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撩入非非(23)

他嘴角牵了牵,思绪停顿片刻,点头:

“好,我有空就来。”

“嗯!”乔绯脸上明显欣喜起来,冲他挥手:“那再见霸霸哥!拜拜!注意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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劳斯莱斯驶出街道,老余心里好奇,百年不插一句话的他也忍不住问道:“少爷,这姑娘谁啊?”

贺承南身体稍稍转过一点,从后窗看到乔绯还站在原地,手卖力的舞着跟他再见。

唇角轻轻抿了抿,他回身坐好,轻轻淡淡问:“你觉得呢。”

老余在贺家开车几十年,说句看着贺承南长大这样的话也不过分,他想了想,小心答道:“我觉得,您好像挺在意她的。”

车里随意播着电台的音乐,贺承南喝了口水,而后闭目,手轻轻搭在座位中间的扶手上。

对于老余的话,虽然他没有做出任何明面上的回应,但当时心里倾向性的默认,自己是明白的。

贺承南是个性情很淡漠的人,二十五岁前他每天唯一想的就是如何扩大贺氏的影响力,女人对他来说从来都不重要,可以在商场上为势互相利用,却从不会动真格。

但很显然,乔绯在他心里已经超出了对女人划定的情感界限。

乔绯重返女生街一个人逛了会,兴致缺缺的买了两件衣服和几件适合舞台的夸张首饰,本想去做个头发护理,算了算钱,还是忍下了。

下午四点半,上班还早,回学校又麻烦,乔绯发现女生街正好离高榛实习的中学不远,便给她打了个电话,约晚上一起吃晚饭。

巧的是附近刚好有一家连锁咖啡厅,乔绯是会员,去年充的钱还没花完,想了想,反正等高榛下班还要半个小时,干脆去把里面的钱用了。

来到咖啡厅,乔绯把装衣服和首饰的袋子随手扔在座位旁,点了饮料和几份甜品。

穿过窗外看下午忙碌的城市风景,街角人群,乔绯坐在悠闲的咖啡厅里,却再也不是过去的心境。

那时候她觉得喝个下午茶是非常理所当然的事情,但生活却翻天覆地给她上了一课,现在的她对一切都很珍惜。

正无聊咬着吸管看风景,乔绯面前忽然落下一道身影。

接着,一个女人声音娇娇的响起:“是你啊。”

乔绯手撑着下巴,扭头。

说话的女人有点眼熟,她使劲想了想,最后还是从她拎的包上回忆起来——

是那个要霸霸哥给机会的渣女。

渣女今天依旧穿得体面奢侈,她站着,看乔绯的眼神是居高临下的,是带着明显的不屑的。

乔绯知道那天在电梯里霸霸哥跟她演了场戏,现在看渣女对自己的反应,很显然是上心了。

按照电视里的情节,下一步,渣女就该花式嘲讽自己了。

果然,渣女看到座位上花花绿绿的包装袋,嘴角勾了勾:

“怎么,他就给你买这种衣服?”

乔绯在口中舔了舔牙,没吭声。

可渣女却好像觉得戳中了她的痛处似的,离乔绯又近了点,双手抱胸,弯腰看她:

“看来你在他心里也不怎么样嘛。”

乔绯眉头稍稍拧了下,还是没吭声。

闻礼婕见怎么激乔绯都没反应,心里的那点情绪没能发泄出来,更是不爽。乔绯买便宜衣服或许是自己品味问题,但能坐在这种高档地方喝下午茶,必定是贺承南给的钱。

一想到本该属于自己的东西被人占了去,哪怕只是分毫,闻礼婕的霸占欲都不允许。

忽然她想到了什么,眼角恣意勾了勾,低沉的警告乔绯:“别嚣张,我知道你在哪个学校,要是不想成为校园名人的话,最好——”

“随你便吧。”乔绯终于受不了的打断她,施舍般扫来一眼,又收回去,转头继续看窗外,很嫌弃的说:“别杵在我面前行吗,影响我喝茶。”

“你——”闻礼婕怔怔看着她,震惊得久久未能说出话。

闻礼婕走到哪都是被追捧的,习惯了别人对她谄媚讨好,忽然冒出一个女人,还是一个长相不输自己的女人对她这般毫不客气、言辞挑衅,她心中气恼,却又拉不下脸学市井泼妇骂人,只能气急败坏的指着乔绯道一句:

“狐狸精!”

天,乔绯觉得这女的说起来没个完了。

懒得跟人在公共场合扯皮,加上差不多也快到五点,她干脆拎着包装袋站起来,笑眯眯的弯起嘴角:

“谢谢夸奖。”

“我走了,你自便哦。”

反正闻礼婕都说自己嚣张了,乔绯便随了她的心思,故意嚣张地撞着她的肩离开,走出几步,仍不解气的回头眨眨眼:

“可是怎么办呢,他就喜欢我这只狐狸精啊。”

“……”

赤.裸裸的讥讽让闻礼婕胸腔一团火快憋炸了,她原以为女孩多少会对自己有一丝忌惮和惧怕,毕竟自己一看就是名门上流,而对方显然与她有着身份上遥不可及的距离。

却没想到,乔绯那般不卑不亢,还反过来将她奚落了一番。

“穷山恶水出刁民!”闻礼婕只能在心里暗骂一句,顺便从桌上抽了张纸擦了擦肩头,仿佛这样做了,自己刚才被比下去的势头才重新赢回了一点似的。

她想,她这种名门闺秀,才不屑与这种穷逼计较。

走出咖啡店的乔绯吹着小曲儿,一想到闻礼婕气到说不出话的样子心里就莫名痛快,心想今儿又帮霸霸哥报仇了,回头得好好邀个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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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承南和许垚山坐了二十来个小时的飞机到达拉斯维加斯。

赌场生意的确出了一点问题,有玩客在场内赢了几万美元后未缴税就欲离开被捉住,两方牵扯中赌场人员一时激动掏了枪,对方是当地一个有名的脱口秀主持人,铺天盖地的在自己的节目上抹黑赌场,一度声称赌场是来自中国的阴谋。

一时间,赌场人流量骤降。

幸好的是事件里没人受伤,相对处理起来还算没那么棘手,唯一要做的就是重新建立和挽回当地玩客对赌场安全的信任和信心。

许垚山和贺承南前后忙碌了三天,今晚还在城中开了一个慈善酒会,邀请当地政.客和知名人士参加。虽然疲惫,但总算稍见成果。

十点半,推杯换盏,灯光交错,应酬了一圈,贺承南捧着酒杯来到赌场室外的花园,打算透透气。

他和许垚山经营的这家赌场规模很大,因为强大的华人游客给面子捧场,势头一直很猛,贺承南尤记得开业当天,场内有一半的客人都是华人面孔。

那晚贺承南和今天一样应酬了整晚,喝了很多酒,齐晌陪他来花园里吹风,找了个安静角落的椅子上坐下后,齐晌国内来了电话,便去不远处的喷泉旁接听,剩贺承南独自坐着。

酒劲上头,他闭着眼睛,双手捧脸,将头深深埋在肘窝里。

就这样安静的休息了十来分钟,一个软软的女声忽然在他头顶落下。

“chinese?”

贺承南不太清醒的抬起头,模糊的应了一个音节“嗯?”

当时已经是夜里十一点多,拉斯维加斯正值最冷的季节,不夜城的霓虹光影下飘着点点细雪,一个眸光动人的女孩忽然站在他面前。

她穿着白色的皮草外套,胸前挂着两个可爱的毛球,鼻头冻得微红,不请自来的坐到贺承南旁边,像街道居委会人员调解想不开的群众一样,声音轻柔:

“是输光了吗?我看你一个人在这坐很久了。”

贺承南:“……?”

女孩见他表情怔然的样子像是肯定了自己的想法,在他肩头安抚性的拍了两下:“没关系呀,别郁闷啦,来这种地方不是输就是赢,想开点,就当今晚拿钱买了份快乐和消遣,下次别这么赌了哦。”

女孩细声细语,说完在自己包里翻了翻,而后往他手里塞了一叠美元:“我身上现金就这么多,不过肯定够你买机票回国了,快回去吧同胞先生。”