为了个男人神魂颠倒,伤害自己的兄弟,对自己的父母无礼,就你这点出息叫我怎麽把家里的这一摊子都交给你!”

“我不稀罕!”

“不稀罕?”冷哼一声,展坤讥嘲地说:“不稀罕你哪来的钱给那个人租房子?哪来的钱给他交学费、买衣服?哪来的钱带他出去玩、任你挥霍?不稀罕……”把茶碗往桌上用力一放,展坤站起来走到儿子跟前,对无法反驳的人说:“你吃我的、用我的、花我的,拿我的钱在外面胡来,你现在跟我说你不稀罕。展苏南,没有我这个父亲,你什麽都不是。作为父亲,我肯为了你的自尊去做戏不是要看你在这里跟我大呼小叫!你自残给谁看?吓唬谁?老子身上的伤比你脑袋上的头发都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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