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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美貌,你们是赢不了我的(26)+番外

作者: 含笑怡情 阅读记录

今上下台,最先得益的是我秦王,造反派定会打着我的名义把今上逼下位,把我扶上高位,等我做了孤家寡人,他们再计划着算计我,等我齐家人全部死绝,也就是他们名正言顺称王的时候了。

唤来息雨,让他去藕德院找来顾易,我还有些事要交代他,毕竟前路风雨不明,不能无故牵扯进来一个本该吟诗诵文的儒生。

当我一五一十的把目前情况全部说给他时,顾易眼睛望着手中端起的茶水,凝视着宫里刚送来的雨前龙井。

我便道:“你来长安就是为了令尊的冤情,如今冤情已解,本王再送你五十两盘缠,现在就动身!”

顾易却骤然起身,“扑通”一下跪在地上:“为朝廷效忠乃是草民的本分,草民愿誓死效忠今上,效忠秦王!”

我轻叹了口气,道:“这一去,本王也不知有没有命回,若是没命回来,你就把我卧榻之下的几口箱子搜罗出来交给今上,你方能洗脱与本王的关系,若是有命回……”我拍了拍他的肩膀:“恐怕你我也不是一条船上的人。”

“殿下此话何意?”

“若你是皇上,知道此事后你会怎么办?”

顾易略一思索,便道:“草民相信殿下不会造反!”

我笑了,这是赏梅后第一次这么开心:“本王也信自己不会造反,可是今上会信嘛?身处高位容不得半点行差踏错,宁愿错杀一万也不放过一个,这才是今上应该想的!”

顾易还想再说话,我挥手道:“下去吧,本王该嘱咐的都嘱咐了,也没什么好说的了。”

三更时分,我刚从书房出来,便听到有人唤我“思逸!”,声音清朗。

我回眸看到夏寻正风尘仆仆的赶来,脸上都是灰尘,身上的衣服也是凌乱不堪,一双眼睛却甚是清亮,立在昏黄的灯笼下,脸上无半点倦意。

第19章

“你来了。”我没有半分惊喜。

夏寻边向我走来边说道:“我还以为你会激动的痛哭流涕,再不济也会来个拥抱安慰我一下。”

我睁着疲倦的双眼看着灯下有些重影的身影:“有什么好激动的。”

夏寻却快走两步,把我结结实实的搂在怀里:“既然你不肯,那我就主动些。”

双手箍的甚紧,我有些喘不过来气:“你先放开手。”

“我不放!”手臂上的力气更大了,许是长久奔波所致,他的声音有些沙哑:“自从那日陛下生辰我被父王天天看管着,如今好不容易才又见到你,说什么我也不放手,我不要再等十五年!”

我有些感动了,现在的夏寻像极了从前的我,做起事来不管不顾,只顺从自己的心。想到此,在他怀中的身子软了软。

夏寻在我耳旁说道:“你不肯跟我回夏国,那我便跟着你留在齐国。总之,留在哪里都好,只要有你在!”

我既不愿泼他冷水,也不愿沉浸在虚妄中,只轻声道:“那夏王那里……”

夏寻望着我笑的越来越灿烂:“古往今来,齐夏两国都有和亲的传统,就当是我嫁到齐国。”

“这似有不妥吧……”

夏寻抚着我的额头,深深的望着我:“没什么不妥。”

他既这样说了,我也没什么好说的,只说道:“但愿夏王想的开。”

夏寻道:“我父王不似当今陛下那般古板,自然想得开。”

今日忙的时间有点长,头脑也有些不清楚,只望着不明的前路任他牵着我的手到了竹林。

茂林修竹,小泉清流,高悬的月亮照的四周亮堂堂的。

夏寻为何会这么这么轻易的就逃到长安?莫非这其中另有内情?联想到今天杜濯的死,身上硬生生的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你怎么了,身上怎么这样冷?”夏寻皱着眉头偏望向我。

“大约是晚上冷。”我搓着手。

夏寻停下脚步,身影被月光拉的老长:“你可以不用这么强。”

曾经我也是这么想,可现实却是被比我强的人差点害的魂消。

我回头望着两人交叠在一起的影子,问了句煞风景的话:“你说皇位有什么好?值得那么多人为它前赴后继,丢掉性命。”

夏寻又恢复了那副吊儿郎当的样子,眼中却有丝贪图:“有了江山,便有了富贵;有了富贵,便有了美人;有了美人,也就有了齐人之福。”

“那你呢,你想要什么?”我牢牢抓住从他眼神中露出的一丝贪婪。

“江山美人于我如浮云。对于我来说,今生遇见你便是我最大的幸运!”他嘴角带着浅笑。

我不信。

“其实你也不必在我这棵歪脖子吊死。”我扯了扯嘴角。

夏寻利用身高优势迫使我抬头望着他:“一叶障目,不见森林。你便是那片遮住我眼睛的叶子,让我盲了眼,剖了心。”

正在想着怎么拒绝他,谁知他便不管不顾的压了下来:“跟了我吧。”

过了许久,夏寻才冷静下来,无畏的笑着:“反正已经等了十五年,我不介意再等十五年,若十五年还是不够,那就再等十五年,等到我死,等到轮回千百次,我就不信你的眼中没有我!”

我平息了喘着的粗气,才道:“我回去了。”说完便慌忙而逃。

第二天一大早我便起床洗漱,可今上赐的药比我醒的还早,我饮罢今上赐的药,又喝了碗平时的药。

“宁风,吩咐人去茅屋外多点些安息香,记住今日太阳落山前要不断的点!”

昨晚夏寻星夜兼程的来到长安,想必也醒不了这么早,再加点安息香让他睡的更安稳些。

宁风,息雨送我至无香居楼下,我下了马车独自一人进了无香居,讨了上好的雅间,雅间里还贴心的配了暂时休息的卧榻,绣着竹子的文雅屏风将房间一隔为二,外间是饮茶下棋的地方,里面则是休息安眠的场所。

我到无香居时刚至午时,便推开了窗户,正好与这间房子相对的是一家茶楼,茶楼里一位织锦衫子和竹青色衫子的少年正倚窗下棋。我向要了壶上好的花雕,自己一人坐在窗前慢慢的品着。

一壶花雕见了底,刘相才姗姗来迟。刘相今年刚过不惑之年,每天的红枣燕窝枸杞粥将他滋养的很好,头发未见花白,脸上的皮肤也未见松弛,仔细修剪过的胡须并不显的他老,若与刘愿站在一起,活像是他的兄长!

刘相拱手道:“下官来迟了,殿下莫怪!”

我做出了个请的姿势:“刘相言重了。”

刘相坐在我对面,看向窗外:“素闻殿下身子不好,今日怎的坐在窗口处吹冷风?”

我换来小二,又要了壶花雕,直到斟满他面前的酒盏才道:“生死有命富贵在天,本王不想因此拘谨自己。”

刘相并不动他面前的酒盏,只道:“殿下生来享的便是天家富贵,自然也受得起非常人之寿。”

我哈哈笑了两声,端起他面前的酒盏一饮而尽:“那是自然!”说着又满上了一杯,这次刘相毫不犹豫的干净了杯中酒水。

“昨日本王送的文书,刘相大人可过目了?”

刘相脸带三分笑:“秦王殿下赐的东西,臣不敢懈怠。”

“刘相大人可有什么话要说?”

“清者自清,臣为齐国披肝沥胆,相信先帝在天之灵也不会冤了臣!”刘相大义凛然。

将鱼置于砧板之上时,鱼也要挣扎一番,虽然是徒劳无功。

我道:“本王没问你这档子事,本王问的是柳色楼失火一案,刘相可有什么看法?”

刘相老奸巨猾,是个难拿捏的老油条,论起嘴皮子功夫当得起天下第一。还好,当着聪明人不用说糊涂话,我便直接问了。刘相大约是没想到我会不避锋芒的直接问,怔了怔便道:“臣消息不如殿下灵通,也是今天早上刚得到的消息。”

我笑道:“刘相府中的影卫本王在两年前或者说……更早的时候便已领略过,刘相不必如此谦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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