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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佬的狂野情人(9)【CP完结】

这一份录音同时传到梁局耳中。

上海某局总部,局长梁元扯下监听耳机。

宁凝汇报,“广州那边很震惊,安总居然……那么直白地提出质疑。”

梁元揉了揉眼睛,“他什么时候回上海?”

宁凝沉吟,“广州军区总医院不建议他现在出院或者转院,但是那一位,您也知道,他想回来,医院的建议哪里拦得住,只看他什么时候决定回来。还有一件事,”她看了看上司,“上海站在查南美站宗隐的履历,这个人已经判定失踪。您看履历我们是不是给他?”

梁元一叹,“人都死了,给就给了。把没出保密期的记录删掉,其他的整理好,等姓安的上门要吧。”

宁凝讶然,“上门?”

梁元苦笑,“还没听出来呢?‘谁要杀我’,这哪是提出质疑呀,这是开战。咱们局首当其冲,难以幸免了。”

第十六章 、某局(上)

两天后,安思的体温稳定,整理好的资料上呈。会有一组专家对那些资料进行分析研究。

安思和宗隐的任务已完成,即使他们中有一个人没能回来。

小章汇报消息,“南美站站长亲手写了失踪报告交上去。”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老板突然关心起南美站。

动作那么快,怕是连悼词都拟好了。安思一哂,过了四分之一秒才意识到这念头刻薄。哪个站的当家人死了手下会好过?他居然在这嫌南美站长不够痛心。

他放任自己想了几秒钟宗隐的葬礼,能葬什么,一套制服?他穿过制服吗?

他甚至不知道自己的真实名姓。有外人的时候叫“仁孝”,独处只需要分“你”“我”。

两天后,上海一座建筑。宁凝带着若干下属在门口等候。

某局只收到上海站发来的一个时刻,双方都在上海,大摩擦没有,小龃龉不断。手下有时两边跑跑,公文偶尔夹枪带棒,基本属于井水不犯河水,大老板不走动。

今天这个不走动的惯例即将被打破。

宁处长第三次不着痕迹地看表,脚踩高跟,面带微笑。身边两个下属坐立不安,时间已经到了还没看见上海站的人,他们甚至很无厘头地想:不会堵车吧?

其中一个下属的耳机传来对话,他呆滞地转向宁凝,“头儿,上海站……要征用我们楼顶停机坪……”

抬头的上海市民今天又看见一架直升机。和一般的观光直升机不同,这架飞得比较高,没有带来被频繁投诉的噪音。

宁凝深吸一口气,把高跟鞋摘了,大步向电梯冲去,身后跟着反应过来匆匆忙忙的一队人。

原本宽敞的电梯挤得像沙丁鱼罐头,到了楼层宁凝把高跟鞋一穿,输人不输阵地率先走出去,其他人出电梯前也自我整理一番。

顶楼妖风阵阵,噪音嘈杂,一架直升机在空中盘旋。

属下抬头看看,认出那架机的型号,情不自禁来了句,“乖乖隆地咚,这也行?”

宁凝面无表情,“在北京这么搞当然不行,上海,呵呵。”

劲风吹得某局列行迎接的人发型凌乱,直升机落定,跳下一个穿美军蓝夹克戴耳机和通讯器的年轻人,上前完全拉开舱门,然后利落立正。

安思从机上缓缓走下,身后跟着秘书以及另外两个人。

宁凝上前迎接,“安总。”

安思颔首,直接越过她走向电梯,“梁元呢?”问的是自己的秘书。

小章笑嘻嘻捧着手机,“梁局长这几天马不停蹄告状,说您仗着是受害者,四处行凶。现在不知道在哪个领导办公室哭天抢地申诉您呢。”

宁凝深呼吸,深呼吸。上海站的人知道他们老板要落局里面子,嘴自然够损。

安思居然还风度翩翩一颔首,直直朝局长办公室去。

他们局这建筑很是利用了视觉错觉,里面比外面看着大,安思就跟看过建筑图纸似的走到梁元办公室外,宁凝踩着高跟几步紧赶,在门口朝他欠身,“安总,我们梁局不在。”

小章开门,门里果然空无一人。

安思走进办公室,坐下,双腿交叠。宁凝镇定介绍,“梁局说,您要的履历在桌上,与此次任务相关的文件资料也在桌上。如果您实在要查,他的工作电话在右边抽屉第二格。保险柜里的文件,蓝色的您要是查了,后果您自己负责;红色的您要是查,就要我为捍卫国家机密和您拼命。”

安思伸出手,“他的私人电话。”

宁凝叹口气,这台电话,她们梁局原话是很牙疼地“你尽量保一保吧……保不住就让他查”。她蹲下从裤脚里摸出那台电话,递出去,安思不接,那电话转给小章。

安思坐在某局局长办公室里,小章和另外一个年轻人查公私通讯,恢复删除消息,登入邮箱。

安思的手在桌上一下一下的敲,声音不大,宁凝听得头皮发麻。

他带来的另外一个年轻人在外面查别人的电脑,脾气很好地从某局技术员手里拿那台怪模怪样的笔记本电脑,“侬不好逼我硬来的,给我好不啦?”

技术员快哭了。

对方还很斯文地接着商量,“密钥一起给我好不啦?你不给我我也黑得进去的,但是你给我比较方便。”

某局还没见过这种场面,属下震惊哭诉,“宁处,我们被抄家啦?传出去我们局不要面子的啦?”

宁凝看眼局长办公室里八风吹不动坐着的那位,再看看走廊里鬼哭狼嚎,就是一阵头疼,把人扶起来哄了哄,“不至于,也就算是……某种程度上的‘通力合作’吧。”

第十六章 、某局(下)

办公室里响起一阵铃声,小章一愣,是梁局那私人手机上的加密线路。加密加得太密,他刚才竟没查出来。

那手机现在响,在场的人都猜到电话是给谁的。宁凝对他的洁癖略有耳闻,找出个全新耳机递出,安思戴上,对小章挥手,小章了然地退出办公室,关上门。

宁凝得留在这里,上海站站长进了她们局长办公室,要是没证人全程目击,以后说起平白留个错漏。

宁处长很有眼力见地离得远,安思戴上耳机,信号渐渐变好,传出一个久病病人有气无力的声音。

“……办公室都让给你了,安老板,这么大的戏台,还不够你发挥?非要欺负我的人呀?”

安思坐着按了按眉心,这才开口,“觉悟不行,梁局长。什么你的我的,都是组织的。”

完全是搞思想工作的态度,梁元扯风箱似的“呵呵”笑,“你究竟想干什么?”

“你不是知道吗。”

梁元装作苦恼,“我知道你想借着这事闹一闹,可我不知道你为什么闹。这件事之前,你都要到北欧站去养老了。现在猛一下火气那么足,哪里冒出来的?”

有七八年左右资历的人都大概知道,上海站安总和某局梁局长有点渊源。要是真正有高得恐怖的级别,翻看他们履历,就会发现二十年前这两个人师出同门,同一批受训,一起派驻伦敦站。

后来他们都有份参与的一个任务出了问题,结果安思还留在这个系统里,梁元被某局挖走,从此半真半假演不和戏码。

两个系统是上面的左耳和右耳,谁会希望左耳右耳联合起来,自己变成聋子。他们关系越差越好,这样上头才能拍拍这个,训训那个,高高在上。

安思不说话。

梁元心情很好地说,“险些没命,你是要闹的。换我我也闹,会闹的孩子有奶吃,闹了你才得好处,你下面的人也才能得好处。”

“……打的旗号也漂亮,嘿,‘谁要杀我’,坐实了你安思惜命怕死。惜命怕死才好,你要是真险些没命,还不闹,上面指不定嫌你心机深沉,防着你。去别人的地盘受审,也是要闹起来,你要是回上海受审,动静哪有这么大?”

安思不置可否,“你话未免太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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